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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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一转眼落叶将尽，路边只留光秃秃的树干依旧矗立，偶尔有几片残叶不肯归服于大地，在寒风中孤独飘零。
《完美》因简翊的车祸得以被引起关注，在复拍没多久即被数家电视台看中卖下，为抢得先机，电视台纷纷在剧集还没拍完时就选择播出，也就是采用的边拍边播。这样的结果是电视剧大热，演员大热，唯一出人意料的是男主角没火，男二号倍受关注。
对于这样一个行情，思言是早预料到的，在这部剧的开拍仪式上就已经猜到了。她很开心，因为他成功了，他的才华，他的能力，他的努力，是金子终有发光的一天，期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终于都过去了。
世间无完美，所谓的完美无非是残缺之美，所谓的完美无非是雨后彩虹苦寒梅香。
思言将头转回，轻轻点了下摇头公公。
而世间事也总如此，总会让你在想清净的时候不能如愿。
“据说你跟那个简翊关系不浅啊？”
思言对着林米娅微笑，回道：“他是我的朋友。”
“他现在可红了，人气高得很啊。”这说的是实话，上次林米娅去采访一个活动，支持简翊的人以人山人海还不得以体现，有粉丝还激动得猛踩了她的脚，直到现在她的脚还在隐隐作痛。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哦，只是朋友……那会不会有人鸡犬升天就不知道了哦，呵呵……”
思言知道林米娅话中有话，可她懒得去细追，做好本份的才是抵抗一切的基本。
快下班时，接到阿苗的电话，晚上K歌海皮加叙旧，地点在某KTV房。回去也是一个人，而且大忙人居然还有闲功夫叙旧，那更得去热闹热闹了，也好缓缓这入冬寒冷的脚步。
刚准备离开，思言抬头看见主编办公室，正挣扎着要不要和他一起时，胡扬开了门，笑着问她晚上聚会去不去，要不要一起。
宝马车真好，坐着油然生出一种安全感。车里开着空调，放着非常幽雅的外国歌曲，思言不知道叫什么是谁唱的，只觉着好听。
自那次婚宴后，思言对胡扬有更深的歉疚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想，总觉得胡扬自那天后一直闷闷不乐，再没怎么听他贫嘴过，笑容也不似以前开怀无杂的，更别提朗朗大笑，她有时无意看到，他的眉间总会微微皱起，她知道虽然在她面前他会笑，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只会扑在工作中。
当二人到达时，阿苗已经开始声嘶力竭，一首歌被唱得撕心烈肺，并不是感人成那样，而是一种瞬间支离破碎体无完肤的崩溃，狠不得去撞墙来的解脱。阿苗居然还浑然不觉，陶醉在其中不可自拔，连两人推门都没看见。
房里人几乎已经到全，于厉翔坐在角落里温柔地看着阿苗撕吼，以柔克刚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吧，另一边魏小晨正搂着林米娅甜甜蜜蜜着，林米娅抬眼瞧了一下便又将媚眼抛向了魏小晨，魏小晨像是受到了鼓动，激动地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就往林米娅嘴里送。思言看着没出息的青梅竹马，恨不得抽他。
倒是于厉翔站了起来，对着他们打了声招呼，思言往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是拐个弯了一层关系的人好啊！
一曲毕，阿苗才操着被唱破的鸭嗓子说：“哟，你们来啦。”
“那么长时间不见，你的唱功飞长啊。”胡扬咳了一声说。
阿苗眼睛突然睁大。“真的吗！”
“恩，如果能把这玻璃唱碎就更显功力了。”
“去去，就知道你没好话。”阿苗从唱台上走了下来，挤坐在思言和胡扬当中，“我在大学里可是得过奖的。”
思言听后捂嘴一笑，说：“是啊，类似于美国电影的金酸梅奖。”
