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教授（ABO）》林楼

66、好的，教授

　　那对父子走出很远，两个守城的卫兵还傻傻杵着，直到没了影儿，他们才慢慢回神。刚刚他们像中了邪，被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迷住了。

　　好半天，其中一个推了推另一个，愣愣说：“他，是不是有点眼熟？”

　　猛地，他回想起来，刚才那个成年男子，好像是当年王身边那个漂亮的小伴长！

　　神之子回来了，这件事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传遍整个里雪城。

　　王宫，属于王的穹顶大房。

　　吉湛伸着胳膊，等待侍女为他穿袍子。

　　“是叫祜珠吧？”床上裹着厚厚毛毯的女人，半裸着身子坐起来，神态慵懒，“听说看过他的人，都发了痴症，还说闻到什么味道，很香。”

　　“他啊......”吉湛穿好袍子，挥退侍女，自己整理袖口，“以前就很漂亮。”

　　女人望着吉湛的背影，声音冷了，“怕不是阿嫲古的儿子，而是什么邪神。”

　　吉湛的动作顿住，他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让他癫狂的人。邪神，或许吧！

　　等他好整以暇的来到主殿坐下的时候，卫兵已经领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进来了。吉湛望过去，那双狭长的眸子瞬间凝固到站在前面的男人身上。

　　十年了，那人也从瘦弱少年长成了高挑的男子，脸蛋依稀有从前的轮廊，五官却是远超吉湛记忆的漂亮。他站在那，大殿里就自然飘散出淡淡的香味，像刚煮熟的马□□，很甜很醉人的那种香，让吉湛想起久远的往事......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慢慢离开王座，顺着那股香味，着了魔般迈开双脚，直到一旁的金刀护卫也跟着他向前一步，刀身和铠甲撞击的摩擦声才让他猛然惊醒。

　　邪神，一定是邪神！

　　吉湛吓出一身冷汗，声音发抖：“祜珠...你...”

　　“吉湛哥哥，是我。”祜珠脸上还带着如当年般欢快的笑，像从未离开过。

　　“...你回来了。”吉湛的成长也显而易见，他学会了更好的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带着大梦初醒的后怕，尽量不去在意那股让人迷醉的味道，他又若无其事的重新坐好，“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祜珠微笑着点头，并不想多透露这些年的经历，而是转身拉过身后的男孩，朝王座上的吉湛介绍，“这是我的孩子，羽。”

　　男孩八九岁模样，一张小脸长的极其标致，像极了小时候的祜珠，只一双浅淡瞳仁与众不同，像浩瀚星海中的一弯新月，说不出的妖冶诡异。

　　吉湛被男孩那双仿若能看穿万物的眼看的浑身不舒服，又听到这孩子是祜珠的儿子，想到祜珠竟然与人有子，他心中就极其不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连连夸赞羽。

　　当晚，吉湛安排祜珠留宿在王宫。

　　羽坐在整张皮子铺成的床上，用脚丫来回蹭着柔软的毛皮，“我不喜欢这儿。”

　　“为什么？”祜珠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个大木匣，这是刚才吉湛派人送来的。

　　“这里不是我家，人又那么多，我不喜欢人多。尤其那个里雪王，我讨厌他。”羽嘟着嘴，发表着自己的不满。

　　“可这里是阿姆拉的家，你说的里雪王，是阿姆拉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祜珠已经打开那木匣，里面平整的放着一副狐狸皮手套，纯净的没有一根杂毛的白色，是当年吉湛送给他的那块。

　　“他不喜欢我，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好。”羽气鼓鼓地跳下床，光着脚丫来到祜珠面前，“阿姆拉，我们回去吧。”

　　“回哪去？”祜珠将木匣放到桌上，伸手摸了摸羽的发顶，“那里已经不适合我们再住下去了，你长大了，需要融入人群。”

　　“那阿父呢？”

　　“阿父......”祜珠沉默下来，因回到故乡而喜悦的心情瞬间消散，他声音低下去：“你阿父已经死了。以后，我们都自由了。”

　　是啊，那个把他困在堡垒中的所谓神明已经死了，从此以后，他和他的孩子，自由了！

　　可是......

　　祜珠低下头，他真的能用这副身体再次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吗？祜珠想到自己已经不同常人的体质，还有每月一次的发热期，一把将羽小小的身体揽进怀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吾王。”

　　依然是白日里的王殿，吉湛坐在王座之上，看着他虽已年迈，精神却奕奕的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巫双手交叠于胸前，躬身道：“王，已经有几十个人开始发热。”

　　吉湛皱起眉，表情凝重：“怎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病患，到底什么原因查到了吗？”

　　“这些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吃的东西也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巫停顿，他那双因失去弹性而微微耸拉着的眼皮遮住了那双眼里的晦暗神色，“他们今天都见过神之子。”

　　“祜珠？”吉湛手一紧。

　　“他们都在神之子身上闻到过一种味道，那味道很香，会让人迷失心智。”

　　“什么？”吉湛猛地坐直身子，紧张道：“您是说，闻到过那种味道的人，都......都发热了？”

　　“是的，吾王。”

　　吉湛连忙摸向自己的额头，可能是因为他手心里都是汗，总之摸起来不知是不是真发热，但就是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惧，继续道：“依，依您看，这是什么？”

　　巫再次躬身，声音沉的像出征时敲的鼓，说出的每个字都敲在吉湛心上：“这是邪神的力量，那个祜珠，他带来了邪恶神明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