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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骑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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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了一段路,烈马也很听话地在前头带路,遇见经过的其他游客的马,也不去吓那些小马。
季寒北问:“这马有名字吗?”
马夫笑着说:“说起来也好玩,以前我们给这匹马起了好几个名字,我们叫它,它都不理,后来又胡乱给它找了个名字,叫奔霄,它就有反应了,好像懂得给自己选名字一样。”
季寒北弯下腰,用头贴着马,拍了拍它,说:“奔霄,很高兴认识你。”
奔霄喷了喷气,似乎是在回答。
他们沿着茶马古道走,上了一个小山,中间有一条小路,泥土被踏平了,看来是被游客骑马走路踩出来的一条路。旁边有不知名的小花,一朵又一朵,灿烂地开在山里面。
余萧萧拿着手机在自拍,坐在马上面一晃一晃的。
徐染看着余萧萧,怕她掉下来。
旁边又经过一个马队,两队马打了一个照面,带头的奔霄看起来有点兴奋,一直在喷气,还在低声嘶鸣。马夫喝了两声,季寒北也抚摸着奔霄的鬓毛,让它安静下来。
另外一个马队的带头马,挑衅似地,也喷气,嘶鸣,队伍里的小母马都有点慌张地原地踏步不敢走,马夫不停地喝。
徐染拉着缰绳,感觉到身下的小母马情绪很不稳定,它晃着脑袋,好像在挣缰绳。徐染安抚地摸它,可惜没有用,突然,小母马浑身一抖,被另外一个马队的带头马吓得跑了出去。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徐染骑的小母马,已经从队伍里脱离,往前面跑了。马夫一直在大声喊,旁边另外一个马队的马夫也有点紧张,留下两个人看马,其他人一起追了上去。
变故发生得太快,季寒北眼睁睁看着徐染从自己旁边骑过去了……
徐染也是懵了的,她坐在马上抓着缰绳,周围的景色从眼前晃过,小母马没头没脑地往前冲,也不知道要往哪跑。徐染紧紧勒着缰绳,大声喊:“你别跑了!你要去哪!”
小母马冲上一个小山坡,离后面的人越来越远了,好在是在山里面,小母马也是沿着茶马古道的主干道跑,也没有跑到危险的地方。后面的马夫喘着粗气追,还不忘大声喊,小母马更害怕了,
本来速度已经慢下来,它又加快了速度往前跑。
徐染简直是在风中凌乱的,连帽子都被吹掉了,手上戴的手链在山间叮当叮当地响。不一会儿,后面有一匹马跟了上来,是奔霄,它兴奋地往前冲,还知道要绕开几个马夫,终于追上前面的小母马,奔霄绕了一个弯,挡在小母马的面前,喷气、嘶鸣。小母马终于停下来,安静地在原地踏步。
季寒北奖励似地摸奔霄的头,说:“干得漂亮!”
徐染摸着小母马的鬓毛,安抚它。
后面的马夫终于追上来,还帮徐染捡起了掉落的帽子。徐染把帽子重新戴上,说:“刚才真吓到我了。”
季寒北笑:“一次难忘的经历。”
他们在原地等后面的人,马夫生气地和小母马说一些听不懂的话,似乎是在骂它。小母马更加委屈了,在原地转来转去。徐染说:“你别骂它了,它是被刚才那个领头马吓着了。”
季寒北问马夫:“奔霄能坐两个人吗?”
马夫点头,说:“奔霄是大马,很强壮,可以坐两个人,像那种小马就不行,只能坐一个。”
季寒北说:“徐染,你下来,跟我一起坐这个。”
马夫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把徐染扶下来。小母马身上没有了人,它很老实地跟在奔霄后面。徐染坐上奔霄,季寒北让她坐在前面,他从后面搂着她。
后面众人终于跟了上来,袁缘平还拿出手机,给坐在同一匹马的两个人拍了个照。
马队继续往前走,太阳太大了,季寒北从背包里拿出牛仔帽和面巾,戴起来。徐染回头,就看见他戴着灰色的牛仔帽,蒙着脸,有点神秘和搞笑。
季寒北说:“很晒,不这样,回去我就要被晒伤了。”
徐染笑:“挺好看的。”
季寒北得意地说:“是吗,那刚才我英雄救美的时候,岂不是更好看。”
徐染忍不住扬了唇角:“臭美。”
他凑过去在她耳朵边亲了一口。
马队到了一个山坡,马夫让众人下了马,把这几匹马绑在地上的矮木桩上,让它们吃草。
马夫说:“先休息一下,我们在这里停留三十分钟,上面有个小山顶,风景不错,你们可以去照相。”
众人散了,余萧萧和彭华往小山顶走,季寒北牵着徐染也跟上,袁缘平和陈柄风、蒙青回坐在草地上休息。
山顶,余萧萧和彭华坐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远方。余萧萧忍不住靠上彭华的肩膀,眼前是山下的美景,旁边是一个说会守护自己的人,她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徐染也有些累了,坐在石头上看风景,季寒北坐在旁边。
季寒北指着远处的几棵松树,说:“看,这种马尾松,在我们那边很少见。”
徐染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季寒北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说:“来,给你拍个照。”
徐染一秒钟坐直身体,笑。
咔嚓,一张近距离大头照,可以看见她大大的笑容,她的背后是一些绿色的植物,隐约可以看见山坡。季寒北随手把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屏幕。
季寒北看着手机的照片,说:“下次我们出门旅游,最好带一个单反,效果比手机好。”
她听见他说下一次旅游,心里面是雀跃的,本来这次来云南,就是为了暗中跟着彭华保护他,现在也变成了她的一段难忘的毕业旅行。
坐了一会儿,余萧萧和彭华下去了,回到马吃草的地方。
陈柄风、蒙青回、袁缘平坐在草地上打牌,徐染走过去看,然后也想加入打一局,陈柄风说:“让你男朋友来打。”
徐染怒:“性别歧视啊你。”
季寒北安抚地拍了拍她,说:“我来。”
于是四个男人围成一个圈,坐在地上打纸牌。
陈柄风笑:“来点彩头吧,输的人十个俯卧撑?”
