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不欢》望月时节

12、回老家

　　天气潮湿的阴雨天气，让本就破旧的客车愈发的想晕车。小时候每年的会走这条路那时候的客车比现在更破，更脏，没回临走开学时爸妈都会提前好久去抢座位，不然没有位置，每天只有两趟，偏偏县城的人很多。爸爸知道我要晕车，每天会很早去为我占位置。那个时候，才深深明白朱自清那篇《背影》的含义。
　　看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大山和小村庄，一片片回忆涌上心头，感慨万千。好多年了，这里变了不是一点点，一天的车程终于到了。车站也发生了变化，不过还是老样子，车站门口会有很多两轮，我觉着很拉风，小时候每次去外婆家都会指明要做这个。我的外婆是很疼我的，最初我体弱多病，奶奶爷爷也不待见我，爸爸也在外打工，妈妈生无分文。要不是外婆我不会有今天，她很善良朴质，在得知爸爸的病后，一句话也没说，在楼上睡了一天。之后就生病了，在爸爸去世前一个星期走了，脑溢血。那一年我十八岁，感觉特别慌张，不明白世界是怎么了，可是只有十八岁，没有能力赚钱带他们去旅游 ，吃好吃的，买好玩的。甚至连时间都要交给读书。
　　自此我要发誓，以后要多赚点钱，不能有一天让同样的事发生，不能让我的妈妈每天躺在冰冷的床上，生活在苦闷的医院。那段时间更加铸造了我什么都在心里，不愿说出口的性格。
　　初秋的风就这样带点冷意，小镇上的竹叶也被吹得刷刷响，小镇的许多房子都修成了高楼。穗穗和妈妈相视而笑，一路上遇见好几个熟人，乡亲们都很是热情，虽然我都不太记得了，还嘴笨的不知道该叫什么。邻里邻居都是热心肠，听说我和妈妈回来了，都过来打招呼，大多都说穗穗一转念就长大了，变成大姑娘，越来越漂亮了。这里的街坊赚钱的赚钱，种庄稼的种庄稼，脸上写满了满足的笑容，但也会为了小事吵架，吵吵就过了。环境是不同的，但却一样生活在这地球上。
　　看着奶奶坐在门口张望我和妈妈，不知道她等多久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自责，好几年没看见她老人家了，腰弯的更厉害了，脸上布满了皱纹，那别是那双期盼的眼神，让我心里不是滋味。我和妈妈齐声唤她，她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妈的眼眶瞬间湿润，这得夹杂着多少复杂的感情啊。
　　奶奶不停的说着今天买了什么菜，我五爹，叔叔家又怎么样了，穗穗和妈妈不停应和着，满屋子的笑意蓉蓉。听的穗穗一阵阵暖意，有时候别把人拒之千里，或许他们从不曾想要伤害你，只想爱你。
　　不久爷爷打牌回来了，我们忙迎上去，就像以前爸爸还在，他也会每次打完牌说说今天的牌艺有何进展。妈妈拿出给爷爷买的无糖饼干和一套军装，爷爷有糖尿病，又喜欢吃零食，没办法只能吃这个。军装是我买的，又一次在大街上无意间看见一个老爷爷穿了一身军装骑着摩托，帅惨了，那时就像想我的爷爷穿上也会有这样的风采吧。爷爷笑容可掬的点点头，“好看，孙女的眼光就是好。”说的我心花怒放。奶奶见了忙呵呵笑“这是你能穿的吗，穗穗，你当爷爷还是年轻的时候啊。”这话听得爷爷可不高兴了，又拌起嘴来“怎么了，现在我一样可以有那种风采。”
　　吵了一辈子了，也没见他们谁离开谁，斗气嘴还挺有活力。妈妈忙打圆场“妈，这是给你的羊毛衫，还有按摩器，没事儿就多做按摩促进血液循环，对你们特别好。”说完，我就演示操作了一遍，可是爷爷奶奶还是不会，我很是耐心的讲解，终于在演示地五遍时，他们终于听懂了。奶奶还套上了妈妈买的羊毛衫，笑的合不弄嘴，“好看好看，也暖和，就是颜色会不会不太合适。”我忙说“怎么会，奶奶你肤色这么白早该买这个奶白色穿穿了，看着年轻了不少呢。”爷爷也笑呵呵的“你呀，就知足吧，挺好看的。陈旧的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荡起我心里层层暖意。
　　暮色降临，我和妈妈早早睡下了，奶奶问到“家里没安空调，热不？”妈妈忙说“不热，现在都快到秋天了哪儿还会热呢？，妈，您也早点休息”“就是，奶奶，你别管我们了，快去休息了。”奶奶点点头关上了门。临睡前我朝妈妈细声说“以后我们要常回来看看，好吗？”妈妈点点头“好。睡吧”说完我重重叹了口气，我们是不是错过太多了，现在弥补好吗？
　　一天的车程实在太奔波，妈妈倒床就听见她的鼾声和四周的青蛙声和树叶刷刷声，好像回到小时候似的，闻着枕头和被子上奶奶特有的肥皂味儿，望着窗外的星星，爸爸，你要看着我们幸福的生活下去，就这样就好，这样挺好。想着想着我也很快进入梦乡。这觉睡得特别安稳踏实，我想妈妈也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也不知哪里的鸡就不停催促着人们早睡早起，我早早的起来，推开窗户顿时觉着神清气爽，空气特别清新，夹杂着泥土和绿叶的味道，非常舒服。奶奶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要准备去街上遛弯儿，看见我起来了，非常惊讶“不再睡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是睡不着，都这事候去走走。”说着要推我进门继续睡，我忙说”您带我一起出去遛弯儿好吗？我也睡不着了，想出去走走。“奶奶一脸质疑的表情，边走边说”这么年轻就睡不着，一会儿赶集我跟你捡两幅偏方，专治睡不着觉的毛病。“我笑着答”好，听您的。“
　　我和奶奶一打开房门，一个庞然大物在门前毅力，谁的车？这么眼熟，一看车牌，果然！高一恺！
　　奶奶一阵火气的“谁这么缺德，把车停这儿了。”我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他还睡在里面，不过是怎么找到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