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开花又落》水幽冥

2、第 2 章 祭祀开始

　　垣恒蹲在草丛里左右张望着，巡逻的队伍又增加了两批，看样子想要钻漏洞是不可能的了。
　　身边的闫洛也看出来进地陵不易，只得另寻它计，他皱了眉头，冥思苦想着。
　　“你暗处把风，我得去弄两套行头，我们这样连外围都无法靠近”
　　垣恒转头看着仍皱着眉头有些焦灼的闫洛，脸上难得有了丝认真的神情。
　　“嗯……好，你小心点”
　　闫洛眼珠转了转，觉得此计可行，便欣然同意。
　　二人齐齐看了一眼巡逻的队伍，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垣恒形如鬼魅般飘了出去，还没看清动作，巡逻队伍最末端的一人便被他打晕拖了回来。
　　“这么快？”
　　闫洛有些惊讶的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族人，又看了看垣恒。
　　“不留后患，你懂的”
　　垣恒也不多做解释，转身又闪了出去，瞅准时机同样的方法又弄了一个回来。
　　“赶紧换了衣服，时间差不多了”
　　闫洛明了的点点头，利索的扒了那人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衣服穿好，他把手伸到腰后拿出匕首，手起刀落，直扎进那人心窝，那人猛的睁开眼睛，张开嘴惊讶的看着闫洛，片刻就没了气息。
　　另一个垣恒换好衣服修长的手指捏住那人脖子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在昏迷中便丢了性命。
　　“换个衣服还那么讲究，你当是绫罗绸缎呢！”
　　闫洛不屑的瞧着那个举止优雅的某人，一脸的鄙夷。
　　“比不得你，对自己族人下手都这么利落”
　　垣恒微笑着挑着邪魅的丹凤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说道。
　　“别说，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那么出众”
　　虽然是赞赏的话，可闫洛听着怎么就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的感觉呢？
　　不出意外的闫氏标准白眼再次送给垣恒。
　　某人假装看不到那个大大的白眼，依然笑的灿烂，手下不慌不忙的绑着腰带，不过是粗衣布衫却被他穿出了锦袍玉带的气质，闫洛再一次肯定了一遍自己内心的想法“此人必是王室中人”一般富绅没有那种气度，更不会有睥睨天下的威仪，可是却又端着公子世无双的优雅，两者不同，却莫名的毫无违和感……
　　“被我迷住了？”
　　垣恒一副痞子的模样，手指勾着闫洛的下巴，眼里透着挑逗的意味。
　　“呸！”
　　闫洛用力打落那人的手指，愤慨的往淬了一口 ，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人优雅，根本就是个无赖，比自己还混。
　　“呵呵呵……”
　　垣恒看着被打红的手背，笑的一脸玩味。
　　“嘘……”
　　闫洛突然禁声麻利的拉了垣恒爬在草地上面。
　　垣恒顺着他专注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是主角登场了。
　　二人视线尽头正缓步走来一人，因着夜色暗沉，距离有些远，并不能看清来人容貌，只是从众人簇拥的姿态不难猜测，此人正是被选举出来的祭司。
　　“他叫闫阚，是族里法力最高强的，一万三千多岁，善用双剑，容貌一般，弱点在背后”
　　闫洛压死了声音，在垣恒耳边不疾不徐的说道。
　　垣恒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远处那人身上。
　　闫阚走到五口大木箱前停了下来，有人上前把一口口箱子打开来，他便走上前弯着腰一一查看着，这应该是仪式开始前，最后一道工序。
　　就是这个时候，人们目光都在祭祀所用的礼器上，没人注意这边，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大大方方的往人群中走去，索性祭祀仪式开始前人们都会带上古怪的图腾面具，他们也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垣恒推了推脸上的面具，往闫洛身边靠了靠，闫洛侧过头撇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往前面看去。
　　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可以可以看到闫阚已经检查到第四个箱子，手里拿着一个烛台，烛台上缠绕着复杂的花纹，这里看过去，瞧的并不真切，但是其精美程度，可想而知。
　　“跟我来”
　　闫洛正看的仔细，被人拉着衣袖给拽到了一边，听着声音是垣恒，他也就顺从的跟着上去。
　　“干嘛？”
　　看看左右没人注意，闫洛甩开他的手，语气略带不善的说道。
　　“刚才我看了看地陵入口处有四个人守卫，这四个人分别隐身藏在暗处，法力不低，若想强攻，恐怕……”
　　垣恒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悄悄示意他那四人的藏身位置。
　　“我们能混进人群，但是地陵，从来只有祭司能进……我本来想冒充祭司，如今加上你，两个人，可如何是好？”
　　闫洛嫌弃的看着垣恒，话里都是在怪他乱了自己计划。
　　“啊洛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若不是我，哪怕办成祭司也不容易吧？你好像打不过人家……”
