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PMOR]复活》宅腐猩猩

37、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后裔，第四部分：卢修斯——近代历史

　　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怒过去之后，萨拉查忽然意识到卢修斯之前描述的最近五十年间的事态发展的方式有些奇怪：卢修斯为什么说什么“德国巫师”、“意大利巫师”或是“英国巫师”，就好像巫师是某个麻瓜国家的一部分似的？如果现在的事情的确如此的话，那我选择帮我从麻瓜那里弄走牺牲质量的武器的帮手的时候，我就得在小心多了。比如说，如果我想要从英国麻瓜手中偷走那种可怕的武器的时候，我恐怕得找其他国家的巫师帮忙。
　　萨拉查思考着这种情况的暗示，提问道：“[蛇]现在与麻瓜结盟很常见吗？为什么现在的巫师们用麻瓜国家来描述自己？[蛇毕]”
　　卢修斯先是一愣，然后才开始复述过去四五百年间的历史：信仰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宗教领袖们对巫师们的迫害越来越丧心病狂，而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那些巫师界的叛徒们和麻瓜世俗政府的掌权者们合谋，计划让巫师们消失在麻瓜们的视线中，以便让那些宗教势力在世人眼中显得荒唐。当年，马尔福家和其他一些家族曾经尽全力反对过《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但却失败了。不列颠巫师委员会借执行《巫师保密法》的机会，将越来越多的权力抓在了手中，将原本自由自在的巫师们压制得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从此，不列颠巫师委员会，以及其他国家的类似机构中的那些平庸的官僚们，在日常工作中常常与麻瓜政府中的最上层人士协调行动。最终，这一系列的因素促生了不列颠魔法部和其他主要麻瓜国家中的类似机构。
　　“[蛇]魔法部已经将手伸到了它完全不该存在的领域中了。比如说，他们甚至荒唐地就坩埚的厚度这样的问题做出了规定。现在，不列颠魔法界大约百分之七十的正在工作的巫师都与魔法部有些关系。[蛇毕]”卢修斯用这样惊人的结束词完成了他对最近几百年来的历史陈述。
　　萨拉查安静地听着。他能够理解每一步骤中某些巫师的动机，但这件事在总体上的荒谬性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巫师们怎么会接受“魔法部”这种比麻瓜的国王更加专.治的东西的呢？更糟糕的是，难道说，对于每三名真正工作的巫师来说，就有七个游手好闲的巫师加入“魔法部”，然后抢走那三名巫师的收入？这样的社会怎么可能稳定呢？看在亚特兰蒂斯的份上，我一定要将这荒唐的玩意儿推翻，然后建立一个更好的社会体系。但在此之前……
　　“[蛇]难道没有巫师尝试过推翻魔法部这样的闹剧吗？[蛇毕]”萨拉查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于这一问题，卢修斯苦笑了一下，然后开始描述被称为“神秘人”或是“伏地魔”的汤姆·里德尔的兴衰史。
　　从卢修斯的描述中的情况看来，萨拉查能够理解汤姆·里德尔攫取权力的原因：汤姆·里德尔声称，魔法的衰败是由泥巴种的涌入和魔法血液变得稀薄造成的，这让他得到了不少支持者；更别提，魔法部那令人震惊的腐败和官僚主义了。
　　卢修斯解释说，魔法对真正工作的人们的税收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很多古老高尚的家族都被税负压榨得失去了他们赖以为生的作坊，而国际商业交流也逐年递减。自然地，被魔法部那偏向于麻瓜的政治宣传激怒，被那些废物官僚弄出来的荒谬规则惹恼，和被魔法部的重税榨干了的纯血巫师们，加入了自称为“伏地魔”的汤姆·里德尔主导的对魔法部的反抗之中。
　　“[蛇]比如说，因为那些主要由泥巴种和麻瓜热爱者组成的平民酿酒商们的呼吁，也因为魔法部的贪婪和短视，魔法部对进口的葡萄酒和啤酒征收了百分之六十的重税。结果，绝大多数的欧洲国家也对不列颠生产的酒类开始征收百分之六十报复性关税。[蛇毕]”卢修斯似乎试图停止自己口中的话，但也许是故意的，他还是露出了一些口风，“[蛇]因此，马尔福家的小精灵酿制的中档酒类在欧洲大陆上失去了百分之七十的市场。我怎么可能不赞同里德尔的主意呢？[蛇毕]”
