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赤]什么为什么》木井

15、Chapter 2

　　栗原优也，一个成绩不错的男性，也是一个篮球打得不错的男性，还是一个比我还早认识赤司君的男性。
　　危机感。
　　他跟女生相处时是一个温柔又有绅士风度的翩翩公子，跟男生相处时又是一个健谈又容易打成一片的同学君，跟前辈相处时还能变成懂礼貌识礼数的好好后辈。
　　浓浓的危机感。
　　虽然他是什么都比我好，但是我却生不起气来，只因为他非常善于哄人开心，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好相处的前辈，又说我这个篮球社的队长干得怎么怎么好，还说我不仅学习好，打篮球也厉害……
　　如果他大摇大摆地向我下战帖的话，我或许还能勉强抖着手腕伸手去接，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要知道这种阿谀奉承的人最难对付了，我只能选择逃避。
　　好不容易度过了难熬的训练，我看了看钟，已经快六点了，因为赤司君说过晚上要过来，我连忙把篮球馆的钥匙交给黑子，便匆忙地出了校门。
　　也不知道赤司君的口味有没有变，我还是照旧买了豆腐准备煮汤，其他的菜式也就随便了，回到家的时候六点半，煮完之后大概七点，我祈祷赤司君别这么早来，不然会显得我很匆忙，没有诚意，但是事与愿违，在我忙了一会后，门铃便响了起来。
　　我连忙跑去把门打开，在看到赤司君的时候差点抱了上去，但是一想到围裙还没脱下来，我愣是忍住了，只见赤司君皱了皱眉，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我勉强笑了笑，说：“晚上好。”
　　“晚上好。”
　　几个星期没见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沉默了会后连忙把他领进屋，“赤司君先坐会，很快就好了。”
　　“……嗯。”
　　他的语气倒是没什么起伏，之后我听到了翻报纸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等全部东西都弄好后，也快七点了，赤司君把报纸放下，和我一起将筷子拿了起来，微微行了个礼才开始进食。
　　期间没再说过话，我不禁有种错觉，这会不会是我们最后的晚餐？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但是很多问题堵在心里又闷得很，我吞了吞口水，等赤司君把碗里的豆腐汤喝完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赤司君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的确有事。”
　　我的心掉到了谷底，“是……什么事？那个……其实……如果赤司君真的……的话，我不会……不会……的。”
　　“……光树，你想说什么？”
　　“就是……和平分手啊？赤司君……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来找我的吗？”
　　“和平分手？”赤司君反问道，那语气让我发毛。
　　我缩了缩脖子，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个……怎么了吗？”
　　“光树，你喜欢上别人了？”他淡淡地问。
　　我连忙摇头否认，“没有！除了赤司君，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
　　“那么，你是觉得我喜欢上别人了吗？”
　　“额……不是？”
　　“我三个星期零五天不接你电话，光树，你觉得是为什么？”
　　“额……我听说你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今年进了我们学校，现在大家都在传你们的事。”
　　“你说的是优也吧，光树，他只是弟弟。”
　　“额……是吗……”
　　“不过，一个月前，黛前辈在跟我叙旧时无意中说起，他看到你跟我的弟弟一起出现在超市里。”
　　“……欸？”
　　“不得不承认，我生气了，光树。”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你弟弟！”知道真相的我连忙为自己辩解，“而且……只是碰巧遇见而已，我没对他做什么！”
　　“你以为我很重视这个弟弟吗？”
　　“不是？”
　　“光树，他远没有你重要。”
　　“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才发现脸上的温度烫得吓人，我连忙咳嗽了一声，“那……那赤司君生气是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他眨了一下眼睛，脸色柔和了许多，“我以为我能坚持一个月不接触你，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你，本来想着今天直接过来找你，却没想到你去找黑子帮忙联系我了，我们这算不算是有点默契了呢？光树？”
