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射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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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右云见齐悠说完就要走，开口阻拦道：“小姐多虑了，世家子弟平妻者甚少，妾室一类也需要妻族首肯。
齐家不愿，张家自然不会做出让人失望的事，还请齐小姐放心！”
齐悠诧异的看向张右云.
陆金恒说他与三皇子结盟，这个世道，还有比联姻更加稳固的联盟方式吗？
可齐悠已经打定主意不嫁给张右云了，便又说道：“公子也说了，是齐家不愿，张家才不为。
若是自然联姻，可会如此？
联姻之事，还是让族中长辈定夺吧，我等小辈听命行事即可，告辞。”
张右云闻言脸上升起了一丝红晕。
齐悠这是指责他擅自做主来书院授课，是为了引诱她？
可想开口解释是家里长辈安排，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实话实说？若是他那么说，张家只会更丢脸。
齐悠并不是那个意思，这样说，只想让张右云离开书院，要不然在张右云的教导下，她怕是要抑郁了。
这时候已经下课了许久，书院的学子都走光了，齐悠以为不会遇到别人，没想到一出来，就见到了在书院门口等候她多时的刘瑞轩。
刘瑞轩见齐悠出来，连忙过去见礼。
还不等齐悠说话，他便率先说道，“五军都督府招募书吏，不招应试学子，入选之后，也不阻拦应试。
就是功成名就之后要入都督府任职，我已经去应征了，也入选了，不日就要离开齐家！”
五军都督府是朝廷的情报机构，里面的人都是武人。
因为暗查别人隐私，所以名声非常不好，齐悠没想到刘瑞轩竟然要去这种机构。
“齐家是哪里做的不好吗？”让你就此离去？
刘瑞轩明白，齐悠这是误会齐家待他不好，以为他想离开另谋高就，便笑着摇头。
“齐家救济我于危难之时，可谓是恩重如山，是我想出人头地，是我想站在你面前！”
齐悠眼泪一下就溢了出来，因为她男朋友在出国前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说会在红十字会好好历练，争取能成为一个厉害的医生，希望齐悠的父母能看在他努力上进同意两人在一起。
齐悠想对眼前的刘瑞轩说，不用白费力气了，门第之见，不是那么好逾越的，她已经不想挑战了！
可看着和她男朋友一模一样的脸，心始终是软了一些。
“留在齐家，考取功名，到六部观政，日后不管是去哪里任职都是一种资历，这才是读书科举的捷径。
去五军都督府看似鱼跃龙门，可实际上却是一条绝路。”
刘瑞轩苦笑，他当然知道五军都督府招募应试学子并非那么简单。
又不阻止入选的人应试，应该是为了培养心腹。
而一进入五军都督府，他那必定是要被天下读书人看轻，所以就算五军都督府不作约束，他最终考取状元，其他地方也不会在录用他。
可就算是绝路，那也是可以快速前往权利的道路，只要他在五军都督府能够上位，那他就能平等站到齐悠面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连平等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我并非小姐想的那般风光霁月，若是在齐家上京前有这等机会，我应该早去应征了，小姐不必多想。”
虽然此时书院没什么人了，但这毕竟是大门口，刘瑞轩也不好和齐悠说太久的话。
本来齐悠的处境就非常不好了。
“此事是我心甘情愿的，去堵小姐侍女的路，我已经后悔了。
小姐就当那天什么也没法说，还有，张家公子甚好！”
刘瑞轩虽然这样说，可看着齐悠的眼神却甚是眷恋。
齐悠恍然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你会后悔的。”
刘瑞轩见齐悠哭了，想抬手，可他知道不能，只是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你这滴泪，我永远不会后悔！”
说完刘瑞轩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刘瑞轩离去的背影，齐悠心里很是自责，她不该如此，她哭只是因为男朋友，可刘瑞轩似乎误会了。
齐悠正要离开的时候，一抬眼，却看到了远处茶寮二楼上临窗站着一个人。
她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这人死死的盯着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说要离京的陆金恒。
齐悠没想到这大庭广众之下，陆金恒却出现在这里，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陆金恒却拿出弓箭，上了箭羽，拉满弓弦，对准了刘瑞轩。
齐悠睁大了眼睛，焦急的看向向刘瑞轩，她要救刘瑞轩。
茶楼的陆金恒似乎知道她所想，却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齐悠太清楚陆金恒的射箭能力了，他隔着车帘子都能准确的分清楚谁是匪徒，谁是人质，他要是想射死无遮无拦的刘瑞轩，简直轻而易举。
齐悠吓得脸色苍白，心中更是气愤，为什么这个如此草菅人命，想杀人就杀人，刘瑞轩又不是匪徒。
太过气愤，齐悠看着对自己勾手的陆金恒，那是理也不理，径直上了轿子。
回到家的齐悠还没缓过神，就被赵氏连忙询问书院中的情况。
齐悠并未隐瞒，只把今天发生的事简要的说了一下。
其他的倒还好，说到赵冰然的事，赵氏就极为生气。
“我嫁到齐家这么多年，宗族哪家的礼？我是忘记过了。
