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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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你啊！”
椰子回头，喘着气儿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虽然催使雷雨云要消耗了不少法力，她把木灵剑插进土地里弯腰歇息了一会儿脸色还有些苍白，可依然不影响她那咧嘴露出的牙齿洁白度。
“你疯了吗！！这地方是一个女孩子能来的吗！！啊？！！！”
朽木白哉气结，捂着左手的伤口气急败坏地朝着她喊。
椰子冷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说：“那我也不会像长谷川小姐那样，健步如飞，跑得比水表都快。”
大虚被忽视，显然特别不爽，又朝天发射了几个红色的闪光，张牙舞爪地争先向他们压来。椰子紧了紧手中虚无的剑，沉声道：“先不说这个了，把它们解决了再聊啊。”
“你！…………”
白哉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上蹿下跳，把那绿色的木灵剑舞得虎虎生风，几十刀砍在大虚身上，再加以千本樱的辅助，风驰电掣间就把一头大虚给消灭了。
椰子气喘吁吁地蹦回地面擦了擦汗，朽木白哉转头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椰子摇摇头，指着那丑陋的面具说：“没事，它们就是血厚，多砍几刀就好了。”
俩人就这么无间地合作着，直至筋疲力竭。眼瞅着剩下的几头大虚快要咽气了，白哉和椰子都兴奋异常，迫不及待地想尽早解决，把剩下的学生带回灵术院。可他们都忘了，大虚是从哪里来的，那道入口，是否依然大开着。
***
空中的裂缝在他俩不经意间越开越大，黝黑的爪子伴随着震天的嘶吼从那道空间伸出。
又有一群大虚，跃空而来。
椰子一惊，留了个空档，被那只一直受她欺负的大虚回手一掌拍在了胸腔上。椰子受了这一重击，滚落到沙石堆里，生生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椰子！！！”
朽木白哉看到椰子撑着身子在那呕血，心疼得要命，赶忙瞬步到她身边扶起她。
椰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边喊着“没事没事，小伤”，一边撑着白哉的手站起来。
原来我的血不是绿的啊……
椰子如是想着，心里却有陡然升起了超凡脱俗的愤怒。
林被我在小海岛上单挑群架打了五万年，还没有人能让她吐血呢！林被吼梨西啊！
***
一刻钟后。
“怎…怎么还有这么多……”
椰子喘着粗气，回头问朽木白哉：“还撑得下去吗？”
朽木白哉微微点了点头，整个脸白的吓人，薄唇毫无血色却还是紧抿着，好半天才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你快逃。”
椰子一愣，恶狠狠地用木灵剑指着他：“你什么意思！！江湖道义你不懂吗？！我今天要是丢下你跑了，我成什么人了啊！你让我把老脸往哪儿搁！我发现你这个人非常不善良！”
朽木白哉虚弱地直起身子，刚想挣扎着回他几句话，却整个人脱力。椰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用她那汗涔涔的小手反手握住了朽木白哉的大手。
她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有力。
“白哉啊，我不会丢下你的。有难同当，今日，我们同进同出。”
头发乱七八糟，甚至还有土，可白哉却觉得椰子今天实在好看。小脸儿也脏兮兮的，唇边还有未干透的血迹，可看向白哉的眼神却十分清澈，深情款款。
……
至少朽木白哉是这样觉得的，苍白的脸蛋划过一丝红晕。
再次被无视的大虚又怒了，加快了速度朝他们涌来。
掂量掂量自己所剩无几的法力，椰子有点心虚了。
心一横，她捏碎了手中的剑，绿色的光点直冲天际，闭起眼睛，对着八方设下了草木大阵。
“方圆百里，草木皆兵。”
“天下木灵，皆听我令！”
磅礴的法力从椰子所站立的地区向外扩散，方圆百里之内的木属性生灵像是得到号令般接二连三飞离本体上阵杀敌，椰子双眼碧绿，指挥着千军万马横扫四方。
大虚很快一头一头地被接连击溃，可那虚无的空间始终有大虚不断地进入，寡不敌众，椰子的法力也到了极限。
大阵，很快就被破了。
***
八十一号缚道也随着白哉精力的用尽在空气中碎裂，那群被保护着的学生一下又惊慌起来，尖叫连连。椰子大阵被破后法力全无，木灵剑也钻入了她的玉镯里再也唤不出。她攀着白哉的臂膀嘴唇发抖。
“白…白哉……”
“椰子，椰子！！”朽木白哉最终还是撑着身体抱着她，不甘心地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脸颊，“不要睡着，坚持一会儿！一定要撑住！！”
椰子心里很无语。
她只是筋疲力竭了想晕一会儿，又不是醒不来了。
可看着白哉少年那副歇斯底里的颓样，不知为何竟萌生些许变态的喜悦。
大虚的虚闪把她所剩无几的微弱光芒都冲散，绿色的星火很快便熄灭得一干二净。椰子看了看周围生灵涂炭的惨况，再看看根本望不到头的灰色天空和此起彼伏的凶兽，怪物的吼声和学生们的尖叫混杂着交替，让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吵死了，她太累了，她真心想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她鼓励地看了看朽木白哉，言下之意是：少年，交给你了，我十分相信你能搞定，再不行咱俩一起死也成，我先睡会儿哈。
然而在朽木白哉眼里可就变了样。
白哉看见椰子十分眷恋地望了他一眼，像是在说：白哉，我不想死，我想和你一起出去。
***
少年红了眼眶，左臂费力地搂住椰子，把她完好地保护在自己怀里，右手则握紧了千本樱，满面杀伐之气。
椰子闭上眼睛之前，靠在白哉的肩上，听到他果决又缓慢地吐出几个让她十分安心的字：