　　我脸一热，立刻便傻笑起来。
　　他起身绕过了桌子走到我身边，满含水雾的赤瞳紧紧盯着我，我着迷了，抬头尽量小心地亲吻他的双眼。
　　如果明天不用回学校，那就完美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赤司君就已经走了，我摸了摸空了个位置的单人床，忍不住失落，起来的时候看了看手机，未接来电七十多通，都是同一个号码，而且从昨天晚上七点多钟打到今天早上七点多钟，我真庆幸我调了静音。
　　现在又打了一通，我接了起来。
　　“前辈，你没事吧？现在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栗原？”得知了赤司君在我和他之间比较喜欢我之后，我也不再对他有所顾虑了，便吼道：“你这家伙，打那么多通电话过来你也不嫌烦！现在才几点啊！校门才刚开啊！”
　　“啊……打扰到前辈的休息了？没关系，我终于从火神前辈那问到前辈你的住址了，你开一下门，我带了早餐呢。”
　　“……你说什么？”这下我是完全清醒了。
　　把门打开之后，我果然看到了栗原拿着袋早餐站在我门口。
　　“前辈，早上好啊。”
　　“额……请进吧，招待不周……我先去换个衣服。”我把校服都抱进了浴室，这时栗原还在外面不停地唠叨。
　　我没心思听他说话，便应付式地回答，出来之后，我看到我的餐桌上布满了他的早餐，眉峰同时跳个不停。
　　“不知道前辈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都买来了，前辈你随便挑吧！”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则神态自若地把我按坐在地板上，我忍不住问：“你到底想怎样？”
　　“前辈觉得呢？”他微笑着问。
　　我想了想，说：“……你该不会，喜欢赤司君？来找我报复？”
　　这时他的唇角扬得更上了，“我若喜欢，前辈，你觉得你自己还会有机会吗？”
　　“……”这话我却答不上来了。
　　“放轻松，其实我的本意呢，只是想请前辈今年毕业的时候，将篮球社队长的位置让给我而已，如何？”
　　“只是这样？”我问，见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才松口气，“我最近也忙，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可以先当个副队长。”
　　“哈哈，那先谢谢前辈了~”他爽朗地道谢，紧跟着很自然地坐在了我的对面，我吃面包的手一顿，把面包放了下来。
　　“快上课了，走吧。”我起来走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硬是把他扯了起来。
　　他似乎不太乐意，挡在了我的前面质问道：“怎么了？离上课时间还早呢！”
　　“高三还有早读。”
　　“哪有，火神前辈就没有早读。”
　　“……我还要负责收作业！”
　　“前辈你在班上不是没有职位吗？”
　　“那……那你就不给我想早点回学校吗？”
　　“只是因为想早点回学校吗？不是因为我坐了征十郎的位置？”
　　“你……你这家伙！给我让开！”我恼羞成怒了，想绕过他，但是屋子太小，想掰开他，但是他又雷打不动的。
　　“前辈这么……”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最终没忍住笑说，“这么可爱，到底是怎么跟征十郎玩到一起的？”
　　“我也很想知道，栗原君的性格这么恶劣，到底是怎么当上赤司君的弟弟的？”
　　“想知道？呵呵，前辈你可以先学着征十郎的走位走两步看看，如果我倒下了，我就告诉你。”
　　“是吗？”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嘲弄我，但我还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
　　他呆呆地看着我，显然有点猝不及防，紧跟着果然倒下了，那姿势我看着就滑稽得不得了，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别误会，这不是天帝之眼，只是我看多了，总结出来的规律而已。”
　　“……啊，是吗，”他边说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似乎对刚才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还是笑着说，“对了前辈，你刚刚好像忘记叫我的名字了，不过没关系，如果你能跟我打一球的话，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随便你。”不管怎么说，我对现在的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况且，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厉害，不过嘴皮子倒是耍得飞起。