　　垣恒眼里带着质疑的神色打量着他。
　　闫洛气急，一掌劈了过来，却被垣恒稳稳的抓住手腕，挣脱不开。
　　“啊洛别闹，你且听我一言”
　　垣恒略一用力，拉了闫洛紧紧贴在自己身前，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眼前的人眼神闪烁，哪怕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乱了频率。
　　“说便说，你抓住我干嘛，还不放开”
　　闫洛用力扭着手腕，恰好垣恒松手，一个没收住，他脚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才停下。
　　“据我所知，你们族里的规矩是祭司开启地陵之时众人都要回避的是吧？”
　　眼看他真的要怒了，垣恒赶紧上前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
　　“是，那又如何？”
　　闫洛有些疑惑的问道。
　　“开启地陵之时，你只管快速进去即可，不要别人发现，其他的有我”
　　听了这话，闫洛刚想开口询问原由，垣恒食指比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看身后。
　　原来礼器已经检查完毕，众人正在有秩序的分成左右两边站好，两人也快速回去站到了人群中不起眼的地方。
　　有几个人跟着祭司抬着箱子上了祭台，一一摆放好便陆续的下了台阶，围着祭台面朝外站了一圈。
　　闫洛一直时不时看看垣恒，不明白他想怎么做，自己先进地陵，那么外面的人必然是他拖住，虽然知道他法力高强，但是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他在帮自己，这种感觉怪怪的，萍水相逢，他何以……
　　“跪……”
　　台上祭司高声喊到
　　闫洛收回思绪随着众人一起跪在地上，眼角的余光看到垣恒也跪了下去，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有种暖暖的感觉，嘴角一笑，收回了视线看向台上那个穿着绣有古老符文的祭司，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礼……”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把双手摊开，手心朝上，齐齐伸出到身前。
　　垣恒看着身边那个人面具下虔诚的目光，有些悻悻然。
　　“拜……”
　　又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掌心翻下按到地上，弯腰叩首，虽未训练，动作却整齐划一。
　　有股子肃穆，激昂的味道。
　　如此重复了七次才算作罢。
　　垣恒起身，轻轻的拍打着衣摆上的灰尘，闫洛瞧见了，撇着嘴心里暗自悱恻他太过矫情。
　　台上的祭司已经开始用古怪的腔调念着听不懂的祭文，听的人瘆得慌，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
　　所幸祭文不长，很快就结束了。
　　这时有两名侍从打扮的上了祭台，手里捧着两个褐色的圆盘，并排放到祭台中间，放好后这俩人并未下台，而是退到边缘处站好，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地上的圆盘。
　　看着圆盘放好，那新祭司手拿一根串满铜铃的银杵单脚站到了一个圆盘之上。
　　而祭台之下的人们，拿着手中的长棍，一下下往地上敲击着，嘴里呜嚎着有节奏的兽鸣声。
　　那祭司点了点头，随着人们敲击的点子动作起来。
　　铃声清脆叮咚，那祭司时而腾空而起，时而轻轻落下，不论如何舞动，双脚始终未着地，一直在两个圆盘上轮流踩踏。
　　祭祀所用的舞蹈从来诡异而又无迹可寻不知出处。
　　但是这个开云雾却是很明显的，以燃烧魂魄为祭，怪不得刚才没看到祭品，原来如此。
　　垣恒略带不屑的瞟向台上那人。
　　随着舞动动作的加速，天上雷鸣阵阵，一道道闪电落下，人们呜嚎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情绪似乎被着雷声点燃了一般。
　　垣恒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向兴奋的众人，当然还有随着人群一起敲着鼓点的某人。
　　“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也不知他数些什么。
　　“四十七……”
　　舞蹈停止，整个场面一片寂静无声。
　　台上的祭司下了圆盘，脱力了一般摔倒在祭台之上，两个侍从忙上前扶了他站起身来。
　　“跪……”
　　其中一个侍从走上前高声喊到。
　　人们又跪了下来，下面是把一开始的跪拜仪式又做了一遍。
　　垣恒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打着哈欠，无聊的四处张望着。
　　人们跪拜完站起身，那祭司也缓和的差不多了，至少能自己走路，虽然步子有些虚浮。
　　“礼毕，众位散了吧”
　　连声音都有些气短。
　　众人听后纷纷散去，这场祭祀仪式也就完了，剩下的就是入陵了，除了祭司，其他人是不能在场的。
　　闫洛走过去冲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缓缓往祭祀台走去，台上两个侍从在照顾祭司，以免他无力开启地陵，并不知道有人靠近，当然，也想不到，会有人不听令回避，还往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