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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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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谢流榭打坐的模样,坐得端正,华铭白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上方只有一道光落在他的身上,那样的谢流榭,让华铭白觉得遥远极了,仿佛再也无法触碰。
“照这样看来,他们已经打斗过一场了,这倒是个好小子,丝毫不逊色,后辈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啊。”老翁捋了捋胡子,慢悠悠的说。
突然,他面前有一道大幕打开了,像是放映电影一样,主角是一对男女,男子芝兰玉树,俊俏无双,一身深蓝色短打服饰,女子温婉娴静,明眸善睐,一身紫衣衬得她气质出众。
此刻他们在一处亭子里,四周草木繁盛,花朵葳蕤,宛若仙境。
华铭白注意到那女子双手摸着肚子,有身孕了呢,月份感觉不小了,
“一郎,要给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取名多复杂啊,人生在世,姓名不过是个累赘,想我就取个单字一,多简单。”
话语中很是得意的样子。
那女子抬手便扯了他的耳朵,只单单一个眼神,那男子就不言语了,
“苜宿,你来取名吧,你是他的娘,你取的一定最好了。”
“嗯,我想想,流光水榭,就叫流榭吧。”
“嗯,嗯?这……你要不再想想,我,”那男子有些急了,却见那女子有几分失望,“嗯,就这个吧,很好听哦。将来这孩子一定会是一个好孩子,也许还是个和你一般的女儿。”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画面一转,是这棵树下,那个男子搂着女子,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娃娃,他们诚心向树参拜,虔诚万分,
“愿神树保佑我儿流榭一生幸福美满。”
“嗯,我们一家人也一定要幸福下去。”
流榭,我去,这是反派大人的父母,离得远他还没看出来,此刻再细瞧,他们倒真与小谢有形容上多多少少的相像。
原作中没写过啊,不是拿了水沉槐木就逃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他父母看上去是很爱护他,也不像寻常人,怎么会,谢流榭后来就……
华铭白不知道谢流榭看到这些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一定不会好受。
他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净是忧虑。
还有那棵树,好眼熟。
画面再一变,原先的亭台楼阁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一片残破,熊熊的烈火还在烧着,侵吞着曾经幸福的一切。
只见那个一郎满身很是狼狈,一改平日里对着妻儿的温柔体贴,横眉冷对面前的敌人,身后他的妻子安然平静,抱住儿子的手却微不可查的紧了紧。
“谢一,枉世间称你为忠义双全的侠客,原来不过是你的伪装,你杀了那么多人,还妄想在这世外桃源过好日子吗?”
为首的人还未言语,身边穿着最普通不过的道袍,却带着一顶毡帽,看不清面容,只见他拂尘一挥,又是一击绝杀,不留半分情面。他的身后还有好多人,滔天的恨意扭曲了他们的面容。
他们随那位道长一同发起进攻。
在杀意面前,任何道义都少不了靠边站,此刻他们的理智都被剥夺,哪里还有人性,不过一群野兽罢了。
“苜宿,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向身后轻轻嘱咐,语调像是情人间的呢喃,说完便从身侧随手折了一段枯木,在地上划了一道结界,便飞身去应敌。
“一段枯木,连你的本命剑都不愿拿出,也太过小看我们了吧。”
一个蒙着眼睛的老妪用尖锐刺耳的语调说道,
“呵,慈音道友未免孤陋寡闻,这才是他的真本事,化有形于无形,若是领域到了顶峰,便是一段枯木也可是有无尽的力量啊。”
慈音,你逗我吧,那老太婆的声音明明就像是指甲擦过黑板的魔音。
“噢,这么说,他又涨了一个修为?”
“那可是半步飞升啊。”
“这……”
此言一出,人群中议论纷纷。
“有什么好怕的,咱们那么多人,再说他有软肋在这里,还怕他吗?”
