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
4月27日，A班成员登上MCD舞台，表演《我呀我》。
4月30日，第三次录制开始。也是…第一次顺位发表仪式。
节目已播放了四集，人气高的练习生们慢慢开始有自己的个人站子，并完成了第一阶段礼物认证的成就，几乎没有份量的练习生们甚至会被问到“你真的有参加这档节目么？我怎么没看到你？”
恶剪争议、节目话题、练习生、公司策划…各项因素的推动下，《Produce101 S2》成功在没什么大本命回归的月份中渐渐占据了国民制作人的生活日常。
这次的录制，自觉没有希望的练习生们连行李都没拿，穿着101的灰色制服坐在待机室中待机。满怀着希望参加的节目，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要面临离别，有些小公司出身的练习生们根本很难摆出笑脸。
金龙國觉得自己要被淘汰了。
“啊，就这么被淘汰掉也没什么不好的。”
心中自暴自弃的想法愈发强烈，乃至于他带了行李，却做好了原封不动带回去的准备。
这种想法不止他一个人有，事实上，整个后台的气氛都不似往常的欢脱，空气都凝固了，想要说些开玩笑的话也得互相看着眼色。
金相彬不时扫过坐在角落里玩手机的高行周，他打开矿泉水含了一口，微甜的净水缓缓顺着喉咙咽下，嘴里泛起的却是苦涩的滋味。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离开YG，今日是不是就能像高行周那样余裕满满？
如果…他是以YG练习生的身份参加这档节目的…
不，没有如果。
他还在公司的话，根本没有参加节目的机会。YG有天赋的人太多了，想要从一群练习生当中出头很困难。自ikon出道后，他和不少人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离开，找寻别的出口。
说起来，录制节目这么久了，他还没跟那家伙打过招呼吧。因为觉得尴尬，所以在第一期录制，高行周对上他的视线时，他错开了目光决定装作不认识。
金相彬拿起一瓶水，自嘲地笑笑，他的做法…真是够难看的了。
“给。”走到高行周面前，金相彬把水递给他。
高行周放下翘着的腿，站起身，语气淡淡的叫他：“相彬哥。”
“你，头发长长了啊，那时候见到你还以为你从军队刚回来。”金相彬不自然的笑着，借着给水的动作打开话题，顺势在高行周旁边的空位坐下。
头发稍长了一些后，张允熙就带着儿子去了自己经常光顾的美容院，找信得过的老师帮儿子整了个新发型。
于是，高行周顶着一头短短的小卷毛来了，讲真，显年纪小，也适合高行周没错，但缺点是不好打理。而高行周显然不是那种在早上花时间弄头发的人，很容易就变成一个人形鸟窝。
“嗯。”
然后，就没了下文。
金相彬手里捏着矿泉水瓶，塑料瓶起了被揉捏的声音。他盯着蓝色的瓶盖出神，连高行周转头看他都没能发觉。
心里早在他递水的那一刻起了悔意，第三回录制了才贸贸然上演一出相认的戏码，高行周这小子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想要利用他获得镜头和话题。
换做是他，就会这么想。
也许，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找上高行周，就是起了隐隐的小心思。
算了，他本意是觉得晋级无望，在离开之前和曾经同公司的弟弟打个招呼，想什么镜头和话题呢。
“你最近怎么样？”金相彬抛开乱七八糟的杂念，再面对高行周时，心态平和了很多。
“练习，上学。”
高行周的眉眼一如金相彬在YG刚见到他时的平淡，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冷冷清清的。出道计划无限推迟也好，恶评也罢，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比赛加油。”
来找高行周时，金相彬有一肚子的话要讲，他本以为聊着聊着就又能回到从前一同练习的时候。但其实，从他离开YG的时候，两人的处境就彻底不一样了。
仅三言两语的交流已是金相彬的极限，硬聊下去只会让他看上去更加窘迫而已。
“哥也加油。”送走金相彬，高行周也没了玩游戏的兴致，锁屏把手机塞进口袋，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喝了口水。
金相彬浑身都透着股心灰意冷，那模样看着就让高行周心里很不是滋味。
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慢慢就失去了刚进来时的那份激情和信心，过去一同走过不少岁月的练习生伙伴们是这样，参加101的孩子们也是这样。
“想啥呢？走了。”金龙國过来拉他。
掏出手机交给前来通知他们的工作人员，高行周跟在金龙国身后走出待机室：“哥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要被淘汰了？”
“是啊。我镜头少，没什么人认识我，也没特别讨人喜欢的点，肯定不会把票投给我的。”金龙国的想法消极，说话时表情也并不难过，就好像他早就看透了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高行周沉默了，直到两人分散开都没再讲话，他走到队伍末尾处，排到新东方四人的后面。
*
还是他们接受等级评价时的那个录影棚，入场时的心态却不一样了，一些认定自己晋级无望的小哥哥们勉勉强强扯动脸上肌肉挂起笑。
