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暗潮 ...
-
“哥，怎么回事？”
楚寘抬头看了眼父母，有气无力道：“他们遇见了慧延大师。”
“哦？”算命了？
“小宁快来看我跟慧延大师的合影！”楚妈妈朝楚宁喊道，楚宁甚至能听到她小声的嘀咕：“下次跟晓沁她们见面时她们会羡慕嫉妒死我的……”
楚宁一脸懵圈地走过去，现在和高僧合影也成了时尚？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楚宁忽然觉得有些心塞，这个和尚不就是那个竹林里面的黄袍人？把她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想起他楚宁就来气，她本来棋艺就不好，就算重来一世，在这个方面她就是没有继承父亲的智商嘛，干嘛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还说什么“女不若父”。
“大师帮忙算了一签说，儿女平安，富贵容华！”
呃，这不明显骗人胡诌的吗？妈妈竟然还相信了！而楚爸爸，喂！说好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呢！在楚妈妈面前一点原则都没了！
和哥哥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
楚宁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搞起一个工作室，或者，白手起家搞一个时装公司。所以，现在她坐在她妈妈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办公室里面挺满意。她都要差点怀疑自家妈妈是重生的了，要不是楚爸爸的工作性质，楚妈妈尽量避免在国内扩大生意而转战海外，估计现在妈咪都能进华国富豪排行榜前十。
当然，楚妈妈在国外的资产也甚为丰厚，只不过比较低调，还有些没公开的产业。
作为商业女强人的楚妈妈得知女儿要办工作室，怎么着也会倾尽全力撒，还生怕做得不好。也是凭着这一点，楚宁回国后无所顾忌，有妈妈在，她不怕她的设计理念被埋没。但是，周太子给了她另一条路。
是征服华国的主流市场，还是成为颠覆华国传统，成为高品质级别的代名词，成为华国顶尖的存在，楚宁想，没有哪个设计师会拒绝这样的诱惑。她心动了。
一层楼的大通间设计室占地两百多平，从落地窗向外远远望去，楚宁可以看到有着喷泉的广场和摩天大厦，日夜不停歇的各个巨大显示屏处处闪耀着属于现代化都市的光辉。
站在窗户玻璃前，楚宁心中竟然也有了一种豪气。
她曾经想过重生后不要重蹈覆辙，然后和家人一起平平安安就好，可是有些事情她做不了主，能做到现在跟宋太子保持距离就是最大的成果了，可是，承受的代价也是沉重的。毕竟，下面有那么多看太子脸色行事的人，不用太子说，下面的人就已经见风使舵了。
可是，这辈子啊，她有这个能力，也有了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去做呢？大不了失败了，重头来过。
想通了的世界豁然开朗，宛如朝霞升起，朝阳初现，点亮了整个天空。
“回国一个周了，感觉怎么样？”
收到哈里斯的消息，楚宁点开了视频通话。
哈里斯正在将文件递给身旁的什么人，脸上还有未收回去的冷峻。不同以往的样子，一下子让楚宁有些愣神。
“姐？”
楚宁回神，看着一脸傻笑的哈里斯，无语道：“距离产生美么？以前从不喊我姐的人这回吃错药了？”
“姐~姐-姐！好姐姐！”
“好了，好了，你中文倒是说得溜。”楚宁败给他了。
“给你说个好消息！我交女朋友了！”
“是……”崔偲芹吗……
“一个中国女孩，来这边交流学习，在巴梨大学念西方哲学。”
楚宁想问的话没来得及问出口，看着哈里斯那欢快的笑脸，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开心，有没有想过，这样对于崔偲芹是不是沉重的打击。
不过，反过来想这样也好，趁早断了偲芹的念想，总比当个渣男给她没有结果的希望要好。
“是嘛。”楚宁淡淡道，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情绪。
“你……能帮我跟崔崔说吗。”
楚宁看着对面那个别扭的大男孩，才发现最初那种陌生的感觉走了，哈里斯还是那个哈里斯。
“好，我帮你说。”
楚宁不知道崔姑娘一回来就被她爸逮住进了厨房，没日没夜地练习，起因就是崔姑娘口贱赌气说了句大不了她不结婚……
然后崔爸爸就不干了，你说你是女孩是吧，以前没拘着你学厨，还指望着孙子来学，现在倒好，你跟老子说孙子可能没有！崔爸爸悲从心来，一想到祖宗的手艺在自己身上绝了路，就觉得应当牺牲个体成全大义。这个个体自然是崔姑娘。