人在惶恐的时候,这样的话倒成了安慰。他们如虎狼般的眼神便前仆后继的奔到了苜宿和那孩子身上。
谢一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死守着那对母子,半步分神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那帮修士一批批的上,又一批批的倒下。
天地间的气被扰的很乱,,到处都是修士的尸首,天上下了雨,也尽被血色所染,人群中的谢一依旧挥着枯木,抵挡来敌。
可这时那身穿道士袍的男子,突然吹起了竹笛,谢一只觉得运行的功力一滞,难以控制。
但是他身后毕竟有着牵挂,突然他听到了苜宿的叫喊声与孩子的哭闹,他忙将眼前的修士一击撕裂,血溅在了他的衣袍上。
就在他回头的时候,一柄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可转过身一看,只见到妻子痛彻心扉的眼神。
苜宿看着眼前的男人,从空中坠落,心头仿佛被剜去了一块,她站起身狠狠捶着结界,双手出血她也不顾,孩子在身后哭泣她也不顾,如同疯了一般。
“原先你是天地间顶强的男儿汉,不过如今有了软肋,也不过如此。”
那一剑贯胸的男子站在谢一的面前,出言嘲讽。
“没想到是你,呵呵。”
谢一笑了个痛快,
“我只求你,放过我妻儿,他们是无辜的。”
“噢?我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堂堂谢侠客求我,不过可惜了,我在你身旁蛰伏了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天,你放心,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人凑近谢一的耳边说着,嘴角始终带着得逞的笑,直到谢一咽了气
“多亏你扰乱了他的心神啊,慈音,否则,我怎么能一击即中呢。”
他对着随后而来的老妪说。
“不敢当,还是多亏了轻楚道长的药方,加上笛音催化,不然哪有那么容易。”
慈音看着那男子,露出了赞许的笑。
他们商业互吹了一阵,便走向了那对可怜的孤儿寡母。
“夫人倒是好气魄,见了我们还有这般姿态。”
领头人看着楚楚动人的苜宿,心头不免悸动,盘算着将她占为己有。
“我不会走,一郎说等他,他从来不会对苜宿说谎,我也会一直等他。”
所以我会和他一同死在这里。
苜宿抱着年幼的谢流榭,完全不理会他们,眼睛一直盯着谢一陨落的地方,仿佛他还能活过来,来到他们的身边。
下一刻,她突然抬头,将孩子放下,发狠的冲向了他们,被慈音枯瘦的手一把捏住了脖子,便绝了气息。
“倒是可惜了。”
他们看着啼哭的婴孩,领头人将其抱起,
“这孩子倒有大机缘,神树赐福,呵呵,谢一的儿子如何能有这个福气,倒不如给我的儿子,我要将他的气运全数夺走,哈哈哈哈。”
所以谢流榭这么遭天道折腾的直接原因就是这个男人,华铭白感受到了怒意自心头起直冲脑门。同时,他越发担心起了谢流榭。
之后那片空间又只有谢流榭一人。
他站起了身,抬头看着上天,
“事情我都知道了,出去吧,不然阿白该着急了。”
一道闪光过后,华铭白与老翁的眼前出现了谢流榭,他身旁跟着一个童子,眉目很像,很像谢一。
“阿白,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
“傻瓜,明明此刻你才更加令人担心好吧。”
华铭白又急又气,他知道这样的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所以他一把抱住了这个比他高了很多的男人,对啊,是男人呢了,以前瘦弱的可怜,现在也招人心疼。
“不要什么事都闷着。”
谢流榭一愣,身子一僵,随即也紧紧回抱着华铭白,这个人,总能看穿自己的内心呢,但是怎么就是不懂我对他的情绪呢?
“好,阿白。”
得,又叫回阿白了,连个师兄都不带了,所以之前在闹什么别扭,这傻孩子。
过了一会,华铭白突然觉得谢流榭身子一沉,喂,大兄弟,什么情况。
“怎么了?小谢?”
“夫人,小主人被灵力反噬的厉害,我帮他调理过经络了,以后不能让他再练那个功法了。他睡一会,就会好了。”
喂喂喂,夫人什么鬼啊。
“那什么,小朋友,不要乱叫,好吧,我不是夫人。对了,话说你是?”
那童子腼腆的笑笑,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我是爱妻,是水沉槐木的器灵。”
他又转头,冲着老翁喊了句,“老翁弟弟。”
“爱妻???这什么鬼”还有叫老翁弟弟,我去,这,我的脑袋不够用了。
“这是老主人给我取的,还有我比老翁年纪大哦。”
好吧,小谢他爹那么爱他娘,这么个名字,也很正常。
不过这个正太很溜,不,老爷爷……
对了,为什么,和原书中不同?
老翁突然上前一步说,
“无情之人来到此处只会得到冰冷的武器,而有情之人会有机会进一步练心。”
“诶,你怎么知道我要问啥?”
“之前看过你的记忆,又与你结了言灵契,也算是有几分心意相通,所以能大约体会到你的一点心绪。”
“不过你倒是不惊讶啊?”
这是个小说世界不是吗?居然不为所动,这么淡然的吗?这货真的只是个精灵?
“这个嘛,等到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故弄玄虚,哼。
对了,有情之人,华铭白狐疑的皱起了眉,
“可小谢修行的是无情道,怎么会……还有这个功法对他很不好吗?”
“这就要问你的师弟了,对谁起了恋慕的心思,甚至任由那功法不断反噬自身,也不愿把那个人从心中除去。哼,倒是真有骨气。”
“还有那个功法,小主人再继续修炼,会威胁生命的。”
爱妻接过了话,眉头皱在了一起,一副大人的样子。
“这么严重?反噬,那会怎么样?”
“噢,让我想想,大约就是你们人类凌迟那样吧。”
这个傻瓜,在干嘛呢?为什么要强忍这份痛?是谁呢?
反派大人到底对谁,动了心呢?难道是竹筏游?
老翁在他身旁与爱妻交换了一个眼色,你的小主人可麻烦了,遇到这么个不解风情的。
爱妻无奈的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