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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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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茗放开了钟离玥,颇有些无奈看着她,“这位小姐,你当真是太会冤枉人了,我怎么就是登徒子了,难不成我要看着小姐你摔在地上,那才是正人君子?”
虽然两人方才确实挨得很近,陆茗却知晓自己绝无二心,毕竟也是女子。
钟离玥眼眸中浸出嫌恶,“谁又知晓你究竟为何会撞上我!”
钟离玥一双美目看着那身形较一般男子瘦弱的人,心想这人莫不是被自己的美色所迷惑?毕竟她每回外出,即使遮住脸,也总有男子向她表示爱慕之情。
陆茗当即被她气笑了,抬手趁钟离玥不注意,便将她脸上的面巾摘下。
钟离玥蓦地睁大双眼,一张贵气绝美的容颜暴露在陆茗眼前,她以为陆茗会震惊,却见陆茗只是用自己的面巾遮住她眼睛以下的部位,然后对自己挑眉道:“这位小姐无论是带着面巾还是摘下面巾,都不如我好看,我若是痴迷小姐美色,不如对着镜子看我自己。”
“你!”钟离玥未曾想过一个男子竟然如此不要脸的与女子比美,且她当真比自己好看了不少,钟离玥一时语塞,竟有些口不择言,“你这样长相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男人长成你这般娘气,不该羞于见人吗!”
话落钟离玥面巾也不要了,转身便融入人海之中。
陆茗的鼻息间传来淡淡香气,她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面巾,轻叹道:“但愿那位公主不要像方才那女子一般不讲道理才好。”
说着便也离开了此地,再无心赏灯。
钟离玥也提前离开了中秋灯会,回到宫中心中的气仍旧散不去。
窗前的钟离玥微微摇头,想要甩掉这些让人心烦的回忆,不知她即将嫁的人究竟如何,千万不能是方才遇见的那个男子一般的人,否则她定会将那人休了!不过最好是不要成亲,让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找那个就过自己的恩人该多好。
次日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便来了太尉府。
陆元明带着陆茗跪在地上,太监总管便宣读了圣旨。陆茗听着太监总管宣读她与公主即将在一月后成婚。
陆茗接过圣旨后淡然起身,待陆家送走太监总管,陆茗母亲秋钰英走到陆茗身边,握住陆茗的手,眼泪瞬时便落了下来,“茗儿,这可怎么办,圣旨都已经来了!”
陆茗看向自己的父亲陆元明,陆元明微微点头,随后两人带着秋钰英来到书房。
“娘,您别担忧,我与爹已有办法。”陆茗握着秋钰英的手说。
秋钰英却说:“可洞房之夜你被公主发现女儿身该如何是好!”
“这事便要交给你去办了。”陆元明说:“你去找一些能让女子葵水提前而至的药,放进新婚当夜公主的酒杯中,这样便能避免新婚洞房,之后我们便有其他办法。”
秋钰英立刻起身离开去办此时。她走后,陆元明叹气对陆茗说:“茗儿,这事便要委屈你了,如今朝堂关系纠结复杂,若是不答应这指婚,唯恐其他祸事找上我陆家。你与公主成亲,到还有一线生机。”
陆茗点头道:“我只知晓的。”
随后陆茗从陆府去了校场,与将士一同训练。她身高虽然不低,可是身材却仍旧比那些将士瘦弱了许多,可即使如此,剑雨挥动之间,却也杀气十足,让人全然不知她是女子。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十八年,十八年前,她出生时,陆家内部一片混乱,若她是女儿身的事情暴露,陆元明便会因为没有香火,失去竞争陆家家主的机会,而陆家便会慢慢走向灭亡。
她为了陆家,以男儿身活了十八年,走上战场,杀敌护国,军功累累,被封为将军。可她心中却仍旧有个女儿梦,她喜欢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首饰,艳红的胭脂。
练完一套剑法,陆茗擦去额角的汗水,嘴角微微勾起,或许,再不久,她便可以恢复女儿身了。
圣旨一下,婚期渐进。
这日宫中嫔妃小聚,安平公主在母妃贤妃宫中与妃嫔一起喝茶,听着贤妃和德妃正聊着自己的婚事。
贤妃嘴角扬起一抹娇艳得意的笑意,“陛下还是心疼安平的,给她指了个将军,而且那陆将军可不是一般人,听闻那容貌可是貌比潘安,俊俏得不似军中之人。”
德妃也淡淡一笑,心想这贤妃可真是能装,若不是她自己去求的,皇帝陛下又怎会将安平指给镇北将军。她看不得贤妃那得志的模样,便轻声叹道:“可我听闻那陆将军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好,整日一副羸弱的模样,脸虽好看,可男子还是需有男子气概才是。”
“姐姐这是哪里话。”贤妃放下手中茶盏,抚摸着指头上精致珍贵的戒指,“陆将军若是身体不好,怎会三年就立下军功,被封为将军呢?”
