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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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慎言总结了一下有关自己这个神奇种族的最大特点——
能睡。
逢修炼必睡。
自从那日有了这颗流岩石之后，卫慎言便开始每日抽空凝神探索起了玉石间流火行运的轨迹，日复一日地琢磨之下，总算有了些思路。那些火焰流动运转的方式，仿佛能将体内的火焰挤出来……凝型，外放，比他本能的化形或化出一件衣裳要高级的多。
因为这种情态之下的火焰并未被改变了温度，稍作运作便可爆发出火焰原本的威力。卫慎言估计若是手段足够，直接把外放的能量捏作斗技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由修炼带来的身体异常，卫慎言倒并不是很在意。
直到今日——
卫慎言像往常一般从梦中醒来。
与每次陷入昏睡后的情景似乎并没有差别，他被一个温热却又清凉的怀抱揽紧，一对手掌扶着他腰的两侧。耳畔的呼吸比起往日似乎有些不同……略显急促？
本想再佯装沉睡的神棍迷惑地睁眼，他下意识地一撑手打算起身，这个令萧炎猝不及防的微妙动作让他身子往后滑了滑，后-臀的位置立刻感受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东西。
屋内一片寂静。
萧炎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刚想开口做一些生理科普，可卫慎言快了他一步——跨坐在他身上的少年面上并未浮现什么介意的神色，平静的面孔朦胧在发丝垂掩中的晦暗里。
他低下头，声线舒稳，尾音回勾。
“做吗？”
……
…………
一分钟后，被勒令好好整理仪容陪萧炎一道前往预测的卫慎言无辜地坐在床沿，待出门往冰冷河水里泡了一遭的萧炎回门时，依旧保持着方才被人动作轻柔地掀下身时的慵懒姿势。
“出门做什么？”神棍伸手把萧炎抛来的青色长衣抱进怀里，“成人礼不是还有一个月？”
萧炎耿直地背过身去，“预测，测试一下等级。”
噢，去打脸啊。
卫慎言仔仔细细地把衣服重新穿好，重新走到萧炎的身后站定。转过身来的那人压低的声线中满是无奈，“你故意的。”
卫慎言理所当然地点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倒是诚恳有礼：“希望没给你带来阴影。”
明明起了反应却还抱着他不撒手，一样是男人，卫慎言要是不懂这人的犹豫代表什么反倒显得奇怪。还未成年就敢动坏心思，这要长年累月地惯下去，等萧炎这个天生某当年技能点满的起点男觉醒，指不定就什么都敢玩儿了。
好在还要脸，被他回呛一下还懂得红脸蔫儿气。
出了门，两人半途遇见正打算走来的萧薰儿，一家三口似的气氛无比和谐地往训练场而去。卫慎言第一次公然露面，偶尔遇见几个零星地、一个劲地瞅着他看的萧家子弟时还非常镇静地回以点头礼。
青石训练场场面广阔，三人到达时现场已汇聚了百多名少男少女。鼎沸的人声在三人出现时寂矮了一瞬，下一刻便更加沸腾起来。
萧炎与萧薰儿本就是族中颇受关注的两人，卫慎言与萧炎并肩落后了萧薰儿半步，又模样清隽气势不凡，一时成为了场间的焦点。他微垂了眼眸，只在萧薰儿与萧炎讨论时简单应声表示在听，偶尔还会对太过炽热的视线报以回看与微笑，游刃有余的情态半分不像对此间全然陌生的外人。
好在没人敢搭讪，三人圈内活跃，乐得清闲。
训练场中央立着一枚高大的测验黑石碑，身侧则是令萧炎要求的中年测试员。场地左侧，以萧战和三位长老为首的家族高层坐高台俯望，卫慎言隐隐察觉到来自萧战关注的眼神。
——还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直愣愣地往萧炎身上凿。萧宁的满腔怒火凭依着视线往卫慎言的身侧倾倒，察觉到神棍的观察，这位面带冷笑的少年侧过头，审视他。
卫慎言下意识想回以微笑，却觉得眼前一暗。他眨巴眨巴眼，被有些不爽的萧炎借着衣袖的掩饰捉住了手掌。
“别对谁都笑。”语气不善。
对上一旁萧薰儿略显幽怨的小眼神儿，卫慎言略一扬眉，由着萧炎拉着他来到了人群队伍的末尾，一面谈笑一面向周遭的各色眼神的主人们诠释什么叫忽视。
不过片刻，便由萧战出面说了开场词，并简单介绍了预测的规则。
七段斗之力之上者合格，反之不合格，不过由补充规则所言，被淘汰者可以有一次理会申请挑战合格者，挑战胜利者也将被视为合格。
不好喧哗，几人便在青石板上当场盘膝打坐起来。忽略那些或欣喜或失意的人，中途萧媚八段斗之力的成绩理所当然地把场中众人小震了一把——然而萧炎并不是很感兴趣，反倒是卫慎言宁静的目光显得比往日专注一些。
不多时，台上的中年人神色一缓，以不同于往常的语调喊道：“萧薰儿！”
娇俏的少女并不急切地起身，对上了萧炎鼓励的眼神，她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倏忽一松。
那个在幼时略显笨拙地帮助自己的萧炎，是为数不多的让她在意之人——可这种在意，又何必一定要往最为深刻的方向生长拔枝呢。
她微微侧首，冲卫慎言露出一个轻快的笑颜。而后应声穿过注视的人群，来到高台之上。
有些莫名其妙的卫慎言也不由得被引去了注意力。随着少女在黑石碑前站定，场间的氛围不由得一窒——万众瞩目之下，她伸出手，像是挑动叶间露珠一般往碑面缓慢轻柔地一点。随着斗气的注入，碑面之上有四枚大字浮现。
斗者：一星！
如同冷水注入热油，训练场四方上下，一时间炸开了锅。十五岁的一星斗者，这天赋让一众人看红了眼，又烫热了心。然而引起动荡的罪魁祸首却并不在意，她迈着步子转回了三人的阵地，面色在看见两人毫无惊异的表情时一垮。
“意料之中。”萧炎诚恳地评价。
伴随着鼓着腮帮子表达不满的少女坐下，卫慎言也重新收回了目光。他感受着体内仿若暗水涌动，又有如脉搏翕忽跳跃的火焰，不由得思索自己应该到了什么样的等级——也许是心智从了外貌，在方才萧炎感叹的一瞬间，他心中竟然升起了攀比的念头。
神棍不由陷入反思，开始谴责自己今日来的松懈幼稚。
但很快，他就被一道喝声带走了目光。
“萧炎！”
抬眸四顾，周围仅剩寥寥十数人，这些都是家族中公认的垫底存在，若不是公平起见，恐怕提早淘汰了也不会有人多说一言。在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注视倾洒之下，卫慎言弯了弯嘴角，对上萧炎的视线。
“加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