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物细无声》莫亦荫

8、8

　　林润
　　我再次搬进了李仲轩的家，这次的身份不一样了，因为我是做为这个房子的另一个主人住了进来。我有一丝窃喜的心情。
　　我与赵小可说起我的这一丝窃喜的心情，他表示不屑，嘲笑道：“那是因为你得到的是你本来以为得不到的宝贝，你以为是别人的结果成为自己的了。”
　　我不欲与他争论，因为在一旁喝酒的王朔已经开口：“我能得到你，我当时也是窃喜的。”
　　瞧了一眼小可通红的脸，我轻哼一声继续和自己的酒。
　　和仲轩生活的这两个星期，只感觉无比舒畅。他每天在去上班之前会做好早餐，每天中午都会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督促我好好次午饭，每天下午会准时下班吃我做的晚饭，每个晚上我都会抱着他安然入睡，每个周末我们会窝在家里看电影或者出去放风。生活规律到我意想不到又觉得理所当然，无比惬意到我几乎忘记还有父母这一关。
　　这天下午，仲轩的妈妈来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是仲轩的妈妈，所以打开门后我问：“请问阿姨找谁？”
　　阿姨不说话，一把将我推开直往客厅里冲，我一愣神就让她进来了。关门后在转身就见阿姨将提包往茶几上重重一搁，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语气很冲：“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我有些恼火：“阿姨，你无缘无故闯进这里，还问我是谁？”
　　阿姨似乎比我更恼火，一拍沙发：“怎么着！我连我儿子的家还不能进了？！”
　　我一愣，怀疑地问：“你是仲轩的妈妈？”
　　“哼！”
　　我心里一凉，面上努力保持着平静：“阿姨您刚刚并没有说您是仲轩的妈妈，我……我是仲轩的客友。”说着我指指之前住的房间。“
　　“客友？”
　　“嗯，我毕业后正要租房子，仲轩就让我住在这里，我交房租的。”
　　“嗯哼。”
　　“您是要在这里等他下班吗？“
　　“这是当然。”
　　“那……我给您倒杯水。”
　　我进去给她倒了杯水，说还有工作就不陪了，然后退回了房间，脑子一片懵然。

　　李仲轩
　　我下班开门进来的看见我妈坐在沙发上，心里一惊，赶紧朝房间的位置看去，小润恰好开门，我用示意他不要出来，见他又把门关上。
　　我脱下外套，松了松领带，走到我妈的对面坐下：“您找我什么事？”
　　我妈一向是不与我废话的，直奔主题：“听说你和个男人在公众场合不三不四的？”
　　我心里一跳，面上皱了皱眉：“谁说的？”
　　“你别管是谁说的！我问你在，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听我妈这么说，我就清楚是谁说的了。心里有底，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上：“是季明说的吧，他的学校就在T大附近，那几天是T大校园祭，我去参加活动，大概被他看见了吧。“
　　“哼！别怪到小明身上，若不是你不检点又怎么会被他看到！”
　　“嗤！他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那我当挡箭牌？”
　　“这你别管！”
　　“不会是又把哪个女生的肚子搞大了吧？还是和小混混打架进了局子？”
　　“你怎么能够这样想你弟弟！他比你乖多了！”
　　“呵，他无论做了什么坏事都比我摔断一把鸡毛掸子在你们心中的危害程度小多了。”
　　“你！”
　　“怎么？我说错了？”
　　“你，你别再这说些乱七八糟的……我看你是在掩饰！我果然是在掩饰，你是不是在和男人乱搞？是不是就是你屋里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腔一个！还说要回房间工作！哪有人在家里工作的啊！骗谁呢！你是不是在养那个贱男人？！好呀！拿咱老李家的房子养个贱男人！我看你真是丢尽了老李家的脸！”
　　我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很难看，因为我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了，我沉声打断她的辱骂：“你说完了没？没说完也给我闭嘴！现在该我说了。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您没有资格在这里对我房子里住的人指手画脚，我的房子，我爱让谁住就让谁住！这是其一。其二，您和我爸从小就没有管过我，现在却来插手我的生活和感情，您觉得您很在理吗？不要说我无情，您们比我更无情。不要说我不孝，我每年都有往您的账户上汇钱，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我如今能够长那么大的，对您将我生育的，我唯一的回报。其三，我对这个房子并不在意，如果您们要收回，我也没有意见，我并不是没有能力买房，住进来也只是图个方便而已。其四，您找来说那么多，不过是嫌我给您们丢脸了么嘛，来敲打敲打我，我早就远离了您们生活的圈子了，谁又知道我？所以，请不要在这里瞎嚷嚷！”
　　“你！”看见她指着我“你！”了半天，我心里突然无比畅快，于是我说：“现在请您离开，把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