花了这么多心思，没得到一分好，竟然滋生她们嫉妒的心思，今后的礼节，我不走了。
我到要看看，没有姻亲们的帮扶，皇室无力支持的情况下，他们还怎么支撑日常花费用度。”
宗室如今的处境并不好，皇室需要联姻的时候才会出嫁妆嫁女，平时那是没有什么帮衬的。
赵氏这一支只有一个弟弟，在姐姐嫁人之后，她弟弟就到处云游去了，只是偶尔托人给姐姐送封平安信。
上次赵冰然把齐悠气得跳入荷花池，宗室对此不闻不问，赵氏心里就心存芥蒂了。
这次赵冰然不仅带头为难齐悠，还如此看低北庭，若不是家里大人平日口无遮拦，她怎么会这么顺口就说出来了。
赵氏决定把这件事好好和齐慎商议，打算让周国公府亲自问责，要不然女眷们之间的小打小闹，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此事自是按下不表，但另外一件事却也让赵氏为难，是齐悠说起张右云的事。
张右云既然到书院给齐悠所在的甲班授课，还亲自向齐悠解释求亲之事，想必是见了齐悠，心里满意，那这门婚事就有一些盼头。
赵氏把齐悠搂在怀里，心疼的说道：“娘让你考书院，是怕你茫然无措，做出傻事来。
可那张右云既然有诚意，娘觉得他也算一个良人，你爹也欣赏他，不如就选他吧，我们一家在上京，张家也不远，你还能时常回来。”
齐悠闻言摇摇头，“娘，心里有疙瘩，就算因为各种原因一时忍下，也不可能忍一辈子的。
目前我还是想坚持娘说的，先考取女子书院再说。”
赵氏虽然失望齐悠选的是难走的一条路，但好在她现在神情坚毅，不像是会做傻事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还是不逼她了。
“好，不管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可齐悠却想问，如果她要嫁给刘瑞轩，是否还能支持她。
可不用问，齐悠也知道赵氏的答案，想到今天陆金恒那满是杀气的眼神，心中苦笑，要是她敢轻举妄动，陆金恒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齐悠知道，今天晚上陆金恒一定会来找她，可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实在不想面对陆金恒。
傍晚的时候，她就拉着针羽说道，“你留下陪我吧，我白天在书院和所有人吵了一架，心神不宁，有点害怕。”
齐悠这段时间是倒了血霉，针羽极其心疼她，听到她的要求，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针羽刚刚帮齐悠散了发髻，人就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齐悠吓得一跳，连忙转身去把她扶起来，寒霜却在此时在内室中出现了。
“小姐，我会安置好针羽的，公子在外间，您去见他吧！”
齐悠看着人事不省的针羽，气得眼泪都下来了。
“他是天王老子吗，让我去见他，我就要去见他！我不去！”
在外室的陆金恒耳力过人，听到齐悠的话，大声的说道：“你说不让我随便进你的内室，我才让人通报，要是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齐悠快气死了，只能对寒霜说道：“你把针羽扶到床上去。”
寒霜没有反对。
齐悠没想到寒霜单薄的身体，很轻易就把和她差不多大的针羽抱了起来，而且看着很轻松，很快就把人抱到床上。
“小姐快去吧，针羽只是被点住了穴位，您和公子说完话，我会给她解开穴道的。”
齐悠无可奈何，只能披头散发的出了内室。
陆金恒今日身穿金丝线白衣，一副豪门公子的打扮，因为威视逼人，比她见过所有公子都气派。
“你想说什么？”
陆金恒走过去，一步步逼视着后退的齐悠，很快就固定住她的肩膀，不容她闪躲。
“我不想杀人，因为收尾很麻烦，可你要是敢轻举妄动，就算我离开上京，杀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齐悠气道：“人命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值钱吗，你想杀谁就杀谁，你想杀，不如把我杀了吧。”
陆金恒见到齐悠对着刘瑞轩哭泣，知道事情可能有点失控了。
他知道要是意气用事，他和齐悠只会渐行渐远，所以他得沉住气，警告自己不要一时冲动，说出气什么话刺激齐悠，到时候更难哄。
“人命在我眼里是最值钱的，因为一个人可以做到很多事，这世上在也没有比人更有用的了。
可你对我来说不是钱可以衡量的，如果你在我还没有努力之前就断了我的念想，在值钱的东西，我都可以轻易毁掉。
你知道的，我做得出来！”
齐悠看着陆金恒眼中的杀气，心里一阵阵害怕。
她不能在惹怒陆金恒了，因为这个人是狮子，是老虎，他现在的平静，不过是他自己想平静而已，要是在激怒他，他很可能会做出难以预料的事出来。
“我没想和他在一起，他说要去五军都督府，还祝福我和张右云，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齐悠说完就哭了，这段时间遇到太多无可奈何的事，很多事压在心里，她觉得都有呼吸不过来，太过煎熬。
陆金恒知道，齐悠在这一刻真正做出了选择，他也不顾之前的承诺，双手把齐悠按到自己胸膛上，抱着齐悠。
齐悠因为伤心，也没推开他。
陆金恒在齐悠的耳畔说道：“我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但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齐悠，我敢和你保证，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射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