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之大蛇丸》中小路

1、第 1 章

　　没有睡眠，也没有饮食的习惯，更没有其他一些麻烦的需求。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残次品，对，是残次品。我尝试了闭上眼睛，向脑部中枢传达我想睡觉的信息，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无尽的黑暗，而我恰恰也是这黑暗中某一部分。

　　“夏鬼，你又在尝试那种麻烦的事情了吗？”

　　每每我闭上眼睛，那个男人总会这么说，现在也是如此。他举着双手，白色的塑胶手套上全身粘稠的腥臭液体，他放下手中沾血的削薄刀片，格外珍惜的将它们放到清水中清洗。最后才脱掉身上那件具有隔离作用的外袍，在摘下手套时还是让干净的衣服上弄上了红色的液体，那液体犹如早冬开放的红梅般，引人注目。

　　我从藏身的黑暗中走出，伸出手打算接过那只沾血的手套。他看着我，拿着手套站立不动，直到实验室外传来年轻助手的声音，他才移开眸子将手套扔在身后的尸体上。

　　“夏鬼，基地里的事情你都没必要插手。如果觉得无趣的话，你可以去找君麻吕。”

　　年轻的助手药师兜推门进来，我闪身融入黑暗，他们又开始对解剖尸体的新发现进行下一步的研究。药师兜的眼神时不时的朝我这边看来，最后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身上，炙热而又癫狂。

　　男人将基地内大部分的事务都交给了药师兜，连君麻吕那具带有珍贵实验性质的身体。他换了身衣物洗净了满身血腥，又蜗居在那个洞穴深处的黑洞里，注视着那只属于他的断肢，还有我。

　　“我想试着让自己合上眼睛，我觉得你可以帮我。”

　　比如说将连着符咒的苦无刺进我的后颈，逼着我整个身体进入休眠。又比如说将我关进棺材里，不受外物的干扰我可能会尽全力的思考如何休息。

　　男人拿起断肢上的戒指，套在左手的小拇指上。他反复地带了又摘，摘了又带，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什么。

　　我忍不住轻喝。“大蛇丸。”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他睁大那双眼睛，金色的瞳孔犹如惊蛰后苏醒的蛇的眼睛，带着敌意。

　　他总会对这么叫着他名字的我，有所反应。

　　“夏鬼，你已经死了，并且从未醒过。”他笑着，异于常人的苍白皮肤上带了说话时产生的红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产生他之前的肤色比现在更健康的想法。他又接着说道。“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出去走走，有任务的话我会让万蛇通知你。”

　　他从未通知过我，我很想这么反驳他。

　　他说完又埋头在哪些看不完的资料中，带着沉重和书臭的资料，他花费心力从各地网罗来的资料，夹带着我为何还活着信息的资料。我曾一度想看看，却被他严厉警告了，除非得了他的命令不可碰！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严厉，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怖，金色的瞳孔里泛着丝水光。如果那水光印着晃动的灯火留下面颊的话，我一定会放声地嗤笑他。那时我是这么想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死者’。

　　而且，我总会联想到一些他不可能会做的事情，而且自认为他曾经那么做过。

　　“那我出去散步。”我选择这么说了，因为不想再看到那个名为君麻吕的的少年的温和表情，也看够了药师兜那带着憧憬的狂热神态。

　　我想能够普通的，平常的像洞穴外面的其他人一样，安静地走在外面的街道上，很享受地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洞穴的木门，吱呀呀的一开一合，那人走时没有关紧。阴湿的冷风从地穴深处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吹得桌上的灰尘扑起，吹得桌上资料喋喋作响。他猛地起身，恼怒般的将所有物品横扫在地。简陋的忍鞋踩在破碎的玻璃器皿上，咔嚓咔嚓的碎裂成星。他拉住晃动的窄门，看向无人的黑暗通道。

　　干裂的唇一张一合。

　　——要记得回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