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学弟的千万次心动》莫晓棠

9、第九章

　　“同意！”另一个叫陈雪的女生说，宋继恒也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沈清夜当即拍板，“我尽量让我们都在一组，等我回去之后把大家的想法整理一下，做成一个初版方案，我们要尽快把这个方案确定下来，至少要提前一个星期开始绘制。”

　　“没问题！”

　　这时其他组的组长也全部推举出来，沈清夜确认后就宣布会议结束。

　　晚上回去后他将部员们分成五个小组，并将名单和记录下来的全部想法都给组长们发出去一份，实际上某些针对于单一场地的设计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应用于其他场地，他很希望尽量将这些想法都在海报中体现出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初版方案了，他不得不说看到笔记本上的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想法都让自己灵感如泉的，搞不好今天晚上需要冷静一下，仔细想想再说。

　　让沈清夜没怎么想到的是第二天下午他在午睡之后就接到那个男生的电话，神秘兮兮让要他去小树林找他，说有事要和他商量。

　　今天是周四，沈清夜下午还真的没有课，他放下电话后就来到那个地点，是位于学校南侧的一片很茂密的林子，尤其是夏天树木郁郁葱葱的时候，这里很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效果，因此经常被人戏称为“约会的场所”，沈清夜也经常和宋继恒一起来这里散步聊天。

　　如今的季节树木都已经凋零，昨晚更下过一场雪，使得整个树林镀上了一片纯白，沈清夜穿越树林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满目的白色很令人欣喜。

　　宋继恒无论何时都是一身黑衣，今天也不例外，沈清夜看到他的时候他正面向自己站在一棵树下，挺拔的身形和树木相仿，面上弥漫着一丝浅笑。

　　沈清夜来到他面前，感觉他的容颜在每一个场景的转化下都会让人心头一颤，满目白雪的背景下格格不入的他尤其如此，沈清夜竟不敢去一直注视着那张仿佛凝聚了万缕阳光的面容。

　　“你找我来做什么？”他微垂着眼，几乎是看着他的肩头说了这句话。

　　男生欣然从上衣内口袋里取出一张红色的卡纸却没有立刻递给他，而是故作神秘地眨眨眼，“你知道十二月二十七日是什么日子么？”

　　沈清夜立时了然，“是你的生日。”

　　宋继恒笑了笑，便将那张卡纸递给了他，沈清夜看到上面印着两个黑色的隶书字：请柬。

　　“是这样的，”他解释道：“我们学院的同学都知道圣诞节举办的是五场舞会，但只有收到这封请柬的人才知道会有第六场，就是在二十七号我的生日那天。”说到这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我怀着极大的诚意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PARTY。”

　　“我一定会去的。”沈清夜将请柬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抬起头允诺道。

　　“我这场舞会的规则和灵汐哥是有一部分相同的，”他忍着笑，“也就是大家最好携伴参加，我有不少好哥们都说他们会带着圣诞晚会的舞伴。”

　　沈清夜很点点头，“我会学学他们的榜样。”

　　宋继恒忍俊不禁，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对了，你现在有舞伴了么？”

　　“……”沈清夜不禁心头一紧，却还是面色如常道：“有了。”

　　“是么，”他含笑的眼里闪着逗弄，“这么快就找到舞伴了啊。”

　　沈清夜看着那张没有任何失落和遗憾的脸，心中更是如堕寒冰，其实他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就答应谁的，他在心里给面前这男生留出了几天时间，可就在昨天下午他上课而他在寝室休息的时候，他接到了另一个人的邀请，应该是除了他之外自己最希望作为舞伴的人，沈清夜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答应下来。现在再看……仿佛这个想法十分正确呢，眼前之人很明显并不在意他和其他人成为舞伴，也并没有想过要邀请他。

　　沈清夜想不出任何话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心头突然一阵剧痛，当真想转身就走……

　　“那你呢？”沈清夜再次竭力压下所有的情绪，甚至也挑眉一笑，问他道：“你向你的舞伴提出邀请了么？”

　　“还没有，”男生看着他答道：“我准备今天晚上就去问他。”

　　“好。”那仿佛不是沈清夜自己的声音说道。

　　早就预料到的结局终于发生带给沈清夜的是更深切的难过和伤痛，唯一转换心情的方式是他不断地和自己重复他们是好朋友，他无法强求他用和他同样的感情来对待他，可至少他们还是好朋友，只要不越过那条底线，他们依然可以继续很好地相处，可以亲密无间、朝暮为伴。

　　可他不知道这种情况还可以持续多久，这个人连邀请别人参加舞会都要弄出那么多花样，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和人表白，如果他想选一个浪漫的场景，那么他的生日PARTY无疑是最好的场合，那个女生一定会在他表白之后立刻同意下来，而在此之后自己和他之间的相处会和现在一样的可能性就……

　　沈清夜现在的想法真是矛盾到连自己也有些厌烦了，他的生日晚会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分一秒向他逼近，有时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干脆不要去那个晚会最好，这样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就还是可以用正常的心态和他相处……

　　宋继恒每天都会照旧来给他送牛奶，沈清夜却觉得最初的那种感动和惊喜已经消退不少，每天拥抱他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感到忧伤，他甚至在心里抱怨他既然对他没有感情却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让他没有办法斩断对他的感情，而今后他还可能会将这些好全部赠与别人……

　　周五的晚上沈清夜总算完成了海报的最初设计，他又尽量将自己组员的想法融合进来，顺便也加了点其他组的，其余的很多非常不错的创意只得无奈放弃，不过接下来还有几次修改的时间，也许他的组员们会提出更好的方案，再加入新的创意。

　　他在小组群里发了一个通知，明天晚上进行第一次修改。

　　第二天上午他又和宋继恒一起去图书馆，今天天气看起来不错，他一边沉默地走着一边在想下午要不要和灵汐一起去逛个街？

　　“你怎么了？”耳畔突然响起男生的声音，沈清夜回过神，这才看到他正看着他，面上带着些许探究，却没有笑容。

　　“什么？”沈清夜刚刚没有去注意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说了什么。

　　宋继恒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我在问你怎么了，好像这几天你心情一直都不太好，有什么事么？”

　　“……”沈清夜又一次深切地感觉到他的确非常细心，可以注意到他情绪的转变，可这一点又同时让他百感交集。

　　他吐出一口气，没有看他，“没事。”

　　“唉……”男生又故作忧伤地叹了一下，“你明明就有事却不和我说实话，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

　　“什么？”沈清夜下意识地转向他。

　　“就是我是惹你心情不好的那个人。可是这很奇怪啊，”他皱着眉头很不解地想了想，“我绝对没有做过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啊，我们也从没有吵过架，是不是？那你究竟是看我哪里不顺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