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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惊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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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七年前,我去外校交流,我逃走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放任我和景老师的小暧昧,占有欲一定会我们的关系发展成我最讨厌的样子。我没有十足的信心可以跟他走的很远,我一直都觉得他也喜欢我这件事不够真实,就像一定会醒来的梦。所以,注定会惨败的感情我宁愿在它还没开始之前,就把它留在回忆里,至少那会是个美好的遗憾。我会把它和那个人一起放进我大脑里珍贵记忆的收藏夹。
一年后我回到学校准备毕业,平平跟我说,景老师离职了,跟我走的时间差不多。后来我在本校读了研究生,我在忙于生活学业的日子里,那些平常的语言,场景总会让我忽然想到你。
我抱着那本笔记本看着天花板,想着是不是应该哭一场才符合现在的心情,可是我哭不出来。柏拉图说:‘我们的生活有太多的无奈,我们无力改变,更糟的是,我们失去了改变的想法。’曾经那么让我着迷的脸庞,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永远消失了,我连最后旁观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个名字,七年来我封存在记忆里的名字,景晓辉,我在嘴里默默的念着,景晓辉。我似乎看到了那个穿着花裙子的早熟萝莉,她拿着鲜艳的糖果,她无比狡黠的跟我说,‘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然后那个声音逐渐变成了景老师的声音,萝莉身影和景老师的身影在我眼前一直放大,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环绕,洛。丽。塔。。。。。。洛。丽。塔。。。。。。
我从梦中惊醒,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拿起笔记本又翻到最后的那页,抄写挪威的森林那页,虽然还是你的字体,但是钢笔水的痕迹很新鲜,比之前所有的记录都要新,应该是最近写上去的。而且那页的压折痕要比前面的淡。我翻开那张我穿学士服的照片,里面的场景不是我的母校,是我上周陪平平参加他儿子的幼儿园演出哈利波特,因为拍的背影,而且照片的背景很少,都是穿着学士服,所以我一直以为是大学毕业拍的。那天平平跟我说她好像看见了有个背着单反的帅哥很像景老师,我当她是婚后发花痴。笔记本的后面粘了一点淡绿色,闻起来很香甜,我在平平的微博上看到过她晒梁天餐厅的新款甜点,就是这个颜色。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上面显示的号码,我从来没有打过,也从来没有删除过,一直存在手机里。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找到了那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而相逢的人都不曾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