　　——啊，马尔福。
　　萨拉查头疼地想起了阿曼德在后勤事物上是一名多好的副官，以及第一个德拉科是怎样在能说清话之前，就能正确地换算金加隆和银西可的。
　　萨拉查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他当年为何同意了德拉科对安吉提亚的求婚：那条蛇类阿尼马格斯用蛇语保证，比起金钱来，他更加珍视家庭，而且他完全赞同萨拉查关于纯血的主意。
　　——话说回来，汤姆·里德尔所声称的他反对魔法部的理由，以及卢修斯加入他那一方的原因，都颇有道理。可怜的卢修斯，我猜汤姆·里德尔们根本不相信他自己说的任何话。
　　然后，卢修斯又描述了神秘人所用的那些智慧过人、极为有效的策略，以及某些让卢修斯十分困惑，以至于卢修斯不得不想办法逃脱的事情。“[蛇]他命令我们杀死包括家养小精灵在内的门罗全家，只留下最强大的戴维。年长的门罗女阁下的确反对我们，但她的两个儿子实际上对我们的政策颇具好感。如果我们暗杀掉那老太太，让一切看上去像是自然死亡的话，我们就能在自己这边增加一个古老和最高贵的家族，同时让戴维与他的父亲和叔叔内斗了。为什么要杀绝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呢？或者，如果我们一定要拿门罗家杀鸡儆猴的话，又为什么要让最强大的那个毫发无损呢？[蛇毕]”
　　萨拉查当然一听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这是因为这个“戴维·门罗”实际上是另一个汤姆·里德尔。
　　——这太疯狂了。当手持着牺牲质量的武器的麻瓜们随时可能毁掉一切的时候，我最强大的后裔却有了将自己分裂，然后与自己作战的爱好。我真的想要知道，这世界为什么到了此刻还没有毁灭。
　　当卢修斯提到，数次他向汤姆·里德尔提出了能够马上赢得战争的胜利的建议，却被里德尔置之不理的事情的时候，萨拉查也丝毫不感到吃惊。
　　卢修斯又回忆起了他失去纳西莎的时候，他的前任主人那冰冷的大笑，以及他的前主人禁止一切报复行动的命令。“[蛇]我当时伤心，愤怒，困惑，而又害怕。我意识到，如果我们为了我们的正义事业牺牲的话，他是不会照顾我们的家人的。我也意识到，我是德拉科仅有的一切了。我尽可能地呆在家里，每天晚上都抱着德拉科入睡。我卧室中的灼烧的痕迹时刻提醒着我，我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而这错误又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蛇毕]”
　　萨拉查看到了卢修斯双眼中的泪花，也知道卢修斯现在试图玩什么游戏——显露出真实的情感，这是一种高级技巧。但是，就算明知如此，卢修斯也在萨拉查心中得了几分，也让萨拉查对里德尔们的评价更低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担任任何领袖职位。
　　就在萨拉查开始对那些煽情的话语不耐之前，卢修斯就转述起在1981年万圣节时神秘人的突然消失了。他又概述了一下在德拉科预见哈利·波特之前的十年，便开始叙述某些更加让他震惊的消息了。
　　“[蛇]在一切看上去似乎是那个泥巴种女孩试图谋杀德拉科之后——我现在怀疑黑魔王陷害了她——我将德拉科接回了家。[蛇毕]”卢修斯的脸看上去颇为困惑，“[蛇]我发现的一切震惊了我。大难不死的男孩用一些令人发指的谎言欺骗了德拉科，比如说泥巴种与我们没有区别之类的，但我觉得，他是出于善意的原因才这么做的，大概是为了预防德拉科激怒麻瓜什么的。他给了德拉科一些描述现在的麻瓜们的知识和力量的书籍，根据那些书，麻瓜们已经将人送上了月亮，麻瓜们在天文学上也所知甚多。[蛇毕]”
　　——啊，这就是卢修斯一开始就提及麻瓜们和那牺牲质量的武器的原因。他想要预防我在知道现在的麻瓜能做什么之前，杀死麻瓜或是泥巴种什么的。
　　——好吧，尽管他传递的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消息，但卢修斯做了正确的事情。如果我对此一无所知的话，我可能会傻乎乎地杀死麻瓜，然后给巫师们带来巨大的灾难。实话实说，卢修斯很清楚我憎恶麻瓜和泥巴种，他可能觉得，我会为他带来坏消息这件事惩罚他。幸运的是，我没那么是非不分。
　　萨拉查对卢修斯点了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卢修斯详细描述了马尔福家与哈利·波特在古灵阁的会面，更重要的是，在一年前的那个晚上的那个夺去了他大部分魔力的牢不可破誓言。
