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子婴（？——公元前206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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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仿佛世界将我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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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从床上醒来。
咦？他惊奇地发现，天还是黑的。
他刚要再躺下，忽然起风了。
狂风呼啸着，吹开了寝殿的门，吹得木质的窗框“咯楞咯楞”直响。
瞬间失去了睡意的子婴，起身打算去关门。
在他刚来到门前的时候，冥冥之中听到了一声召唤。他循着召唤就势跨出了门槛，来到寝殿外。
外面狂风大作，不时有闪电从天空划过。
要下雨了。
子婴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仿佛身体不受控制了一般，一步步朝一个方向走去。一路上，他避开了所有的巡逻部队，整座咸阳宫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近了，更近了。
他能够感应到召唤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当他来到一座尘封的宫殿之前，他确信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犹豫了一阵。
这里是咸阳宫的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子婴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人，便大着胆子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吱呀——”
随着宫门的开启，门上积累的灰尘瞬时飘落下来。
“咳咳……”子婴捂着口鼻一阵咳嗽。
等尘埃落定，他终于能够跨入其中。
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他走上去，留下一个个脚印。
不对，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耳边的召唤之声还在回响着，子婴焦急地在宫殿中转了一圈又一圈，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忽然，他俯下身，侧耳倾听。
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他贴着墙角，摸索过去，终于发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使劲按下，一道暗门出现在墙上，门内是一道通往地下的台阶。
子婴举着手中的油灯，朝暗门内走去。
原来这里还有个地宫。
子婴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向前望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就在耳边。他沿着地宫的红毯，一路向前。
在红毯的尽头，他看见
——一副盔甲！
一副火红色，仿佛具有生命的盔甲！
他来到盔甲前，情不自禁地将手覆了上去。
“扑通扑通”，他感受到了心跳声。
他用手指勾画着上面的花纹，忽然指尖传来一阵疼痛，手指被盔甲划出了一道伤口。血液从伤口流出，滴落在盔甲上，奇迹般地被吸收了。
顿时盔甲的颜色变得更加鲜艳了。
子婴痴迷地看着这一切，连手上的伤口都不再顾及。
恍惚中，他看到一只火红的鸟儿自盔甲上腾空而起，扶摇直上。
“喜欢吗？”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喜欢。”子婴下意识地回答道。等说完这句话，他惊觉有人。
梦一回头，一个漆黑的身影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这时候，恰好一道闪电自那人背后落下，瞬间照亮了一切。
“王……王兄！”
子婴颤抖着声线叫出了声。
完了！被王兄发现，他死定了！
“王兄，我……我不是有意的……”
“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嬴政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不过是在你成年以后。”
“现在，睡觉去！”
诶？他没听错吧，王兄，这是不追究他了？
不仅不追究，而且还把这套盔甲送给他了！
他不是在做梦吧？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子婴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他高兴得都快跳了起来。
天哪，他从小就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盔甲，然后像先祖那样冲锋陷阵，立下赫赫功劳。没想到今天居然实现了。
虽然王兄说要在他成年以后才会把这套盔甲送给他，不过不妨碍他提前庆祝啊。
重新回到寝殿的子婴乐得合不拢嘴，在梦里都是一脸傻笑。
而嬴政此时则静静站在不死鸟铠甲面前。
“你选择了他。”嬴政将手伸向不死鸟的影像，却被躲开了。
“还在闹别扭呢。”嬴政也不恼，收回手，“是因为我对你上一任主人见死不救吗？”
“也好，既然那个孩子是你选定的宿主，那么我会好好培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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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嬴政站在庭院中饲鸟，他周围的空地上落满了各类鸟雀，有几只甚至还停到了他的肩上，手上。其中又以燕子居多。
秦国王室子弟天生就和鸟类亲近，大抵是随了嬴姓先祖，伯益。
忽然一个风一般的身影从天而降，带来了欢快的声音，“王兄——”
是子婴。
“王兄……那个……”子婴在嬴政面前站定，踌躇着说道。
“何事？”
“王兄，我现在也不小了，想为王兄做点事。”子婴眨着一双湛蓝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不能白要王兄的东西。”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子婴觉得凭白从王兄那里得了一件盔甲，怎么说都有点无功受禄的意思。虽然他和王兄是兄弟，可是也不能假公济私。
所以他就思索着尽自己所能帮王兄做点事。
“你真的想帮我？”
“嗯！”子婴拼命点头
“你还缺乏历练。我会为你安排一位老师，负责教你。”
“什么样的老师？”
“一位非常适合你的老师，你到时候就会知道了。”嬴政拍了拍手上的食物碎渣，说道，“现在出发吧。有人会带你过去的。”
“去哪儿？”
“韩国新郑，你母亲的母国。”
子婴走后，一个黑色的人影落了下来，半跪在嬴政面前。
“你混进‘夜幕’也有段时间了，从现在起，公子子婴就跟着你。记住，他若是出了任何意外，寡人诛你九族。”嬴政淡漠的声音响起。
“墨鸦领命。”墨鸦心中一紧。株连九族，他完全相信大王做得出这种事。“属下必拼尽全力护公子周全。”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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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路过庭院时，就看到嬴政一个人在对着空气说话。
“你来了。”
“我把“焦尾”送你，帮我做一件事。”
“再好不过。第一件事，我想请你做一个人的老师。”
“正是。他的性子太过善良，而且优柔寡断。我需要你教会他一些事情。”
“世间万物，哪有那么多值不值得的？我认为值，那它便是值得。”
“多谢。由你出手，我便放心了。”
……
伊人从没有见过嬴政这样的神情，那样的真实，那样的诚挚，就仿佛是在和一个平等的存在说话，又像是在和一位就别的老友聊天。平日里大王虽然也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但她终归能感觉到一丝疏离。
真羡慕对方，能够让大王这般和他说话。
虽然看不见，但伊人依然忍不住地想到。她才不会认为嬴政是真的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呢。
等到嬴政结束了对话，伊人上前说道：“大王，文信侯求见。”
“让他进来吧。”
然后嬴政就看到吕不韦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过来。
“参见大王。”吕不韦对嬴政行了一礼，说道，“臣这次前来是为大王举荐一位人才。”
说着，将身边的少年介绍给嬴政，“此人名为盖聂，师出鬼谷，有经纬之才，故臣特地向大王举荐。”
“见过秦王。”盖聂微微弯了弯腰。
鬼谷吗？
“你用剑？”嬴政问道。
“是。”盖聂点头。
还真是像啊。嬴政眼中露出了淡淡的还念。他仿佛在盖聂的身上看到了大师兄韦胜的影子，他们都是心志坚定，诚于剑之人。诚于剑，自然也诚于人。嬴政相信假以时日，盖聂一定能成为像大师兄那样的人物。然而，现在的盖聂太稚嫩，和大师兄比起，他还是欠缺了一分果决。
“既然是鬼谷高足，寡人身边还缺少一个贴身侍卫，希望盖先生能担此重任。”
“谢过大王。”吕不韦率先说道。
“盖先生杀过人吗？”
感受到盖聂身上淡淡的神力气息，嬴政开口说道。
他对这个神似大师兄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而鬼谷的那位既然把弟子送到他这儿，那么不妨由自己来教会他一些东西吧。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子婴（？——公元前206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