“卍解，千本樱景言。”
***
斩魄刀直立向下并沉入地面中的涟漪中消失，两旁地下的涟漪中升起了上千把寒气逼人的巨大刀身，那些巨大的刀刃一齐飞舞散落，花刃的数目远远多过于始解，淡粉色的光芒轰然炸裂，映得椰子在黑暗中都感受到了那份光亮。
椰子忍不住费力睁开双眼，眯着眼睛看见朽木白哉搂着她，眉眼坚毅。
在白色的露手护指包裹下，朽木白哉的手上下浮动。千本樱景严的亿万刀刃，在他的指挥下全部围绕成球型将大虚包覆，全方位无死角地将一头头大虚斩碎。斩击的同时引起了巨大强风，绚烂的千本樱席卷，吹起他束起的长发，俊俏大气。
在那阵猛烈的强风中，她依稀听到了有人兴奋地喊了一句“六车队长来了”，朽木白哉的力量戛然而止，终于和椰子一起，昏死过去。
***
椰子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白哉英勇杀敌的画面不断地循环，梦境里面一片黑白，直直最后慢慢泛黄。
他坚毅的脸庞，他心疼的脸庞，不断重叠、交替。让她在惊慌之余忍不住微笑起来。
睁开眼睛后的模糊场景和乍泄的天光让她有了片刻不适。她皱起眉头来用手背盖住眼睛，就听见床边一阵窸窣，她偏过头来努力辨认眼前的景象，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起身来，拉了拉窗帘，房间立马没有那么亮了。
“醒了？”
听这声音估摸着是白哉，她搓了搓眼睛，定睛一看——噫，还真是。
“嗯……”
低低地应了一声，她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左臂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脸上也贴了几块止血胶，看上去，还蛮惨的样子。
“这里是四番队的病房，你身体没有大碍，好好休息。”
椰子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翻了个身看着白哉：
“你……伤得重不重啊？”
椰子揉了揉腹腔，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见状，白哉赶忙过去帮着她靠在床头：“不重不重，还好九番队的六车队长带着队员来支援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戳了戳他左手的绷带，椰子挑了挑眉对他揶揄道：“还说不重啊，你以前可是被刀划到一个小口子都要找我哭好久的。”
白哉脸红了红，挠了挠后脑勺：“那是小时候嘛……”
椰子看着他，想起昏迷前白哉的坚毅侧脸，微微一笑：“也对，现在你可是能保护我啦。”
白哉骄傲地抬头：“当然！”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穿进屋内，白哉淡紫色的瞳孔盈满了笑意看着椰子，椰子忽然很感谢那位没见过面的六车队长救了他们，生活这么美好，她确实是不想死的，就算是和白哉一起，她也是不想死的。
“对了，你这么快就能卍解了？？”
听苍纯说卍解是大部分平庸的死神用尽一生也难以领会的斩魄刀解放，没想到白哉这么快就能卍解，她对他的领悟能力表示惊羡。
“是吧……我那时候就一急……就……”
少年脸又红了，再次做作地挠了挠后脑勺。
椰子要好地拍拍他肩膀：“别不好意思啦，卍解很帅哟。”
白哉笑了笑，突然严肃起来：“先不说这个，说说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们虚狩场了？”
“还不是感觉到你那乱的不行的气息去救你的！”椰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要是没来你能撑那么久吗！要不是我你撑得到你学会卍解的时候吗！你怎么现在还怪我啊！”
“不是不是……”白哉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太危险了……以后还是不要了……”
“这有什么的！”椰子嘟起嘴，“我以前和那么多妖怪都打过架，没人能赢我的！还不是那群怪物以多欺少，怎么砍都砍不完，我那是脱力，不是输，懂吗！”
开玩笑，以前她可是名震八方，全岛的小妖都找她挑战过，包括天上飞的雁精，水里游的虾怪，甚至连当年称霸一方，千里迢迢特意从北荒到南方小岛来找她挑战的雪妖她都完胜，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那时候是因为雪妖的霜剑因为在南海岛上太热自行融化了才让她占了上风……不过也不能说是胜之不武。
“不行就是不行，以后不准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白哉像个老干部一样诲人不倦。
“话说回来，你不是去参加毕业考核的吗？怎么一个毕业考核这么严格啊，想把学生都弄死啊？”椰子很是不解。
看见白哉突然皱起的眉头，椰子就明白这事儿肯定没完。
“本来我们毕业考核的时候杀的都是模拟虚的，但是那道黑腔突然就出现在训练场上面了，然后你也看见了，数量庞大的基力安就冲进训练场开始破坏。”
“那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啊，怎么会突然出现……”
椰子抿了抿嘴，怎么都想不明白。
白哉耸耸肩：“那些玩意一直都是住在虚圈的，以前一直相安无事，偶尔有一两只会误入，但数量这么多的，我也是头一次见到。可能是虚圈出了什么事吧。”
“虚圈……”
椰子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感觉在哪里听过。
想起那日苍纯微笑地在庭院里向她道别的场景，她大惊失色地抓住朽木白哉的手：“不好！！”
“朽木先生！……”
“啊？”
“朽木先生在虚圈！！”
朽木白哉一怔，立即开启了一个小黑腔，扑闪着黑紫色翅膀的蝴蝶翩翩落在他指尖。
“传话给六番队朽木队长，让他现在、立刻、搜查六番队驻虚圈的先遣队情况！”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