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古代潜力股》那一顾

8、相亲【修文】

　　“小生……小生家中……”幸而书生手里没拿什么东西，否则一定惊到地上了。

　　“瞧公子吓得，小女子开玩笑呢。”
　　若是在现代这样的小哥哥，叶零秋可一定要撩一下的，她自嘲笑了笑把伞撑回来，“我从没有什么名声，也不在意，倒是忘记公子了，见谅。”

　　“是小生的不是，姑娘是为了小生，女流之辈尚知清者自清，是小生迂腐了，姑娘不要见怪。”
　　说着书生从容钻进伞里。

　　油纸伞空间不大，两人的距离很近，书生一直看着她，跟这样好看的男子对视还是要勇气的，叶零秋脸皮再厚也有点受不住。

　　“姑娘追上来，还有何事？”

　　经他提醒，叶零秋想起来正事，她太姥姥确实一身病痛，要不是为了她的婚事也不会强打精神四处奔波了。
　　叶零秋也就厚着脸皮开了口。

　　“其实小女子确有一事想要请教恩公，恩公给我太姥姥用的是什么药，可否给我个方子，我看药效不错差人去抓药。”

　　书生脸色顿时一滞，思考了好一会才道，“这是独门秘方，请恕小生不能相告。况且即便有了秘方，姑娘也未必做得出这药来的……抱歉。”

　　虽然只认识了一会，可叶零秋还是晓得可以答应的要求，书生是不会拒绝。
　　“嗨，公子可真有意思，明明是我求你帮忙，你和我道歉做什么？公子还大老远送我们回来……谢你都来不及呢。”

　　“对啊，竟然是这样，我都忘了和李兄有约，”书生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大事，恍然大悟，就往雨里冲，而后又掉过头作了下揖，“姑娘告辞。”

　　火急火燎的看的叶零秋一头雾水。

　　“慢着，公子，我追出来其实是送谢礼来着，你帮了我忙，好歹收点酬金吧？”有了上次逃婚被索要谢礼耽搁了时间的教训，叶零秋学乖了。

　　“谢礼？姑娘还要送小生谢礼？”书生仿佛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脸颊都红了，跑的更快了：
　　“不用了姑娘，都是举手之劳，改日见。”

　　这人急着要走，叶零秋一时忽略了他句子中的还要二字，想着认识都大半天了，连个姓名都没有胡同。
　　“那恩公至少留下个姓名吧？”

　　雨中远远传来声音，“贱名韩轻舟，零秋姑娘，再会。”

　　.

　　韩轻舟！
　　他就是韩轻舟！

　　叶零秋激动了，这人甚至还张口就喊出自己的名字，她心里打满了问号，难道他们之前就见过？还是她的名声真的坏到连韩轻舟也有所耳闻？

　　但叶零秋没有疑惑很久，很快她就再次见到了韩轻舟——在兰雪茶舍二楼屏风后的靠窗座位，一袭白衣嘬着一盏清茶，
　　虽然只是个侧面，叶零秋也就见过人一次，可韩轻舟那张脸，要想看见几个相似的还真不容易。

　　叶零秋当下慌了，她来这是沈老夫人安排相亲来的啊？

　　关于相亲这件事，叶零秋本来也不接受，奈何沈老夫人身体好一天歹一天，叶零秋晓得老人大约是真的活不长了。

　　这天早上出门，沈老夫人还想陪着叶零秋出来，家里人好说歹说给拦住了。
　　改由叶零秋的外祖母沈夫人陪同。

　　沈夫人见外孙女愣在那里，提醒道，“愣着做什么？快去坐下啊。”

　　叶零秋今儿可是被丫鬟们按着好好打扮了一番，精致的发髻，考究的衣裳，和清明扫墓时完全不一样。
　　用沈老夫人的话说，一个女子的女工之类不好，父母家族根基也不好，就只能在模样上下功夫了。

　　叶零秋可是答应过沈老夫人好好相亲，大庭广众之下，和韩轻舟有牵扯怕是不妥，况且她外祖母和沈老夫人不一样。
　　沈夫人是果断不想与这样的人有瓜葛的。

　　叶零秋挽着沈夫人衣角，轻声道，“外祖母，想来恁记错了位置吧？这是李家那个公子吗？”

　　这时韩轻舟恰好放下茶盏，转过身来，讶异道，“叶姑娘？竟然是你？叶姑娘今日真是好看，韩某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被生的好看的人夸赞应该内心很满足，这下叶零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了。
　　沈夫人昨日忙着张罗沈老夫人的事，不认得韩轻舟，叶零秋正犹豫着怎么介绍，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力的男声。
　　“是沈夫人和叶姑娘？”

　　叶零秋循声望去，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气度不凡，迈着大步朝她们祖孙两拱手，“晚辈李别见过沈夫人，见过叶姑娘。”