“喂喂，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我啊，小样，大爷我不跟你们计较。”说完她纤手一挥，“下一个谁唱？”
“诶，下一个是我们俩的，我们唱。”魏小晨一瞧立马兴奋起来，边说边拿起话筒。
阿苗双眼瞬间往上一翻，倒了杯葡萄酒给自己。“靠，我喝酒！”
仅仅几分钟的对唱歌曲愣是唱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没开空调，冻得跟冰窖似的，汗毛竖得特□□，都能把人扎出血。更可怕的是唱完后林米娅竟对着魏小晨嗲嗲的一句：“我唱得好听吗？”
魏小晨依旧没出息。“好听，真好听。”
“什么东西！没脸没皮的，林子大了真什么鸟都有！”阿苗将酒饮尽，含糊着嘴说。
林米娅斜了眼珠狠狠地看了阿苗一眼，随后又对着魏小晨问道：“你说我们的歌好听还是之前的那首好听？”
思言和胡扬听着不对，这魏小晨指不定要回出什么话，刚想开口化解来着，只听到魏小晨赶了个早，“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们的好听了！”
“魏小晨！你说什么！你被女人搞昏头了吧，拿我跟她比，她配吗她！”阿苗将酒杯一放一拍桌子就蹦了起来。思言无语地看着跟火药似的阿苗，她早就说了怎么看阿苗也跟什么服装什么艺术的搭不上边，阿苗穿得再时尚长得再漂亮也跟一野人遮着树叶似的。
“怎么说话呢？开个玩笑不成啊？阿苗，今儿不想跟你吵架。”魏小晨也站了起来。
“小晨，我们不生气，我们不一般见识啊。”林米娅拉拉魏小晨的袖子示意他坐下。但长点脑子的都听得出林米娅此话的玄机，明着劝和实际抬高自己贬低别人，更别说阿苗这样脾性的人。
“好好！够阴险的啊，你当你谁啊，你那些丑事儿还以为没人知道啊，装得跟观音似的！你思想怎么这么不干净呐，你怎么对思言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
“苗！算了，没事儿没事儿，呵呵……”于厉翔和胡扬同时把阿苗的嘴捂住。
思言和魏小晨听得一头雾水，思言愣愣地问道：“什么？和我有关？”
阿苗这才注意到自己什么话说溜了嘴，看着思言没再说话。
“没什么，和你没关系。”胡扬解释。
“对对，和你没关系，我一时说错了。”阿苗坐下握着思言的手，满眼的安慰抱歉。
“哦……阿苗，别闹了，大家今天不是来开心的么。”思言一听和自己无关，也没再多想，反倒劝了起来。
阿苗对思言灿烂一笑，转而冷冷地看了眼脸色刷白的林米娅。
过了一会儿，阿苗说要上厕所，叫于厉翔陪她一起去，几分钟后两人回来，阿苗一脸的兴奋，而于厉翔则低头不语。
“下一首谁唱？”思言看机器空着气氛尴尬得很。
阿苗粗暴地把话筒往思言怀里一塞，说：“谁唱？当然是你咯。”
“我？！”思言拿着话筒双手颤抖，血压蹭地从脖子烧到了头顶，她声音不难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唱起歌就难听得叫人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言妈妈从她小时候就没少为这事丢过脸，在一次聚会上，每家都携儿携女参加，吃完饭的余兴节目是各家小孩唱首歌助兴，前面几个孩子不论歌声优美嘹亮动听还是稚嫩可爱好玩，通通博得了所有家长的掌声，而当思言一开口，那些个家长就跟立马没了手似的，都在那儿抽笑，冷气是一口接一口地猛吸。唱歌？她死都不再要了。
阿苗偷笑，重咳了一声说：“不唱是吧，那……我饿了，你帮我去买点吃的好不好啊？否则，嘿嘿……”
“好好，我去买好了，你要吃什么？”思言把话筒一扔，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迅速站了起来。
阿苗报了一长串名字，然后说：“你一人出去买我不放心，胡扬，陪思言去。”说完，她又对着于厉翔假咳了一声。
于厉翔像是知道要干吗，对着魏小晨说：“小晨，我和你有话说，我们也出去走走。”
“有话可以现在说啊。”
“这里说不方便，挺重要的。”
魏小晨略微想了想，跟林米娅说了声“等着我”，也就跟着于厉翔出去了。
林米娅看着形势不对，想拉住魏小晨又没办法，只能紧咬下唇直挺挺地盯着阿苗。
思言一行四个相继出包房，于厉翔和魏小晨走在前，思言和胡扬随后，才刚走出几步，就隐约听见有泼水的声音。思言刚回头一看，只听胡扬解释道大概是哪里音乐的声音，她一笑想也对。