德妃看着她手中皇帝赏赐的名贵戒指,便开始把碗手腕上的镯子,“妹妹觉着好便是好的,只是镇北将军常年因战事在边疆征战,倒是苦了安平公主了。”随后她眼尾一挑,得意道:“虽然我的善和公主嫁得不如安平好,不过好在宏志在户部,能长久的陪着善和,我便知足了。”
贤妃脸色顿时有些僵,笑意也收起了些,“原来善和要指给户部侍郎穆宏志,这倒也是一桩好婚事,只是……”她看了德妃一眼,话未说完,德妃却也冷了脸色。
因为德妃知道贤妃想说,只是这户部侍郎权势再大,又怎能敌得过将军手中的兵权呢?陆茗父亲陆元明那可是当朝太尉,手中掌握着大宁兵权。
钟离玥听着她们这样说话,真不知为何两人还要在一起喝茶。随即她又开始想那陆将军究竟是什么模样,为何德妃会说她不怎么高,且一副羸弱模样?难不成是个病秧子?
此时钟离玥脑中浮现出一瘦弱病态的男子模样,心里越发讨厌那还未见面的陆将军。
而门外角落一直听着她们聊天的钟离轩沉下眼,母妃为何那样想要姐姐和陆将军成亲,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是清楚,因为母妃想要自己成为太子,所以不惜牺牲姐姐的婚姻。
钟离轩心中因此一直憋闷,直到所有礼数完成,公主出嫁那日,他站在公主闺房,看着姐姐抹上胭脂,戴上凤冠,低声问她,“皇姐,你当真想要嫁给陆将军吗?”
贤妃眉宇微皱,“轩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钟离轩却不理会贤妃,只看着自己的皇姐。
钟离玥淡淡一笑,“我不愿意又能如何,如今已经到了出嫁之日,难不成我还能悔婚?”
钟离轩咬牙看着贤妃,双目赤红,“母妃,你为何要求父皇给皇姐指婚,你明知皇姐不愿成婚。”
钟离玥鼻头一酸,眼中瞬间积满泪水,却立刻止住自己的情绪,厉声道:“轩儿,此事已成定局,如今你说这些做什么!”
钟离轩却提起嘴角,眼神毫无温度,“因为母妃想要借助陆将军的兵权……”
“闭嘴!”钟离玥浑身禁不住发抖,抬眼看着钟离轩,语气冷冽,“你难道要皇姐今日喜事变丧事吗?”
钟离轩这才回过神来,怔怔看着钟离玥。钟离玥倒成了他们三人中最冷静的,厉声对房间里所有宫人说:“今日你们在这房间里听到了什么?”
宫人纷纷跪下,“奴才/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
吉时已到,钟离玥起身看着钟离轩,恢复往日贵态,微微一笑,“这事远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简单,不过若是能成全你,姐姐也不枉此生。”
钟离轩眼泪瞬间便落下。
公主出嫁十分繁琐,待进入陆茗的将军府洞房,钟离玥这才感觉到害怕,那从未见过一面的陆将军究竟会是怎样的人?她今夜就要将自己交给一个从未见面的陌生人吗?
钟离玥心中升起恐惧,绝境至于她突然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哎哟,我的公主诶,掀盖头怎么能是你自己掀呢!”张嬷嬷立刻上前要给钟离玥盖上。
钟离玥脸色惨白,眼神冷冽坚定看了张嬷嬷一眼,“嬷嬷,等他回来掀盖头就晚了。”
张嬷嬷心脏猛地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公主,你这是……”
“给我倒些酒来,”钟离玥越是恐惧越是冷静,“今夜是我的洞房之夜,我心中高兴,便要喝些酒应景庆贺一番。”
张嬷嬷脸色立刻惨白,“公主,这……这可怎么行,这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呢!”
“就是洞房花烛夜才要醉酒呢。”见张嬷嬷不动手,她自己提起裙摆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喝下。
在外应付宾客的陆茗则是在好友的三番催促下才走进洞房,刚推开门,便看见一张熟悉而通红的脸,那是她在中秋灯会上撞见的人,此时那人好像喝醉了。
钟离玥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人穿着绯红长袍走进洞房,她依稀间觉得那人有些熟悉,嘴里的话未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娘……娘娘腔!”
陆茗脸色一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