袁缘平赞同:“这个好。”
蒙青回表示没意见,季寒北也没意见。
于是在云南的一个小山头里,大片的草坪中央,四个男人之间开始了一场特殊的较量。然后三分钟过后,除了季寒北坐在原地,其他三个人在不远处排成一排,开始做俯卧撑。又过了几分钟,刚才的场景重复了一遍,季寒北坐在草地上吹了个口哨。第三局,还是季寒北赢,陈柄风简直不敢相信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你赢!”
季寒北说:“快做,十个。”
陈柄风愤恨地又做完十个。
再来一局,还是一样的结果,就连袁缘平也抱怨起来,说:“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换个规则,最后输的一个人做俯卧撑,而不是剩下三个输的人都做。”
季寒北挑眉:“袁平,这是在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群山、大草坪,马在不远处吃草,三个做俯卧撑的男人,多别致的景观。”
众人:“……”
余萧萧笑倒在旁边,彭华也有点幸灾乐祸。
徐染看着那边唯一“幸存”的那个男人,有点自豪。
马夫过来催促了,陈柄风收好牌,难得的对季寒北勾肩搭背起来,说:“说真的,刚才我真有一种,做你小弟的冲动。”
季寒北笑:“现在也不晚。”
陈柄风说:“走完云南这一段,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了,也算是一场缘分。”
季寒北说:“对,一场缘分,应该阳光美好,不会后悔。”
陈柄风看着他,似乎察觉他话里有话,耸了耸肩,转身去上马。
众人都开始上马,季寒北先把徐染抱上去,然后自己踩着马蹬,动作利落地坐了上去。
马队往山下回去,徐染终于坐了带队的领头马,而且是打头阵,前面的景观毫无阻碍全在眼前,就应该这样嘛。季寒北从后面搂着她,也很满足的样子。
回到马场,众人下马,季寒北站在平地上,抚摸着奔霄的脑袋,和它告别。
面包车的司机走过来,让他们上车,去吃午饭。
车子停在一个简陋的餐馆面前,众人下车进去,有当地人来招呼他们落座。简陋的木桌,上面似乎沾满了油。余萧萧拿纸巾擦了擦凳子,才坐下。饭菜上来,是简单的家常菜,徐染尝了一筷子,勉强吃得下去。季寒北说:“多吃一点,我们没有带面包,要到晚上才有吃的了。”
徐染乖乖点头,又夹了几筷子的菜到碗里。她一边咀嚼,一边说:“好怀念你的手艺。”
季寒北把矿泉水拿出来放在旁边,说:“等我们回去的第一天,我就给你煮。”
徐染满意地直点头。
余萧萧忍不住问:“你们住在一起呀?季寒北你还会煮菜?”
季寒北说:“我会煮菜很奇怪吗?”
陈柄风笑起来:“是很奇怪,简直难以想象。”
季寒北说:“没办法,我太挑了,外面的吃不习惯。”
陈柄风挤眉弄眼地说:“女人也一样?”
季寒北点头:“嗯。”然后他看着低头扒饭的徐染。
徐染抬头看一眼众人,还能不能让她好好吃个饭。
吃了饭,司机把他们载到拉市海。一个船夫走过来,带着他们往海边走。拉市海有一大片湿地,还有湖泊,以及一望无际的草原。在湿地中间,长着几棵树,有马被绑在树干上,低头吃草。远处也有其他旅游团的人,已经上了船划入湖泊。
地上还有鸟群飞来飞去,在觅食。湖边有鸭子在戏水,船夫把救生衣分发给众人。
众人穿上救生衣,上船。
季寒北小声地问:“你会游泳吗?”
徐染点头,问:“你呢?”
他也点头。
这里,游客还算少的,也许是因为景区大,游客从不同的地方上船,视野里根本看不见有救生的船,如果发生变故,那真是不妙。
船上有凳子,季寒北不敢松懈,连自己女朋友也顾不上了,蹲在彭华的旁边。
徐染觉得有人站在她背后,她回头去看,是蒙青回。她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船头,坐在船板上,让风吹着自己的头发。蒙青回看着她,季寒北也看着她,她也许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自己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