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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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林先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阳台，朝着楼下那小伙子喊着，“小伙子！”话刚出口，就觉出了不对味儿，这烟嗓。
“嗯，好，10点是吧？……行。”楼下，汤诵正在林荫道上走着，刚说完“回见”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嘶吼，下意识的就顿住了脚步“哎，斌子，我是不是幻听了……”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只剩下忙音。
汤诵靠了声才缓缓抬头。嘿，不是大白天见鬼，楼上这姐姐长得挺俊啊。“姐姐，什么事儿啊？”喊完了一嗓子他才觉着自个儿跟刘三姐似得。
呸，什么鬼比喻。
这小伙儿似乎没注意到他嗓子？林先犹豫了会儿，还是憋着没说话，伸手指了指那小伙儿边上不远处的内衣。
“什么？”汤诵没懂。
林先又指了下。这烟嗓开口得吓着孩子。
小伙子这回理解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件黑色内衣，挺性感的样式。汤诵这回真愣了，迟钝的抬头，指了指自个儿鼻子，“让我帮忙捡？”
楼上那人也挺不知羞耻，用他那大红唇温柔一笑，点头。
汤诵愣了，搓了把脸，尝试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要怎么捡，这大庭广众的。
犹豫了几分钟，小伙儿一咬牙，一闭眼，比划来比划去，最后捻起肩带就去敲一楼的门。
林先从楼上晃下来，刚开门就看到人家满脸的英勇就义。于是，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对方等门开条缝就把内衣塞了过来，扭头想走。林先一把抓住他手腕，掏出手机打了句，“谢谢啊，小帅哥。”
小帅哥尴尬了，“咳咳，姐姐你住这是吧？以后来找你玩儿啊。”说完就帮他关上了门。
小帅哥还害羞了？林先挑了挑眉，踩着双高跟鞋，蹬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有那么吓人吗？这假毛挺好的啊，不乱炸毛，。
这边正研究着形象，沙发上的手机就开始嘶吼了。
等林先慢悠悠的挪过去接起来，就听见那头的人在那鬼哭狼嚎。
“小先先！你是不是忘了和亲爱的小川川的约定了！”林先反应奇快的拿开了手机，等嚎叫停止了才开口，“靠，震聋了。那么急切的想见小先先什么事啊，孟老爷子？”
“你还问我什么事？”孟德川似乎拍了下什么东西，喀得一声响。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穿件内衣撑个胸起来。”说完拉开裙子领看了眼里边平坦的胸膛，有点胸肌。林先拉着领子扇了扇风，又风骚的挑开肩膀上的波浪卷，好久没玩了，还有点不习惯，“你说用不用撑？”
孟德川翻了个白眼，“撑个屁，你没见过李思竹是怎么地？”
“也对，D cup，那就算了。出校门左拐等着。”
“等毛，大爷我半分钟就你小白楼底下了，快滚出来。”
本来今儿林先没课，打算缩狗窝里睡一天。可大清早的就被孟德川一个电话叫醒了，这起床号还让他提前研究研究。说晚上小川川高中同学聚会，前女友也在场，让去撑场面。说什么撑场面，还不就是在前女友跟前儿找找成就感。林先看发小的面儿，也没推，正好前段时间观察了邻居老教授那女儿的奔放性子，可以试试。
喀秋莎这地儿不像名字和装饰那么复古文艺，晚上里头跟疯了似的。
汤诵跟吴斌到的时候正踩着吴斌他哥同学聚会散了，一群人来这high的点。
“哎，我跟你说，你说人家姐姐住小白楼里说不定是有个老学究的爸呢？我哥说今儿晚上有一哥们儿也是咱那儿的副教授……”吴斌一副展望未来美好蓝图的模样搭着汤诵肩膀，就进了喀秋莎。
“别，跟副教授套近乎问人同事家属？”汤诵白眼翻得挺完整，眼仁儿还没收回来就被里面的音乐震了一下，好容易调正了眼珠位置，刚好看到里边一束灯照了过来，“这闹腾的。”
吴斌拍了下他后脑勺，“看那儿！就那儿。”
顺着他手指望过去，什么灯光人群都被淡化了，就剩一女神级背影。个高，长波浪卷，黑色长裙。汤诵觉着她侧脸有点眼熟，思索了半天才确定，“靠，这缘分。”
“咋？”
“今儿下午那姐姐……你说那是你哥？”
“滚蛋，边儿上的边儿上，那骚红色的……不用看了，过来了。”吴斌还没说完，一骚红色衬衫男就看到他们了，猛地挥了挥手，跟边上人说了句话，就朝他们走过来。吴斌忙拽着汤诵往里面挤。
“哟，斌子长高了？”红衬衫几步蹭过来，抬手就要拍吴斌脑袋。台上DJ也是挺卖力，整个魔音灌耳当背景。
吴斌似乎不受声音阻碍，灵敏的一偏脑袋，“内涵哥，你家斌子都二十三四的人了，还长高呢。”
“你嫂子生了崽还长高呢。”吴涵对着他耳朵喊，趁机抓住他头发一通搓。
“哎哎，行了！你玩边儿上这帅哥。”
