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娘过门之后》雀小公子

26、第二十六章 原来是暖男

　　姜沐湘只能哼了一声，脸色冷又恼怒，桌子上的手握紧成拳，方瓷还是悠哉坐着，心想要是这大小姐不说清楚，她就要走了。
　　片刻，姜沐湘心情缓了一些，沉重地呼出口气，锐利的视线射向方瓷，其中掺挟着无奈，加委屈的脸色，让方瓷一瞬间自责，是不是自己欺负她了？
　　方瓷也不说话，看着姜沐湘等她说明白。
　　“我很快就要去京城了……以后可能就长住那儿，我知道这一去是没机会单独回来的，父亲一定会给我准备亲事的，我不想去，如果满光哥能来提亲，我就不用去……爷爷很喜欢满光，只要满光愿意来提亲，一定可以的……”
　　姜沐湘说着说着脸红了，女儿家说这种事，着实难为情，还是她主动，但她没有办法。姜沐湘希翼地看着方瓷，请求她的帮助。
　　“方姑娘，这事只是举手之劳，若能帮助到沐湘，也是一桩美事不是？日后我也不会亏待你，把你当好姐妹看待……”
　　方瓷没有多惊讶，但还是愣住不知如何回应。这事她绝对不可能帮忙，不管姜沐湘是不是她的情敌，她都不会递这封信。
　　“姜小姐为何不自己送，只要差个人不就好了。”还是她怕姜公发现？
　　“我，我不知道满光哥住在哪儿，只知道他在城外的村子里……”
　　姜沐湘面上涌上窘色，她问过爷爷，但爷爷只说小孩子家不要打探别人的私事，没告诉她。姜沐湘问别人，愣是无人知晓乔满光家住何处。
　　今日上街散心遇到了方瓷，姜沐湘就生送信这一计，这可以说是她最后的希望。
　　方瓷静静看着姜沐湘半晌，垂下眼道：“我不帮你，你是否会记恨于我？”
　　姜沐湘一怔，遂笑道：“怎么会？你想多了。”
　　方瓷微微一笑，记恨不会，埋怨倒是有。
　　“京城，极尽繁华之地，想那荣华富贵，不是这小地方可比的，姜小姐千金之躯，京城人物更配小姐，姜公也是有过考虑，才决定让小姐进京，小姐何不看得更大些……”
　　“哼！没去过京城的你懂什么，只懂得荣华富贵。我从小在京城长大，那里可不只有荣华富贵，还有吃人的人。
　　我这一去，可能……可能得进宫去，我不要，我不要进入皇宫那种……
　　跟你说这么多干嘛，你也不懂……”
　　姜沐湘提到皇宫就满脸厌恶，看出她真的很不想去京城。
　　姜沐湘灌了口茶，重重把杯子搁在桌子上，等了等，没见茶杯满上，脸上又多了丝怒意，抬头看方瓷才发现方瓷不是丫鬟，她丫鬟在外面。
　　顿了顿，姜沐湘面上闪过尴尬，然后自己提起茶壶斟茶，这点活儿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方瓷定定看着姜沐湘不快的俏颜，道：“你想让他提亲，是真喜欢他么？”
　　姜沐湘一听面上一臊，她垂了垂头，再看向方瓷，认真地点头：“不错，我喜欢满光哥。”
　　“你怎么喜欢上他的？”这是方瓷好奇的。
　　姜沐湘怔了怔，似是在认真想，半晌幽幽道：“他虽然不爱说话，好像不好亲近的模样，我一开始见他时都不敢靠近他。
　　直到有一次，我在院子里差点跌倒，他明明离我很远，却能及时扶住了我，免我出丑。
　　我不是因他扶了我而喜欢上他，而是他的体贴细心，比离我最近的人都能注意到我，我想，要是跟着满光哥，他一定会对我好的。
　　爷爷说过，满光是忠诚之人，要是我跟满光哥在一起，他心里一定会只有我一个。我想跟满光哥在一起……”
　　姜沐湘直视前方，眸中流光溢彩，神采飞扬，看着方瓷说话，却又不似在看她，好像穿过她，看到了那道伟岸的身影。
　　方瓷眼波动荡，心底无比的赞同姜沐湘的话，同时感到了寂落。
　　方瓷喜欢乔满光，不也是因为他对她好吗？这样的男人，女孩子果真是无法免疫得了。方瓷可以肯定，喜欢满光的人绝不只家燕、姜沐湘和自己。
　　既然如此，方瓷更不可能帮情敌了，不管以后她能不能与满光结为连理，此刻，她都会选择自私。
　　“你认为，他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吗？”方瓷又问，想让姜沐湘知难而退，她不想伤害她。
　　姜沐湘看着方瓷眼中的情绪，亮眸微沉，她也是聪明人，认真道：“你不想帮我，因为你也喜欢他，是吗？”
　　方瓷也不慌乱，没什么反应，既然话说到这儿，那就说白了。
　　“姜小姐，就如你说的，他人很好，但他不只是对你一个人好，他对他人都是这样。