高行周不用勉强，冷着张脸从入口出去。
他的制服是类似中山装的立领式，灰色的外套没有扣上，里面的白衬衫故意弄出褶皱，最上方的几粒扣子被解开，隐隐露出锁骨。
高行周迈开长腿，在摄像机前站定。仅仅是站在那里，轻抬眼皮看向镜头，那份高冷中隐隐带着的痞气就能把电视机前的小姐姐们秒的不行。
整个人跟YG K plus出身似的。
只几秒时间，他手插裤兜里，面无表情地走到标有自己姓名和公司的椅子上坐好。右手边是新东方，左手边是K plus的模特团。
九十八个空位很快坐满，BoA穿着一套不规则连衣裙走出。
第一次顺位发表的录制正式开始！
“过去三周间，累计投票数24699267票，这些票数决定了98名练习生是生存还是淘汰。”
没有淘汰危机，或是放平了心态的小哥哥们听到节目组统计的数字从BoA口中说出来时，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比较过去三周公开的98名的名次，出现了大异变。”BoA话里的意思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哪位小哥哥逆袭了。她手里拿着最终晋级名单，既然她这么说，那肯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人进入前六十。
本觉无望的练习生们燃起一丝希望。
“那么从现在开始Produce101第一次顺位发表开始。”BoA说完，便走到一个高于地面的台子上，将中心位置留给被叫到名字的人。
“怎么办？超紧张的，心跳得好快。”
“我妈说等我回家一起出去吃饭。”
“不知道第一是谁。”
“切白，叫到我吧，让我成为五十九就好。”
……
小哥哥们的闲聊私语声在BoA开口主持时就停了下来，认真听她讲排名宣布的规则，时不时起一两声反应。
高行周全程瘫着张脸，抱胸坐在那儿，害得黄旼玹当他生气了，不敢搭话。
“接下来是34等练习生，共获得195419票的，春，金龙國练习生。”
至始至终低着头无念无想的金龙國瞬间抬起了头，向来表情不怎么外露的脸上有了不可置信的诧异，而后才是无法压抑住的笑容。
他站起来，接受了邻位小哥哥们的恭喜，而后转身面向高行周所在的方向，伸出手。
听到金龙國的名字，高行周心头难言的郁气和烦躁散了许多，见他龙哥特地望过来，他也从椅子上起身，伸手，两个隔空击了次掌。
眉目依旧淡淡，但高行周嘴角勾起了。
金龙國小跑着上了台，心满意足地站着，脸上的笑就没放下来过。第34，近20万的票数，是否能证明他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差劲？更努力点，是否还能往上进一步？
黄旼玹斜睨高行周一眼，见他心情变好，想要叨逼的心便开始按捺不住。
那厢BoA已经开始准备报23等的小哥哥。
“啊，玄彬尼。”根据BoA的描述，黄旼玹猜测道。
权玄彬，23等。
猜对了。
从23等到12等，BoA形容一句，高行周身边那哥就开始猜，而且十之有五六被他猜准。上半场没心情听，后半场高行周只发着呆听黄旼玹“剧透”。
刚见面时，他还真不知道这哥话挺多的。
“11等，Pledis，黄旼玹练习生。”
因而，在听到黄旼玹的名字那一刻，高行周一下子有种被解放的畅快，他鼓起掌，反应极快，快到黄旼玹本人都迟了一秒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11等。
黄旼玹先是抓住自家队长和高行周的手握了握，然后从座位上起身，噙起内敛的笑，像老干部般弯着腰和一排伸出的手碰了下，表示感谢。
等到BoA准备公布四个一位候补时，高行周右手边已经空了，左手边的模特小哥哥们自动切换为吃瓜模式，猜测谁能拿到一位。
高悬在两侧的LED屏幕上就投出了四人的影像。
BRA/VE金Samuel，MAROO朴智勋，YG高行周，Fantagio雍成宇。
“从四等的练习生开始宣布，虽然平时清爽的笑容很可爱…”BoA说着台本上作家提前写好的句子，台上和台下的小哥哥们开始根据描述对号入座。
清爽的笑容，很可爱。
这两个形容词出来，高行周发现关注他的视线消失得一干二净。
“首先不会是行周哥。”
“成宇？”黄旼玹猜道。
“应该不是行周。成宇哥？智勋？还是Samuel？都挺清爽的啊。”坐在五等位置上的姜义健对安烱燮说道，“啊，猜不到。”
“是我么？”金Samuel指着自己，“智勋哥？”
K plus的模特小哥哥更过分，对高行周实施了一次事实暴力，他说：“啊，不是你，行周xi应该是前三了。”
高行周轻嗯一声回应。他本身不是在意排名和投票的人，然，置身于这样一个环境之中，也开始有了紧张感。他张了张十指，又用力握成拳，随着骨头发出清脆的“嘎嘎”声，那种焦虑顿减了很多。
四等是雍成宇。
“……YG，高行周练习生。”
清醒的脑子在听到自己名字时有瞬间的空白。有那么一秒钟，他以为自己置身于臆想出来的幻象之中。
很奇妙的感觉。
然而眼前的一切的的确确不是假的，他参加了《Produce101 S2》，现在正在录制第一次顺位仪式，有一台摄像机专门对准了他。
高行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抑制住突然沸腾起来的兴奋，起身，从右边慢慢走出。
走到前排时，《姐姐》二组的崔泰雄，金财汉和柳浩延都站了起来，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
“加油！一定要带着我们的份走到最后！”他听见崔泰雄在他耳边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