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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出发离城 ...

  •   他等到鱼笙醒来,未等主动提起。餐桌上的三人,令二人不约而同地提到了陶漓,言下之意,要带着他一起走。

      宁卿渊有所动摇,他依然怕鱼笙失望。甚者,她的一个眼神,甚至语气,都可改变已做的决定。

      罗二的衣裳应该已做好,于是,三人说好,取衣裳的时候去找陶漓。因在知晓昭若孕事的后几日,鱼笙曾与他见面过,所以,居藏何处不必细寻。

      鱼笙从府上找来茶叶,罗二在洗茶具,宁卿渊将未吃下的兔都撕碎,留着路上吃。

      鱼府的大门紧闭着,舒玉牵着匹马过来,罗二见是昨日骑的那匹马,知无多余银子再买马的他冲来夺走缰绳。

      “宁公子真是要雅兴,品茗赏景且有美人相伴。不过,这府门不关,若不是我恰巧经过,这马儿可就没了。”

      “瞎说,”罗二斥道:“门关得好好的,你自己跑来见我家少爷,还怪这门。”

      舒玉未理会罗二,不愿多看他一眼。坐下道:“鱼府可还有留案,宁公子贸然闯入,无视王法,可就不怕官府的找你麻烦?”

      “谢谢舒玉姑娘好心,既过来送马还好心提点,宁卿渊记下了,寒舍简陋,也无茶水招待,若姑娘无事就请回去吧。”

      舒玉捡碗中的碎肉,撕成细丝慢慢咀嚼道:“前些日子,陆峥跟着宁公子一同而去,今日我过来找他,不过似乎不在府上,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其去向。”

      “陆峥不是你的人吗?”宁卿渊一脸坦色,鱼笙泡了茶,他给舒玉倒上茶水,继续撕着兔肉道:“舒玉姑娘留着他监视我一举一动,如今人不见了怎过来找我?不是以为我将他给杀了吧?”

      “宁公子心中清楚,不见的可不止他一人。”

      宁卿渊提眉,抓着鱼笙的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事我不爱操心,舒玉姑娘不如去别处找找吧。”

      舒玉丢下兔肉,拿出锦帕擦拭着手,在旁的人闻到锦帕上的药香味,觉得熟悉的紧。

      “陆峥是我的人,不过却有了二心,宁公子就不怕成为第二个我?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合作如何?你想要什么,现在提出,我都可答应。”

      “我想要的都有了,”他抓起鱼笙的手,特意给她看,“舒玉姑娘想要什么?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舒玉丢下锦帕,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兔肉煮的不错。既然无陆峥的消息,那我也不多做打扰,宁公子也要好好保重。”

      罗二总是最快拿银子的那个,不过,这次他却将银子给了自家少爷。

      “舒玉姑娘今日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小的见她看少爷眼神,总觉得是要将你吃了似的。”

      “我们出去吧,”让罗二将马给系上。舒玉既然寻起陆峥,应该她那里也有状况发生,所以,他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你的衣裳应该已经做好,我们先去拿衣裳,然后再去找陶漓。”

      陶漓所住的客栈在西城的布衣街上,此街居住的都是贫苦之人,官府甚少管理此处,所以每至深夜,城中的乞丐都是聚集于此。

      布衣街仅有的客栈叫做逢碌客栈,客栈墙破瓦漏,只有一个掌柜照应里外,每间屋中只有一张床。

      平日住的也便是讨了些银子,找个野妓有个欢愉的地儿。所以,一般甚少有人住此,更莫提常住。

      三人来到布衣街,客栈在街的最西处。两男一女来到此地,乞丐们见了,纷纷侧目,有几个年纪长的,弯着要悄悄跟在后面,笑的一脸□□。

      逢碌客栈虽说破旧,可在布衣街上却是最好的屋子。客栈内,掌柜拿着蒲扇,一边煽着风一边给炉中添着柴火。

      炉上放着一个缺了柄的瓦罐,罗二闻着香味跑过去,只见瓦罐里黑乎乎的汤,沸腾翻着泡儿。

      掌柜见有人来也不招呼,抬起眼睑看着三人,拿着蒲扇的手指了指桌子,末了还翻了个白眼。

      “做什么?”罗二打了着客栈,不仅仅是破,屋顶上都是蜘蛛结的网,桌子上的油厚厚几层,不是人呆的地儿。

      “钱放桌上,空屋在楼上,自己选。”

      “我们可不是!你这人眼睛是不是瞎,”罗二气地骂道。

      掌柜不气恼,起身去拿了个碗过来。碗虽丑但无缺口,不过应是昨日吃了还未洗,碗口还沾着硬结的米粒,指甲一扣米粒便落下。

      瓦罐内的熟物倒出,是熬煮的黑米粥,黑乎乎的,这样一看也不能辨出碗脏或干净与否。

      “这粥是掌柜自己喝的?”宁卿渊问道。

      “你想喝?先给银子,”掌柜的双手端着碗,往楼上走去。

      罗二未见过这么邋遢的人,地儿又脏,脾气也是坏的紧。他要去替少爷出气,却被拦住。

      “先上去,这粥应该是送给陶漓。”

      果不然,陶漓坐在屋里捧书翻读,掌柜送来粥,他付了银子。

      罗二一把从其手中夺来碗,连着碗一同从窗口扔了出去,应该砸了人,窗外传来骂声。

      “鱼笙,”陶漓欢喜地放下书,眼睛乐地眯成一条线,“正想着你呢。”

      “还我们呢,”罗二斜眼看着他,噘着嘴不满道:“还好我们来了,要不明天就得给你收尸了,”

      “别瞎说,”宁卿渊斥道,走到窗前看罗二扔碗处,地上有一摊水迹,碗却没了,“你怎么住这地儿?”

