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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防空警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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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克斯似乎看出布莱尔不愿跟他一起行动,尽管他本人像也没有这种意愿。有一瞬间,布莱尔觉得他想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邀请,也没有警告。
地下,就像黑洞洞的无底深渊,在布莱尔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里有什么……
直到小屋内孕妇玛吉的痛呼把她从思索中叫了回来。
现在面临一个更糟糕的状况。
玛吉快生了。
或许这是比她所遇到的所有荒诞离奇更棘手的事。
一秒钟,布莱尔从靠着墙的床上跳下来,她赤着脚,踩在医院冰凉的地板上面。
“玛吉怎么样?”进了小屋,布莱尔靠近金他们。
金正试图安抚玛吉,但看起来她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孕妇抓着她爷爷的手臂,非常痛苦。
“我能做什么吗?”布莱尔问道,她和金一样在玛吉身边跪了下来。
“帮我抓着她的手。”金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孩子……”孕妇嘴里咕哝着,汗蘸湿了头发。
“她要生了。”布莱尔按着玛吉的胳膊,她高耸的腹部就像有什么东西试图向外拱。
她看着金手上的针头抽离了玛吉的手臂。
孕妇在注射药物之后,整个人颤了一下,昏了过去。
“玛吉?”布莱尔试着叫她,这个时候晕过去不是好事。
布莱尔看向金,试图让她拿个主意。
就在她转头的时候,一瞬间,她感觉到手臂一阵刺痛,她恍惚低头,感觉手臂被人拉住。
玛吉的指甲扣进了她的胳膊,她的手则被拽到了她的肚子上。她清醒过来,但是……
那种感觉是……
布莱尔看向她,心底不由自主产生强所未有的恶寒。
“我的孩子——”或许是药物的作用,玛吉脸上带着陶醉般的迷乱笑意,“你看到她——”
小屋内手术室上血肉模糊的形体跳入布莱尔的脑海。
手掌下传出的律动,随着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布莱尔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她就跟你一样。”玛吉吃吃地笑着。
霎时间,布莱尔的心情跌落谷底。
***
金没有做手术的本事,她只是在这家医院不认真地实习。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对着摊开的书本能够下刀。
布莱尔认为这只是在浪费时间。
她们需要艾莉森。只有艾莉森才能开刀。如果想要玛吉活命。
“丹尼?”金试图用对讲机求助。
尽管艾利克斯和丹尼出发的时候带了对讲机,但对讲机另一边一直没有传回他们的声音,有的只是一些噪音,让人觉得它已经坏了。
尽管它们在出发之前还是好的。
布莱尔从办公室里找到了一双鞋子,现在她正在穿它。
她不愿意再去照顾玛吉。
她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好的猜想和预感,叫她不再去接近她。
布莱尔穿上鞋后,找到肖恩。
他正站在医院的玻璃门前,看着医院外。
那里,还站着那些信徒。
冰冷的小刀露在白色的袖子外面。
“他们为什么不进来?”他突然开口,看着外面肃杀冷寂的山丘。
高大的树木顶端微微摇晃,在黑暗中露出一点泛紫的轮廓。
“或许,他们在等。”布莱尔轻轻地说。
门外的信徒就像黑夜中静立的冰冷石像,那么安静。
然而任何人都知道这只是表象。潜伏的杀机,信徒们就像等待主人发出信号的猎犬。
布莱尔微微向前,手贴在医院的玻璃门上,冰凉的触感瞬间消失在她的掌心。
而外面,信徒手中银色的刀刃微微晃动。
她转过头,面对肖恩。
“肖恩,小屋中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发问,他应该最清楚,当时只有他在屋内,而她并不清楚自己在失去意识后做了什么。
肖恩往后退了几步,“我记不清……”
他挥着手,声音有些含糊。
布莱尔疑心自己不受控制的变形了,这是最有可能的发生的。从她踏进那间屋子开始就在受影响,还有那些唱片。
就像是专门针对她的陷阱,故意使她变形。
只是她尚有一个更大的疑问是,肖恩为什么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你有在那里看到什么吗?”
布莱尔注意到他仍然戴着兜帽。
肖恩又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有些畏惧布莱尔的靠近。
他不再说一个字。
不知是因为灯光的原因,还是心理作用,布莱尔觉得他的脸显得格外僵硬,或许是肖恩在害怕她?可能她的另一种形态给了他心理阴影?
这样解释并不为过,然而布莱尔仍然觉得哪里不正常。
她吸了吸鼻子,医院里的味道总是不好闻,空气中有种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
“我们回去看看他们。”过了一会儿她提议,她仍在等待体力和能力的彻底恢复,但她感觉那不需要多久了,或许五分钟,或许十分钟,在这段时间内她可以找一把武器或者别的什么,之后就可以到地下,加入寻找艾莉森。
她仍保持着相当不错的耐心,考虑到如果丹尼和艾利克斯无功而返,尚没恢复的她自己也不会起到更大的作用。
不过她在心中计算着时间。或许丹尼和艾利克斯能在信徒有所行动之前回来……
忽然之间,金的尖叫从办公室内传来。
玛吉像幽灵一样用一把小刀捅破了她爷爷的脖子,她的表情扭曲,像某种精神病人。
那小刀似曾相识,和在医院外的信徒们所用的看起来一般无二。
布莱尔赶到的时候,金像是傻了一样坐在地上。
她难以理解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药物,玛吉也不可能突然暴起杀死她的爷爷。
布莱尔和肖恩立刻控制住她。
“金,想想办法,让她冷静下来。”布莱尔出声,玛吉在他们的控制下剧烈挣扎,她高声地喊叫,试图撕咬帮助她的人。
正在金手忙脚乱地寻找可用的药物,这个时候,医院走廊内突然传来关门声。
金的手一抖。
“什么、什么声音——”她应该是被吓坏了,声音尽量小,但是带着哭腔。
“我去看看。”布莱尔说道,她刚才已经下意识地捂住玛吉的嘴,现在这个任务得由肖恩继续完成。
她先是看了一眼这间办公室配套的小房间,然后目光落在金脚下的消防斧上。
她扫了它一眼,没有把它拿起来。
“你们不要出声,等我回来。”她说着,把玛吉的控制权彻底交给肖恩,观察发现办公室没有被闯入的迹象后,小心关上了小房间的灯,走出房外。
之后,布莱尔在空气中转动手掌。
房门轻轻地将自己阖上。
医院大厅内,没有任何人的痕迹,但是大门是开着的。
门外也没有了那些信徒的身影。
防空警报突兀地响起。
随着警报声,布莱尔紧绷起来,她脑中闪过什么东西让她整个人都停顿了一下,下一刻她飞快地往回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