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多木木

24、第二十四章

　　一一被吓着魂不附体，硬是要我和黎丽扛着他。
　　“我叫张文。”狗主人陡然挺直腰板，彬彬有礼的说。还伸出右手，想和刘瑶握手。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刘瑶。”刘瑶大方自然的回答。并附上一个灿烂的笑容。然而，她没有打算握手的意思。
　　“我也很高兴认识。”
　　“你这条狗，名字很特别。”刘瑶说。
　　“怎么骂人呢？”黎丽好心提醒到。
　　“没事。本来叫Steve的。室友一天到晚狗肾狗肾的叫，它也就只认这名了。”张文懦懦的缩回手。
　　“以后你要好好教育狗肾，不是只要是母的就可以上。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的。”刘瑶说。
　　“哈哈。是的。可能是饥渴太久了。”张文下意识的抓抓头皮。
　　“我看不只是狗饥渴。”我对刘瑶说。
　　“可以告诉我你的微信号吗？”张文脸涨的通红。右手不停的抠着裤子上的一个洞。
　　“不好意思。我不玩微信。”刘瑶明显是在撒谎。
　　“哦。打扰了。”张文失落的走了。
　　有一瞬间，我希望刘瑶把微信号告诉他。然而我们都明白勉强换不来一场美好的结果。
　　“他脸如果再红点，估计都快自燃了。”我说。
　　“别去笑话人家。他是鼓足了十足的勇气才问我微信号的。”刘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爱慕者感到兴奋，而是为他难过。或许只要那些被过拒绝的人才知道被拒绝的滋味。
　　“听说这里上演了一场猪狗情未了。”舒依极度兴奋的走过来。看来她的节目很成功。
　　“一一差点就失去了宝贵的贞操。”
　　“回寝室吧。”刘瑶说。
　　“她怎么了？”舒依问。
　　舒依有命以来的第一次上台表演的成功，让舒依出奇的高兴。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不过，她也得出个结论，她不适合这种活动太费时了!
　　开学没多久，学校心理咨询室就忙的不可开交。全是大一新生来咨询。咨询的问题千篇一律，都是对大学的迷茫。从小学到高中这一路全是早早设计好了的。大家都是读完小学读初中，读完初中，读高中，读完高中读大学。读完大学呢？是考研还是就业？大学的生活应该像高中一样整天埋在书堆里，还是积极的参加社团活动。是到处结交朋友，还是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当一道道选择题摆在他们面前时，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不知所措。习惯了被人安排的生活在收到一张录取通知书后完全改变了。每一个选择，都伴随着一个结果，是好是坏，是喜是悲全在一念之间。
　　我要做的工作就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们：人生本来就充满着选择题。不过，这些选择题没有答案。我们选择了就要准备做好承担选择可能带来的结果。结果好还是坏，都是属于我们自己的选择，不能怪任何人。学会承担是由未成年走向成年的必经之路。
　　“帮我叫下一个人进来。”我一边做着笔记，一边对刚刚咨询完的同学说。
　　“舒依？”我翻看着下一人的资料吓了一跳。“平时也没见她怎么着。”
　　舒依走了进来，很不自然的看看周围的摆设，接着眼睛落在我的身上，也就踏实了些。
　　“怎么了？”我问。
　　“不是我来咨询，我是替陆离来的。”
　　“他怎么了？”
　　“他被□□了。”
　　“啊！现在这些妓女也太疯狂了吧！”我这句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
　　“是被男的□□的。”舒依一脸严肃的说。
　　“哦。啊？报警了吗？”信息在刹那间太多了。我一时应付不过来。我心里还在想舒依为什么和陆离老是没完没了的。
　　“报警了。”
　　“啥时候的事。”我问。
　　“暑假的时候。不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舒依说，“想想都心痛。他整个人都变得了。不说话，不笑，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窗外。他太辛苦了。”舒依眼泪刷刷的掉下来。
　　“他去看了心理治疗师吗？”
　　“去了。是他男朋友带他去的。他的男朋友还叫我私下里好好帮他照顾陆离。”舒依泣不成声，“陆离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从小就懂事。童年对于他而言就是家里楼下的一堆沙子。没有人愿意和他玩，他只能和沙子玩。没玩过小赛车，没听过小霸王。本来就因为同性恋的身份被人耻笑，现在又被天杀的□□了。”
　　“带他多和人接触，尽量减少他独处的时间。一个人独处就容易胡思乱想。带他玩，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我毕竟还只是一个学生。但是我可以确定，如果他每天保持开开心心，对他的问题会有很大的帮助。”