　　李别就是沈老夫人给叶零秋物色的夫君人选，李别的父亲是叶零秋太姥爷从前的门生，李别是他父母的老来子，父母惯他，连媳妇也依着他自个选。
　　用李别自己的话说是，蒙个盖头抬进门，万一娶得不合适，绝对是要动纳妾的心思，他亦不想动那种念头，害了别家的女孩，故此才想挑个自己喜欢的。
　　他父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对他很是依从，才安排了一桩桩男女见面的相亲。

　　虽然本朝对男女大防约束松懈了些，但出自名门的小姐也没有几个愿意冒险给人挑的，万一挑不中，传出去也不好再嫁。

　　而叶零秋以为，颜控就颜控还非要找这么个理由，虽然这人确实有资本挑，星眉朗目，往韩轻舟身边一站，竟是毫不逊色。

　　叶零秋勉强笑了笑，“见过李公子。”

　　“李某方才下楼去买了些东西。”李别邀请沈夫人与叶零秋入座，举止落落大方，从表情倒是看不出对叶零秋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一会的功夫，桌上已经摆满了糕点，沏好了茶，李别一边介绍，“李某的父母都相继过世了，所以央了同窗好友同我前来，这位公子是我的好友，韩……”

　　介绍到韩轻舟，李别迟疑了一下，显然怕韩轻舟的身份引起叶零秋和沈夫人的不满，有些犹豫。

　　任凭哪家的父母在世，恐怕也接受不了也零秋这样的儿媳。
　　叶零秋自嘲一番，很自然而然接过话，“韩大哥嘛，这位公子我认识的，昨儿还帮了我家的忙。”

　　韩轻舟也友好一笑，“姑娘的外曾祖母如何了？”

　　“服了公子的药，她还好，不过上了年纪，今天原是要和我一处来的。”

　　“怪不得呢，叶老夫人竟是身体不好了？待会李某要登门探望一下，可以吗，叶姑娘？”

　　“咳咳咳……”
　　叶零秋吓得差点呛到，李别的行事她是听说了的，难得几个看肯出来这般同他相亲的女子，可他不满意话都不说一句的，一盏茶凉了？基本这件事情也告吹了。
　　可他居然说要跟着她回去？
　　这说明他至少对她外表是满意的。

　　“叶姑娘？”李别可不知道叶零秋心里的震撼，还是温柔道，“可是水温太烫了？”

　　“咳咳咳……”

　　“姑娘可是因为昨儿淋了雨？”韩轻舟关切把旁边一盏姜茶推过来。

　　“姑娘昨儿还淋了雨吗？还是心忧沈老夫人的病。”
　　这次叶零秋可以确定，李别十有八九真看上她了，那双眼睛都放着光呢。

　　“姑娘放心，”李别搭了搭韩轻舟的肩，“李某的韩兄医术是极好的，今日带他一处正是为了此事，姑娘不晓得，当时家父病重，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在外地游历赶不回来，韩兄他稍微用了一下药，我父亲足足撑了三天，见到我最后一面呢。”

　　“噢，韩大哥竟然这么厉害吗？”

　　“我……”韩轻舟显得无奈，“这个……”

　　但显然李别没让他把话说下去，“我那病入膏肓的父亲，韩兄尚能如此，更何况沈老夫人呢？韩兄最是谦虚了，姑娘放心，他若不尽力帮你，李某就和他交情止于此。”

　　韩轻舟没说话，叶零秋也不知道如何接话。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叶零秋还懵着，明明只是打算来看看，可没真打算嫁啊，但愿这公子哥八成就是贪图一时新鲜。

　　李别再喝了一口茶，“话说到这里，茶都喝完了，我们去沈家看看吧。”

　　“李公子，这样就上我们沈家去，怕是不太好吧。”
　　好在沈夫人还是清醒着的，可外祖母下一句话，叶零秋就绝望了。
　　“公子只是在一边看着我们零秋不说话，倒是给句话啊。”
　　沈夫人也算是阅人无数，晓得这种挑剔的公子哥一旦看上谁，那便是动了真心。

　　她们家零秋虽然不像普通闺阁小姐那样规规矩矩，却是要识大体有远见的多，有时候虽然行事看着荒诞，却总是带着那么些道理。

　　再加上她的模样，男子一般乐意上青楼爱的便是那些女子的美貌与小脾气。
　　——当然，零秋不同于闺阁女子之处便是她有灵气，算是个有趣的人。
　　谁不愿和这样的人在一块，也怨不得沈老夫人当宝贝似的疼着。
　　果真这两个怪脾气的人看对眼了。

　　“当然，沈夫人说的对。”李别忽然严肃起来，“叶姑娘，李别虽然一直玩世不恭，很多人都说我轻狂，可是见到姑娘那刻，我晓得我的轻狂日子就要到头了，姑娘，李别真心真意想娶你为妻。”

　　叶零秋按住胸口，这是被告白了吗？这可是来到古代第一回被告白。

　　旁边沈夫人，韩轻舟都看着她，等待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