　　上完一天的课后我们班上的同学走得比我还快，这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栗原优也这个人，按照他的性子，在他打球的时候没有观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一想到我等会就要站在他的对面被人喝倒彩我就心塞。
　　当我走到篮球场的时候，观众席上果然坐满了人，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个女生说——“居然有人敢和栗原君一对一！胆子真大！不知道是谁呢！”我脑子马上就涨得难受。
　　我一进休息时内我就把栗原优也那小子扒了出来，他却优哉游哉地整理衣服上的褶皱，我的太阳穴跳个不停，他倒好，瞄了我一眼，还跑到镜子前梳理了一下他额头上的那撮毛。
　　“你没事干嘛把这比赛搞得好像WC一样？！”
　　“没有啊？”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看得累了，便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前辈，我们学校还没有这么多人！”
　　“不是人多不多的问题好吗？！到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你哪里了，说不准就给人扔臭鸡蛋了！”
　　“前辈你放心吧，我们学校的超市不卖臭鸡蛋！”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
　　“当然有……啊，黑子前辈，火神前辈，你们也来看我们的比赛吗？”他说了一半就越过了我跑到了门口那边，那模样简直像只邀功的猴子。
　　黑子点点头，一边喝着奶昔一边说：“嗯，我们本来是要提前走的，不过赤司君跟我们说你们有个比赛，我就过来看了。”
　　我听到‘赤司君’这三个字后就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去的时候，瞧见了火神在啃着汉堡之余还朝我一个劲的点头。
　　“赤司君怎么知道的？”我问。
　　栗原又是一脸邀功的猴子样，“我告诉他的，他现在可能已经坐在观众席上了呢，所以前辈你还要在这磨磨蹭蹭的吗？”
　　“我……你有完没完！这么场破事你这家伙居然还敢给我去打扰赤司君，你到底还想不想当队长了你？”
　　“放轻松，可能赤司君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呢……别别别……我可是未来队长……”他死命拍着我的手，就是拍不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拿来的力气，捏着他的下巴时，我居然听到了骨头的声音，我一惊连忙就放开了手。
　　他一脸惊悚地看着我，“前辈，你吓到我了。”
　　我愣了会，无奈之下只能非常不情愿地向他道歉，在换衣服之前又瞪了他一眼，然而当我换完衣服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扯着我出了休息室。
　　这时我的怯场症又犯了，观众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有的连荧光棒都带来了，可惜刻着的清一色是栗原的名字，我的眼睛也不好使，把整个观众席都看扁了，就是找不到那么一抹红。
　　这时栗原走到我旁边，又在那煽风点火了，“我早说了，可能征十郎根本就……”
　　“闭嘴！”
　　“啊，也是，好歹有我在，征十郎怎么会不来呢？”
　　“栗原君，我发现你的嘴还真闭不上？”
　　“前辈，你又忘记叫我的名字了。”
　　“是啊，真是不好意思，优也君。”
　　“那么要开始咯，你先还是我先？不过我是后辈呢，前辈应该让着我啊？”他把球拿在手上把玩，我还以为他要让我先发，没想到还是个欠揍的家伙。
　　“你粉丝多，你先。”
　　“别后悔啊，前辈。”他双眸皎洁，在灯光下闪烁了一下，我微微皱眉，正想做些什么，他就已经装模作样地‘哔’了一声，当做比赛的开始吧。
　　之后发展地有点快，我还没来得及作反应，他越过了我直接就来了个三分球。
　　我懵了，转而看了看坐在计分表旁边的黑子，他面无表情地给栗原记了三分，再看看火神，他居然捂脸了，刚赶来的河源好多了，起码给我喊了句加油。
　　其实我刚才想的是，起码别给赤司君丢脸，但我好像……的确是自信过头了，能够和赤司君从小玩到大，怎么也不会是普通人吧？
　　所以我现在想的是，或许赤司君真的没有来呢？不过有来没来，我一样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