　　“谢谢。”舒依冷静下来了。她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眼泪。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啊？”
　　“同性恋是天生的。不是你不够吸引人，而是他没有爱你的能力。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解脱出来，重新寻找属于你的爱情。”
　　“恩。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会把我的话听进去，我也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我，刘瑶，黎丽能够坚持的爱，是我们都还有意思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心。你是没有。人都是自私的，好好的爱你自己吧。比陆离好的人一大把，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情绪有些激动。我们四个当中舒依最固执了。她一旦认定了一条道，就是撞到了南墙，还是不会回头。她相信只要功夫深，她可以把南墙撞倒。
　　“我明白了。先走了。”
　　牛不喝水强按头是没用的。心理学也告诉我们，真正能够就病人的是病人本身。治疗师只是起引导作用。舒依如果执拗着不想失去对陆离的那一份爱，我有回天之术亦无能为力。
　　中秋节，舒依家离得近，所以回家团圆了。黎丽也回家了。这是他们家的传统。她也无所谓花上一千多的飞机票回家见见父母。寝室里，就只剩下我和刘瑶了。刘瑶最近不敢出去。张文三番两头的来找她。情书一星期一份。开始我们还以为张文是那种才华横溢的文艺青年。后来才知道，这些情书是他的智囊团集体写的。从网上下载一些情书，截取一小段一小段的，然后在组合起来，稍加修饰。
　　刘瑶坐在电脑前一边看着法国电影《两小无猜》一边涂指甲油。
　　“要不我们去旅个游。在寝室待久了，人都要发霉了。”人一旦闲下来，连说话都显得懒洋洋的。我毫不淑女的伸了个懒腰。
　　“不去。没钱。”刘瑶说，“张康维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在攒钱给他每一个高级手表。意思是，我愿用我一生的时间陪伴在他身边。”
　　“他生日是下下个月。你现在就攒钱，太早了吧！”
　　“你怎么知道他的生日的。”刘瑶放下指甲油，顺手按下了暂停键。眼睛狐疑的看着我。
　　我征了一下。大脑快速编织谎言。“我们都知道。上学期，你追的疯狂的时候，张康维的资料使我们四个人一起搜寻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也是。”她很放心的继续之前的涂指甲油。
　　“你打算准备买一个多少钱的手表？”
　　“999左右吧！”
　　“999。”我吓了一跳。我给张康维准备的礼物才值四百。还是打折前的价格。
　　“对呀。”刘瑶用嘴轻轻吹干指甲油。“代表我对他的爱长长久久。”
　　我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是嫉妒，是恨，还是愧疚和难受。此刻，我很想告诉刘瑶，你喜欢的人已经和我在一起快一个月了。看到他一脸天真快乐的样子，我忍住了。我们是多么的亲密，快乐。我不希望在真相浮出水面后，我们变成咫尺天涯。爱情和友情是道选择题，我两者都不想放弃。
　　“萧青。”刘瑶对我说，“我左手的指甲油还没有干，你可以帮我拿瓶牛奶吗？”
　　我的动作和思维分离了，像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脑子如同浆糊一样。
　　“给。”我的手悬在半空。脑子继续纠结着。
　　“帮我把吸管取下来。”
　　“好。”
　　刘瑶等了要一阵，看我没动，自己取下吸管，插进瓶子上面的孔，吸牛奶。正当她想接过瓶子时，我起身拿着牛奶走了，走到床头，坐下，呆呆的看着窗外面，空留刘瑶咬着吸管，傻傻的吸着空气，很茫然的看着我。大概过了半分钟，我回过神来。看到刘瑶在一个劲的吸着空气很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了？”
　　“I don’t know.”刘瑶也傻了，不知所云。
　　我看看悬在手中的牛奶，立马知道怎么回事了。“给。”
　　“你不是不喜欢喝纯牛奶吗？”
　　“ 可能是刚刚被鬼附身了吧。”我说。
　　“所以说你是张康维的秘密情人？”
　　“我怎么会是？你是什么意思？”
　　“逗你玩。”刘瑶留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继续着她的电影。
　　她明显是在试探我。现在，我可以肯定我们张康维之间的事情就是一层膜，看谁谁捅破。就算没人愿意捅破，膜也在慢慢自己溶解变薄，迟早会公之于众的。我快受不了了。
　　“刘瑶，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想看电影。”
　　“哦。”
　　“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们的友谊一定会度过所有的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