　　“[蛇]誓言的内容是：‘我发誓，我不会用自己的任何行为毁灭这个世界；对于不毁灭世界这件事，我将不会冒任何风险；如果迫不得已，我会采取，危害更小的方式而不是危害更大的；除非在我看来这个誓言本身会导致世界的终结，并且我向之诚实坦言的朋友也同意这点。出于我个人的自由意志，让它成立。’[蛇毕]”卢修斯惨白着脸复述了誓言的准确用词，似是既为誓言的内容而惊心动魄，也为自己失去的魔力而失落。金发的巫师深吸了一口气，“[蛇]那之后，黑魔王用蛇语说，有一个预言说，如果那男孩身边的事情出了什么大漏子的话，世界可能毁灭。而且黑魔王和大难不死的男孩用蛇语讨论了那男孩毁灭世界的可能性，而且两名蛇佬腔都相信，那男孩有这样的能力。而且，那男孩用能杀死嘶我们所有人的巨大爆炸恐吓黑魔王，而且声称，他不会接受黑魔王任何比‘慈嘶悲地对待你统治下的国家’更差的承诺。然后，我就看见了我无头的身体倒地的情形。我和其他三十五名食死徒一起死嘶了。[蛇毕]”
　　萨拉查不得不稍停一下，以理解这一切的意义，而卢修斯也善解人意地暂时停住了口。
　　——年长的汤姆·里德尔相信，有一个预言说，年轻的那个里德尔可能会毁灭世界，而且两个里德尔都相信年轻的那个能够做到。无论为了什么原因，也许是记忆咒，年轻的那个里德尔相信他是在为这世界做什么好事的。
　　萨拉查讽刺地想：多么令人愉快的消息啊！首先，我最强大的后裔是个疯子；其次，世界可能会被他的某个版本毁掉。我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拯救世界。
　　——从这个角度出发，我倒是能够理解为何卢修斯如此自愿地参与到年轻的汤姆·里德尔的计划中去了，因为卢修斯不想让世界毁灭。再一想，卢修斯可能刚刚把这个世界从被我毁掉这种可能性中拯救了出来。斯莱特林阁下必须为此奖赏卢修斯。只可惜，在我把一切弄清之前，我还不能把马尔福们从汤姆·里德尔们手中救出来。
　　萨拉查再次打量着卢修斯，然后说：“[蛇]德拉科和安吉提亚的后裔，你做得很好。[蛇毕]”
　　卢修斯似乎被萨拉查的赞赏吓了一跳，他的双眼扩大了，他的嘴唇也颤抖起来了。
　　——啊，看在亚特兰蒂斯的份上，汤姆·里德尔，你到底对你的追随者们做了什么啊！
　　卢修斯对自己的死亡预期让萨拉查颇为恼火，年长的巫师给汤姆·里德尔们又加了一条罪名。“[蛇]我无意于伤害你。[蛇毕]”
　　卢修斯平静下来——或者是假装平静下来的时候，萨拉查将手伸进莫克袋里，取出了罗伊纳的冠冕，又将它放在了卢修斯面前的地上。“[蛇]我希望你能帮我将罗伊纳的冠冕上的死嘶亡的肮脏魔法清洗干净。而——[蛇毕]”萨拉查又将手伸进了另一个莫克袋，取出了一根橡木魔杖，“[蛇]这是我用阿曼德的头发制造的魔杖，我偶尔会用上一二。你应该也能用。[蛇毕]”
　　萨拉查将以阿曼德的头发为杖芯的魔杖扔到了卢修斯脚下，然后挥了挥手，放开了卢修斯身上的魔法束缚。“[蛇]将你的改进版守护神用在冠冕上。[蛇毕]”
　　——我得自己观察一下卢修斯使用改进版守护神咒的情形，也许他从西弗勒斯用方言解释的内容中得知了更多的秘密呢。
　　浅金发男子慢慢地活动着四肢，小心地捡起了橡木魔杖，施咒道：“呼神护卫！”
　　让萨拉查有些失望的是，卢修斯的杖尖出现的白色光球并不比萨拉查本人的改进版守护神明亮。
　　——卢修斯对这个魔咒的理解大概跟我差不多。
　　但是，这改进版的守护神确实有着生命的魔法。在这守护神的作用下，罗伊纳的冠冕上被汤姆·里德尔的死亡魔法污染的部分逐渐被清洗干净了，那上边的蓝宝石和琥珀也开始闪耀起来了。
　　萨拉查继续思考着关于这改进版的守护神，以及他的脑海中已经思考了几个小时的改良版的防御咒。“[蛇]我要你帮忙实验一下我最新发明的魔咒。事后，你可以保留一些关于这个魔咒的暗示。——顺便，你还年轻，只要你一直练习强大的魔法的话，你的魔力到一百岁的时候还能增长呢。[蛇毕]”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萨拉查不由自主地对眼前自己这名可能刚刚拯救了世界的后裔带上了一些温情。

　　注：民族国家这个概念在萨拉查的年代基本上是不存在的。比如说，英国和法国是十四世纪之后在百年战争中彼此掐了一百多年才彼此掐出的民族和国家意识。在那之前，从法国来的征服者威廉打败原来的国王、又屠杀了原来的贵族之后，就颇为顺利地当上英国国王了。而对于底层民众来说，换个统治民族的影响绝对比征服者威廉重新计税的影响小多了。故而，萨拉查是不会理解巫师按照麻瓜国家分界这种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