　　他要是看到你的信，不回应你显得他薄情，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是回应你，又违背他自己的意愿。
　　因为满光，不喜欢你。
　　在他去你家的时间里，你可感觉到他有对你上心过？我想，没有的吧。
　　你的信，只会令满光为难，满光不会想收到你的信的。令一个人为难的事，我也不做。
　　你怎么想我都好，今日这事，我只能不外传。抱歉！”
　　方瓷明确告诉姜沐湘，也是在告诉自己，满光不只是对自己一个人好，满光就是一个冷面暖男。
　　方瓷因为是在乔家生活的原因，更近距离的接触满光，得到他的好也是最多，但不代表，他对她有意。他以后，是要娶主母的人。
　　方瓷顿觉得自己也是可笑，对一个暖男，一个中央空调动情，自己真是花痴得可以。
　　“你也不会得到他，他也不会喜欢你。他这么久不娶妻，心里一定有人，可能那人已离世，是在他战场上的永远也忘不掉的人……”
　　姜沐湘似肯定似猜测地说，自我安慰的同时又不甘心。
　　姜沐湘知道，满光不喜欢她，从没有讨好过她，他跟她说话除了问候，她能数过来的十句不到。
　　他认识她，只因她是姜公的孙女才认识的，要是放大街上，她就是再倾城倾国，满光也是从她身边经过罢了。
　　方瓷朗声轻笑，笑中透出一丝苦涩，姜沐湘也这么认为的啊，大苗也这么认为，方瓷自己也这么想过，三个人这么想，那会是真的吗？
　　“姜小姐，京城之中也不尽是无情人，只要真心相待，我相信小姐会有不一样的收获的。
　　至于进宫之事，我相信姜公是疼自己孙女的。”
　　方瓷安慰姜沐湘一番，便告辞。
　　在去找范婶婶的路上，方瓷一直在想姜沐湘的事，不禁想，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也许满光愿意呢？方瓷摇摇头，应该不会。
　　从茶楼出来也才丑时中，下午两点这样。今日方瓷她们出来的早，也能早些回去。方瓷就悠闲地逛回范婶婶那儿，与梅枝她们汇合。
　　走了一会儿，方瓷有些迷路了，便询问路过的人，路人好心地给方瓷指点。不想，方瓷按照那人的指点，却走到了一条避静的巷子前。
　　方瓷纳闷，虽然范婶婶做买卖的市场不是闹街，也不是这儿进去的，那人搞错了吧。
　　方瓷转身离开，却见身后堵着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方瓷的视线，眼前暗下来给了方瓷压力，她顿感不妙，遇到坏人了。
　　方瓷不由得后退两步，抬头望着眼前冷脸的二人。方瓷盯着其中一人，他就是给方瓷指路的人，他们是临时起意的吗？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强硬的家伙，不好惹。方瓷握紧了拳头，暗自咽下口水，她现在的三脚猫功夫，连个大男人也未必能撂倒，对于这两人她只能看情况服从，保全自己为先。
　　“是她？”一人道。
　　“是她。她刚才还和姜公家的小姐会面。”另一人回答。
　　方瓷心里紧张得不行，看他们气质不是混混，也不是普通人，身挺背直，刚毅的脸庞，目利冷然，是受过训练之人。
　　听他们的谈话，他们之前见过她？
　　方瓷认真看着他们，这才觉得那个给她指路都人她好像见过，在仔细一想，是罗兵那些人里的。
　　方瓷心一紧，惨了！他们一定是为满光而来的，她该怎么办？
　　“嗯，果然是铁砂身边的人，这么镇定，带走。”
　　方瓷眨了眨眼，铁砂，果然满光在军营中是有特殊身份的。她当然只能乖乖跟着走，不敢反抗，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现在识时务，才是正确的做法。
　　方瓷跟着他们进入巷子内的一间空屋子里，屋里只有桌子椅子各一把，那下令的人坐在位子上盯着方瓷看。
　　方瓷猜想，是罗兵派来的人吗？应该不是，看那天罗兵对满光的态度，他应该不做得罪满光的事。但那候在一旁的人，确实是罗兵手底下，怎么回事？
　　“小丫头，叫什么名字？”那人审问犯人一般的口气对方瓷，让她心惊胆战，不由自主的老实回答。
　　“方瓷。”
　　“你是铁砂的什么人？”
　　“丫鬟。”
　　“铁砂拿到的东西藏哪儿了？”那人缓缓敲着桌面，每一下就好像敲在方瓷心上，不重，却渐渐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她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