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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第一次约会 ...

  •   ——该怎么样去形容那样一种感觉?
      到了高考查分前一个晚上,李安然依然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世界。和沈思危在一起这种事,听起来更像夏日的某种白日梦。
      可它真的发生了。
      李安然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决定先做套题冷静一下。

      半个小时后。
      题目做出来了,今年的高考题,英语阅读理解,全对。
      高考是真的过去了。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有了点脚尖落地的实感,拿着学校奖励的钱买的新手机,锁屏的弹框上,沈思危发的消息比企鹅家的推送还要多——
      “安然你在干嘛?”
      “在吗?”
      “出去玩不?”
      “老婆大人,快回复我一下:-D”

      事发突然,她又本性内敛,所以□□里沈思危本人的备注依然是群里简单粗暴的“高三(二)班沈思危”,和那些亲昵的话语搭配起来,有些滑稽。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不知羞!
      李安然鄙视他,同时也鄙视心跳得飞快,无心学习的自己,刚刚打了个“嗯,去哪儿。”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冷淡,补充了一句——
      “要不去书店?我要买本书。”

      “这都高考完了,你还要买书啊。”沈思危发了个哭脸,正当李安然准备回“那就改个地方”的时候,他的消息来得飞快,又同意了——
      “那就书店吧,我们门口见面!”

      于是,两人便约定在新华书店门口见面。外面烈日炎炎,书店里的冷气吹过来,却是十分凉爽,她在书店等了没多一会儿,沈思危就过来了。

      李安然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两点零一分,地点是新华书店,沈思危朝她走来。
      这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约会。

      他今天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衬衫,很清爽。更别提那张帅气的,让人无比心动的脸,纵使冷静如李安然,都发现自己手有点颤抖。
      她……竟然真的和学校传说男神级别的人物约会了。

      “天气好热啊。”沈思危语气非常自然地问:“要不要去看电影?好像最近上映了一个美国的片子,特效满炸的。”

      李安然却摇了摇头,说:“我想先买书再过去,填志愿那种书。”
      “这样啊。”沈思危看起来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非常乐观地说服了自己:“也是啊,外面也挺热的,在里面看书也挺好的。”

      李安然没有回答。自从告白的事之后,她心里就一直乱糟糟的,挑着书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沈思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亦或者,这只是一次无聊的,稀松平常的约会,他很快就会发现她性格冷淡,会觉得她只会看书,性格无趣?
      说起来,她的确不怎么会谈恋爱。她只是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善意:“呃,其实要是赶不及的话,先去电影院也行。”

      “没事。”沈思危却笑了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他似乎就是这样天性乐观的人,不一会儿就适应了挑书的环节,并且乐在其中,枯燥的找书环节,他却兴致勃勃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安然聊天——
      “你拿的那本书作者好像就是你们学校的唉。”

      “是关于什么的来着,基因工程基础?”
      “不是。”涉及到专业知识,刚刚一直有点冷淡的李安然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是基因序列。”

      “噢,基因序列。”沈思危挠了挠头,笑了“不过我也不是很懂这个……”
      他说着,沉默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偷瞄李安然几眼,李安然被看得心里好笑。这人,傻子吧?那低头看她的样子,就像隔壁家那支偷吃了她火腿肠的哈士奇。
      而就在这时,傻子忽而趁她猝不及防,牵住了她的手!

      李安然被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一跳,脸刷得一下变得滚烫!其实,作为一个理智派,对于牵手这种等级的事,应该会比较淡定可手中那种温热的触感,仍然让她难以平静。

      沈思危牵着她,慢悠悠地晃荡在书架旁边,李安然却不安地看向四周——她隐隐担心着会有熟悉的人看见,会有麻烦。

      还好,并没有什么熟人。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李安然挑了一本志愿方面的书,还有一本生物系列科普书籍,沈思危也挑了一本计算机方面的书,一起结了帐。

      买完书,李安然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摊牌,沈思危却在这时接了个电话,听声音,是他那边的狐朋狗友又打电话过来——
      “哎,沈哥,晚上有空不?一起出来玩玩?都一年多没聚了!难得聚一次,给个面子啊!”
      沈思危扬了扬眉:“哪里?”
      对面报了个地址,沈思危又随意答了几句,挂了电话,扭头问她:“安然,你去不?挺热闹的,不过我怕你觉得吵。”