      “清净,”陶漓用衣袖擦着满是浮灰的桌子,让三人坐下说。

      不过,整个屋里除了一张床之外,也就一桌一椅,总不能三人坐在床上,“那我们还是站着说话吧,”他道,走过去将窗扇给关上,不过还是能听到屋外的吵闹声。

      “住这多久了?”这间屋子应该是客栈最好的房间,不过窗纸有破损,桌脚也是高低不齐,床上叠摆整齐的被絮未有补丁,应该是自备,被絮边上放着的是官服。

      “也就几日。”

      “这地儿又脏又乱,你每月有官饷,应足够你找间更好的客栈。你选此地,是在躲谁吗?”宁卿渊一针见血问道,“似乎昭若有孕后,我就未曾见到你。”

      “莫、莫乱说........”陶漓面色有异,抓起桌上的书册,目光躲闪。

      “与你说笑,”宁卿渊轻轻一笑,将其表现尽收眼底,“我和鱼笙明日就离开辽沅,今日过来与你说一声,你是现在跟我们走?还是我们明日过来接你?”

      “走!”陶漓音量突高,扔下手中书,眼眸瞬间有了神色,“回西临吗?”

      “不是。鱼笙一直梦到她娘,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至于去哪里倒无打算,”他未如实回答。

      “这样......”陶漓自言自语,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你、你们走吧,我哪里也不去。”

      “为何?是有何不便?”

      陶漓将脸转向别处,目光落在被絮边的官服上,他将官服捧在手里,手臂微微颤抖,声音暗哑晦涩道:“如今我既是状元又是驸马,你让我放弃这些跟着你走,我不情愿。”

      “当真?”

      “嗯,”陶漓将官服紧紧搂在怀里,瞪大双眼看着他道:“当日的话都不算数吧。我也知你是为了鱼笙才与我结拜,现在你和睿安帝的仇怨越来越深,我不想受你牵累。对。我承认,我是在躲,因为你,我不想失去!”

      罗二气地想上前打人,可却被少爷拦着。他算是明白何为不要脸,早知那碗粥不扔,再添砒霜,吃死那人得了。

      “你既然想留下,我也不强求。你自己保重。”

      少爷就这么放了陶漓,罗二一肚子的火气,想骂人却词穷,只能气地跺脚。

      “卿渊,”陶漓送他们出了客栈,紧抓着二人的手,如故日那样吩咐,“好好照顾鱼笙,莫要负她。还有,昭若腹中子是我的,你们若还回驸马府,也别气她。”

      罗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数落陶漓的各种不是,大大小小,也不知他记性怎会如此之好,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少爷,小的替你不值。”

      “这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宁卿渊似未受陶漓影响,虽面无表情,但说话语气倒也轻愉,“莫不值了,衣裳也拿了,人也看了,还是早些回鱼府。”

      “少爷,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罗二问道。

      “有。我想起一件事来,还得买两匹马,我们不等明日,待天黑了便离城。”

      留了一两银子,剩下的都用在买马上了,不过,因为银子不足余,买的马儿也未有多好。

      回到鱼府,罗二去给马儿喂草,回来经过后厨,放在桌上的兔肉不见,碗掉落在地,摔成两瓣。

      或是他们离开的功夫有人进府,见到桌上的兔肉没有忍住给吃了。罗二认为这等大事一定得告诉少爷。

      他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抓到偷肉的贼。可少爷却和鱼笙呆在一起,远远便能听到笑声。

      “少爷!”他不满地叫着,为了将猜测描述的更加真实,将碗也带了过来,“府上遭贼了。”

      “什么贼?这里什么都没有,难道马被偷了?”

      罗二找到偷肉的贼了,是只小黄狗。

      “怎么有只狗?少爷!你怎么还抱着他呀!就是它偷吃了我们的兔肉!”

      “这是小鱼,”宁卿渊将狗给放开,小鱼摇着尾巴,对罗二很是友善,“你忘了?不是也见过吗?”

      “又不是吃的,小的记性哪里这么好,”没有银子,留着上路的肉也没了。罗二扔了碗,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着。

      小鱼跑了过来,似乎是在对偷吃兔肉的事表达歉意。

      罗二不能和一只狗计较,敷衍地摸着狗头,满脸的不欢喜,“这狗不是在宫里吗?怎么又回到鱼府了?难不成我们还将它给带上路?”

      “有这打算,不过就得备辆马车,又得耽搁。”

      “小的就知道,”罗二抓着小鱼的两个前腿,想着那满满的一碗兔肉,用手摸着它圆滚滚的肚子,却摸到了异物,“少爷,有东西。”

      罗二将小鱼放倒在地,让其扬面朝上,露出粉色的肚皮,而在肚皮后的绒毛里,有一节指长,卷成圈的薄纸用红绳绑着,红绳系在狗毛上,若不捋开,单凭肉眼无法察觉。

      将薄纸打开,纸上写着细字,三人看到纸上的字,面面相觑。

      “莫不是陷阱吧?”罗二问道。

      宁卿渊让其将狗给放开,薄纸被烧毁迹,“收拾东西,今晚必须离开。”

      待天黑,小鱼不见踪迹,三人出发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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