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待旦》木迦

33、第 33 章

　　除夕自然是要回家过的。莫戈大大小小的袋子拎了一手，梁骁接过扫了两眼：“什么东西？”
　　莫戈答：“茶具，化妆品，手链，之类的。”
　　显然是人手一份了。梁骁扬扬眉，没有细问。等到进了家门，看着手中袋子一个个脱手出去，并且一个不剩的时候，脸色就并没有那么愉快了。他眯着眼去看莫戈。
　　而莫戈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无暇顾及。她十二分真诚地对眼前的人一个个说着“新年快乐”。曾经她以为那么艰难的这一年，在这些人的陪伴下，也弹指而过了。她揣着满怀的感恩，小心翼翼地回报。
　　梁舟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哥哥的脸色，指了指厨房:“菜都备好了大厨。”
　　梁骁懒得跟她计较，将外套脱掉随手扔在沙发上便就往厨房走。莫戈下意识要跟着去帮忙，被梁舟一把拉住：“走走走，陪我去挂灯笼贴对联。”
　　莫戈：“……”你们家性别是不是生错了？！
　　那边梁舟拎着对联已经站到椅子上了：“莫莫，你看看，歪没歪？”
　　如是这般屋里屋外地折腾。等再进屋时，梁舟鼻子嗅了嗅，眼睛噌一下亮了：“我去！好香。”几乎是跑着进了厨房。
　　莫戈跟在后头晃进去，木清和梁长遇在桌边包着饺子，背对着她的男人系着围裙，一手执着勺子试着咸淡，一手将偷吃的妹妹推开。这是她记忆里没有过的画面。
　　她楞在门口，像一个突兀的闯入者。
　　而梁骁转过头，很自然地说了一句：“给我递个盘子。”将她轻而易举地拉入那个画面。
　　“诶。”莫戈应了一声，寻了个盘子站在他身边候着。梁骁舀了口汤送到她面前，垂眼看她：“试试。”
　　莫戈伸长脖子抿了一口，星星眼：“好喝。”
　　梁舟好好的吃着东西呢莫名被喂了狗粮，跑到木清旁边八卦兮兮，小小声说：“看那边看那边……”
　　木清乐了，手肘拐了拐自家老公。
　　梁长遇也就抬眼看过去。
　　三个人六只眼睛简直如芒在背，叫莫戈想起结婚宴那日小孩子们叫叫嚷嚷要围观新娘子的时刻，似乎原本那日该有的羞涩，是到了今天才姗姗来迟。
　　所有人都知道，已经不一样了。

　　晚饭的时候，梁驰打来视频电话，视频里头丁宁坐在一旁，清瘦了些，仍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着拜年的吉祥话。梁长遇和梁驰置着气，这会儿也伸长脖子过来看了一眼，叮嘱了几句。视频挂掉的时候又叹了口气，没了胃口。
　　原本避而不谈，可这个年少了他两，多多少少还是不完整。更何况，丁宁太平静了。即使隔着屏幕，他们也都看得明白，破镜难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