      李安然捏着自己泛白的手指尖,本来想就这样算了的,可是,她也是头一次谈恋爱,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好,于是点点头,答应了:“好啊。”

      于是,沈思危带着她去了。

      一推开包厢,果然是各种群魔乱舞,酒瓶子堆了一整桌——沈思危皱了皱眉,说是狐朋狗友,这次还真不是谦虚,这一伙子的并不是他的高中同学,而是因为父辈关系凑在一块儿的,各种人都有,趁着暑假,出国的,上学的,也都通通有了时间,才攒了这么个局。

      不过,毕竟也是幼时的童年玩伴,大都也脾性相熟,他不喝酒也没人劝,就那么坐着瞎扯几句,还有消息灵通地眉飞色舞地八卦,一点儿也不避讳:“听说沈哥你交了个女朋友?还是个学霸?”

      “你听谁说的?”沈思危反问,神色冷冷的,对方还以为他不喜欢这话题,赶紧改口,他却硬是自己拉了回来,坦然承认了:“是啊。”

      他赶紧扭头看看李安然,似乎担心她生气的样子。
      旁边的几个男生还在围着旁边叽叽喳喳地八卦——
      “长得好看不?”
      “多大了?”
      “卧槽你好猥琐!”
      “是那个大不是那个大!”

      这越说越露骨了,沈思危眉头皱得更深了,冷哼一声:“你们瞎了啊,放尊重点儿!”
      他指了指旁边的李安然,颇为骄傲地宣布:“人不就在你们面前嘛!人T大的,超级大学霸,长得又漂亮!”

      “呜呼!”
      “沈哥威武!”
      “还真拿下了啊!”

      一群假装成熟的小大人里,李安然在门外,拘束地站着。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克服了自己内敛的本性,走了进来,相当标准地笑了一笑:“你们好啊。”
      “嫂子好嫂子好!”
      “嫂子吉祥!”
      有人大声搞怪,也有人小声嘀咕:“我觉得没上一个漂亮哎!”
      “那能比嘛,上一个是校花,这个是学霸,卖点不一样!”
      “可以,还是我沈哥nb!“

      ※
      “安然,你是不是生气了?”
      离开包间的时候,沈思危有点不安地问。

      “没有。”李安然闷闷地说,“里面空气不好。”
      “你就是生气了。”沈思危肯定道。
      被揭穿,李安然反而淡定了,她坦然地回答:“是——所以呢?”

      沈思危被问得哑口无言,于是懦懦道:“他们就是无聊,其实并没有恶意的。”
      “没。”李安然却摇了摇头,望着路灯下,男孩的眼睛,被夜色映照着,显出清亮的茶色,潋滟,剔透。
      这样的一个人,还能考虑照顾她的感受,挺不错的了。她心里叹口气,还是轻易地原谅了他:“我倒也不是生气——你以后还是离这样的人远点儿吧,挺无聊的。”
      沈思危点了点头,这几天,他牵手似乎牵成习惯了,莫名地就又黏糊过来。李安然也觉得这是件挺玄妙的事,明明觉得两个人还很陌生,还没彻底了解对方,就晕晕乎乎地在一起了。
      就像这夏日燥热的风。

      他们十指相扣,一起走在这段漆黑的夜路上,忽而,李安然开口,幽幽道:“沈思危。”
      “嗯?”突然被喊到大名,某人迷惑地扭头看她。
      “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李安然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很受欢迎,但是,如果你想换女朋友的话,请务必告诉我一声,不要把我蒙在鼓里。”

      “你怎么会这么想。”沈思危听了她的发言,迷惑地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女朋友很好啊,干嘛要换。”
      而李安然却固执地摇摇头,她说:“你先答应我。”
      虽然不理解自家女朋友复杂的心境,但沈思危还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啊,不会骗你。”
      “那我们说好了。”李安然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会尽力适应你的生活圈子,但你一定要坦白对我。”
      “否则,就分手。”
      “好端端的,提什么分手啊。”沈思危迷之疑惑,但想到另一件事,他回想起高考前的那件小事——
      “怎么可能,我打赌,她肯定喜欢我,只是不好意思说,好嘛!”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说好了哦,要是人家真没那个意思沈哥你得请我们吃饭啊!”

      曾经的话语在耳边回荡,他忽然有点莫名的心虚。
      这应该……不算欺骗吧?
      毕竟,他也没有爱上别的女人啊。都在一起了,说这种,纯属添堵啊。
      于是他笑了笑,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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