“这是小诵吧？你看人家比你文静多了，都不闹腾。”
汤诵都快分不清这是夸他还是贬他了，忙收回看向吴涵背后那女神的目光。凑过去吼了声，“涵哥好啊，有崽了还在外边浪？”
“嘿，少年你真不懂事儿，不自觉就准备攻击我。”吴涵明显的绕开了话题，一把搂住他肩膀，在他耳边问，“刚刚看谁呢？那边儿那美女？”
“嗯，哥你认识？”
“好小子，”吴涵挑了挑眉，纠结了会，“喜欢他啊？”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想认识下嘛。”汤诵继续喊。
吴涵不纠结了，“那行，去认识认识，肯定开心。”
林先要了杯特调，管他什么颜色，插上根吸管就开始喝。李思竹饭吃到一半就走了，过来的又都是熟人，林先就肆无忌惮的开始犯困了。
眼神毫无焦距的乱晃中，恰巧碰上双眼睛，眼熟。
思考着，人就被领到了跟前。吴涵善意的拍了拍那小伙子肩膀说了声，“你们学校副教授。”就一挥手走了。
下午那小帅哥？还跟吴涵认识，这不孽缘吗。
“教，教授？”汤诵犹豫了，这姐姐看起来挺年轻啊。
“哟，当不起，叫老师就成。”林先下意识的开了口，正巧DJ换了个更crazy的曲子，把他声音盖住。
“什么？”汤诵又开始拼嗓子，把耳朵凑过来示意他大声点。
林先想了想，拍开面前的大脑袋，拿起手机打了行字，“怎么，受精了？小帅哥？”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孟德川正好瞄到了，捏着他脖子晃了晃。
“没……没受精，不，受惊。是姐姐你太年轻了。”汤诵无言以对。这粗暴的方式。
什么时候教授都这么幼稚了。
林先没忍住，捂着嘴偏了头，本来想开口的，还是用手机打了句话，“不年轻了。”
“小子，你得叫叔知道吗？”孟德川在边上喝口酒胡诌诌。
“那哪儿行，”汤诵也挺自然的在边上坐下了，“哎，姐姐，你今儿喉咙不好？不能说话？”
“别姐了，姓林。咽炎，再说话讲不了课了。”
“那行，那我叫你林姐？”
林先一口就差点儿没喷出来，“你还是叫老师吧，还没人喊过我林姐。”
“林老师这叫的不生分嘛。”汤诵思考了会，等服务生把酒送过来才试探着问，“那行吧。哎，姐……不，林老师。”
林先转头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你认不认识孙宏信教授？”小伙子表情有点纠结，难为情？
“那糟老头？什么事？”
“今年跟导师不是太对付，我看院里收人的就是孙教授了……”
“这事儿啊？老头儿有点儿病。你导师谁啊？”
“啊？有病？”汤诵瞪着林先侧脸，领悟了会儿他那个无所谓的表情，“我导师，姓楚。”
林先又笑了，“认识，那人”一句话还没打完，林先就把这几个字删了。“算了，老头儿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你要见他不容易，他跟我也不在一个院，要不我问问他什么时候见一面？”
“老教授身体不好，是不是不怎么带学生了？”汤诵看他有些为难，蹭了下鼻子，准备还是自己解决。
“没事儿，手机号留给我吧。我去看看他，再跟你联系？”林先摁完几个字就把手机递过去。
汤诵犹豫了下，还是接下来，输了个号码拨通再挂断，“那成。麻烦林姐……哦不，林老师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冲你是吴骚包弟弟辈的也得帮个忙嘛。”林先似乎打算回家了，抓着手机站了起来，顺手一巴掌打在孟德川背上。
小川川跟一美女边聊边喝，被他这一巴掌打懵了，下意识地跳起来，“怎么了？”
林先懒得理他，跟边上几人一挥手。亏孟德川反应得快，忙跟人打招呼告别。
“哎哟，大爷，这一晚上不说话把我憋得。”刚走到门口林先就搭住孟德川肩膀舒了口气。说完又回头看了眼，正对上楞小伙儿的眼神，毫不犹豫的露齿一笑。
“哟，林叔叔，被人叫句姐姐就嘚瑟了？随意勾搭小伙子是罪过啊。”
“去你的。”
“你看，憋得嗓子都哑了。”孟德川拍了把他后背，拿手机叫了个代驾，“你去哪儿？回家？”
林先迎着风吹了会，“去三医院。”
“半夜去那儿？”
“恩，好久没去看老头了，怪想他的。”林先叹了口气。
孟德川捋捋他那头假毛，“也行，明天要接他出院吧？”
这时候还不算太晚，街上路灯挺密集的，车流少了，有些安静。春天晚风轻轻地吹着，倒也让人清醒不少。
林先一哆嗦，“擦，破裙子，不挡风。”
“你再说话小心别人说你变态。”孟德川翻了个白眼，“破坏气氛小能手。”
林先进医院虽然晚了点，但那一层的护士经常见他，熟得很，也就没人阻止他。偷摸着靠近孙宏信病房的时候，看里面还有光就知道他还没睡。
老家伙大概又失眠了，拿着笔记本，戴着细金丝框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推门而入的声音也没把他吓一跳，挺淡定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老家伙，想你了，来看看。”
孙宏信看到他这一身打扮，笑了，“哟，艺术家来了。”
“嗨，什么鬼艺术家，来找你商量个事儿。”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