四人买完东西回来后，魏小晨第一个冲进了房扑在林米娅的身边，哪知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他问：“喝酒了？”再一看，林米娅的头发半湿，“还洗了头？”
林米娅咬了下嘴唇，脸色苍白着说：“我……恩，喝了，怕你觉得味儿难闻，就去漱了漱口洗了把脸，谁知把头发弄湿了。”
魏小晨哈哈一笑，亲昵地帮林米娅梳理着刘海说：“傻瓜，我喜欢，着凉了就不好了。”说完指着于厉翔说：“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什么重要的事儿呢，老于他妈唬我，不过就他爸跟我爸合作的事儿，这是地球人都知道，还弄得那么神秘。”
林米娅涩涩一笑，然后拉着魏小晨袖子说累了，想回去，叫魏小晨送她。魏小晨本还想再聚聚，没玩儿够呢，仔细一瞧林米娅的脸色不对，的确是不舒服的样子，赶紧穿了外套送她回去。
两人走后，思言看着刚买的一大堆吃的，够六个人份的，不对，应该说够八个人份的，还是够十个男人的份，现在走了两个，剩下四个该怎么解决呢？
酒足饭饱无疑是人生一大乐事，但酒不足饭又撑就是一大苦事了，另外三个一个劲地在那唱，而思言是一个劲地在那吃，直到深夜。
也许吃饱了就犯困，思言才坐在车上没多久就开始头点地，混合着车里柔和好听的音乐，不知不觉就靠在后背上和周公幽会去了。后来就好象感觉身上一重，什么东西盖了上来，温度也正好，于是越发睡得香甜。
车子开进小区，保安大叔兴高采烈地似乎又抓到了什么把柄，笑嘻嘻地和胡扬打了个手势作为招呼，然后坐下给自己冲了杯茶。茶有提神的功效，一开始几杯苦涩非常，但细细品位却能体味出其中的甘甜滋味，回味无穷，一如人生。
当茶泡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渐渐失味，保安大叔喝了一口已泡了好多遍的茶后摇摇头，走出门房准备倒了旧茶叶再冲杯新的，他只喜欢喝苦涩的茶。待倒了茶后，他方发觉小伙的车进去后未再出来过，往钟上一看，那分针已绕了好几圈了。
车内温度适宜，思言只觉困得很，睡得极香甜。长长的睫毛在晕黄的灯光下闪出迷人的光圈，一颤一颤地配合着微扬的嘴角，仿佛似一幅手工精致的刺绣，让人禁不住想凑近距离看个仔细。
胡扬把车内灯全熄了，清冷的月光使黑黑的车内只大致映出两个人的轮廓，他怕开着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只是眼神一刻也不想离开。
她忽然轻轻动了一下，他像条件反射般即刻将脸转回朝向前方，她难道醒了？过了一会儿旁边不再有动静，极静得只听得见均匀轻柔的呼吸，他才将气息调匀，原来她只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原来自己是如此不想她醒过来。刚才一瞬间只仿佛她又将再次从他手里逃走消失，他将再也抓不住她，他宁可她就这样一直睡着，永远不要醒，至少那样还能欺骗自己说她是属于他的。
其实他也会害怕，他谁都骗不了，只能骗骗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思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思维空白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还在宝马车里。周围黑暗一片，想动却发现身上盖了件大衣，温暖的大衣不时地散发着一股清香。
一抬头，大衣的主人正半倚半坐在另一边的前车箱旁，背对着使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左手有节奏地将打火机一开一灭，悠蓝的火苗在漆黑中明灭可见。
脱去了大衣只着一件浅蓝色毛衣的身躯显得有些单薄，有些萧索。
他，在想什么？
他的肩膀抽动了一下，似乎在笑。他从没背对过她，他给她的永远是正面，一个无忧无虑永远快乐安全的胡扬，而此时的背影却是那么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