“阿宁我跟你说哦，崔老头太残忍太不仁道了，竟然让我在厨房里呆了半个月！没出大门一步！天哪，我的手都快断了！
浓浓的抱怨中带着幸福的甜蜜，那是痛并快乐着吧。崔偲芹的性子她还不知道？要是自己不愿意，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楚宁也就只是听听而已，并没有当真。而且，楚宁从崔同学的表现看出了一种想将情伤转化成前进动力的激愤。她想，也许转移些注意力总是好的。
楚宁说了哈里斯有了女朋友的事情之后，崔只是沉默了会儿，才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那个小子……”
————
楚父拜访了史老师后一脸铁青地回来了，楚母在一旁担心着，但是她也不知道楚父跟他老师在书房聊了什么。
书房里，楚寘和楚慎进行了一次详谈。这次楚父算是彻底了解了史家的意思，枉他还曾经在心里尊称对方一句师者父！
楚寘倒是在楚宁之前的提醒下就不怎么待见史家，但是直接告诉父亲他怕会露出马脚，而且事情并没有开始发生，就连他，也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才愿意去相信的。与其说给父亲听，不如让他去亲自感受下。这就是楚寘推动楚父去找史老太爷的本意。毕竟患难见真情不是么。现在看来这真情太廉价。
而他相信以现在的局势，你们一家宁愿闲赋，也不要掺和，免得殃及池鱼。
“史家选了宋太子，但毕竟还有其他七大家不是么。他们的态度又如何？”
“听老太爷的意思，那七家估计也被宋家个个攻破了。如果之前约定俗成的格局被打破，要么就是宋家一家独大，要么国内就会迎来新一轮的权利斗争与划分。”
“而这两种局面都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楚寘接口道。
父子俩极有默契地相互对看了一眼。
“不过，史家能被宋家拉拢，也着实有些奇怪。”作为八大家之首的史家一向是洁身自好，不偏不倚，现在竟然重回权利漩涡中来，是打算重出江湖么。
“史家下一辈，甚至下下一辈都没有什么出彩的人，史老太爷这是着急了。”想扶持新皇上位，让新皇看在史家劳苦功高的面子上让史家繁荣下去。
“而且，就算史老太爷这么说，我们也不能信其他七世家真的都归顺了宋家。毕竟华国现在宋家家主当政，看在当政者的面子上，明面上也不敢有反对的话。”更何况为首的史家都当了墙头草。
“……这段时间你也注意点，和世家子他们保持点距离。”
“知道了。”
楚寘知道跟父亲的这次聊天算是结束了。可是想到现在并不明朗的局势，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周家是怎么在这样一片形势中杀出重围的？其他七个世家中有哪些是支持周家的？要知道，现在的周家作为下一任当政继任者，丝毫看不出优势。
就在暗潮汹涌中，周家张灯结彩，迎来了周家公主的及笄礼。
两百年前，女子十五及笄，宴宾客，迎亲友，可谓是女子一生中除了婚礼外最重要的事情了。
两百年后的今天，古时的习俗在世家圈子里仍然保留着，特别是根基雄厚的世家大族。只不过十五岁的年龄放宽了许多，从十五岁至二十岁办及笄礼的都有，而且在古礼之后一般还会引入西方成人礼。
除了古礼规矩繁琐了一点，其实实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成人礼一般会有新闻媒体报导，楚宁也稍微了解过一些，但是，正宗的古礼及笄礼她就真的是没见过。
大概是约定俗成的规则，古礼时，来宾都需要身穿古礼礼服，见面礼仪亦按照古时仕族习惯，且严禁媒体报导。
在某人的关照下，楚宁学了三天古礼，穿着定制的裙裾去了这个让她惊奇的古代成人礼。
一礼，襦裙加身。
二礼，以簪定髻。
三礼，三拜赐字。[注1]
这场宴会的焦点无疑就是被人群围绕在中心的女孩。
穿着统一侍女服饰的丫鬟们步态纤妍，比她这个临时抱佛脚的姿态优雅多了，说话彬彬有礼，言谈举止比起外面那些豪门小姐都绰绰有余。
比如跟在她身边的这位，就是周太子专程“送”给她的丫鬟，主要负责让她在这次宴会中不出错。而这位丫鬟的学历则是牛津大学哲学博士毕业……
“随侍的丫鬟袖子是有规制的，一般不能超过主子的最短规制。”
身旁的声音刚刚好地让她听见，也不会飘太远，让别人听到。
楚宁恍然，原来是这样的，这就好分辨多了，谁是主子，谁是丫鬟，一目了然。
“楚姑娘吗？我家主子有请。”
[注1]作者随便写的，为了行文对称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51章 暗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