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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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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辞黯哑嗓音魅惑撩人,陆茉幽只觉着心底一阵酥麻的轻痒,一双眼瞳簇然闪着盈光,他薄薄的嘴唇就凑在她嘴边,她竟有些意乱情迷:
“怎么,会是两个皇子选正妃……”
简辞见她目光愈发迷离,连话都说的语焉不清,便伏的更低一伸手揽在她腰间狠狠往怀中一带,眼神愈发的深暗看她:
“因为本宫,心里有了人,不需选了。”
话音落,他竟勾唇一笑,这句话连带这动作竟如同天雷勾动地火,陆茉幽被诱的忽而伸手抱住他头,仰脸便凑唇亲在他唇角,却也一刹红透了脸。
简辞眼瞳猛然一缩,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然而却觉察这小女子浅啄在他嘴边后竟慌张羞涩要松手退去,他霎时双手拘住她狠狠往怀中一带便低头吻了下去。
陆茉幽只觉着方才清醒了分毫的脑海瞬时便又乱作一糟,她什么都忘了就只顾着伸手再次抱住他头颈,与他相濡以沫唇舌纠缠,她从未如此回应且又这般火热过,竟使得简辞愈是一发不可收拾,一时间竹林幽暗便只闻两人喘-息声,简辞看她双颊通红渐次喘不上气来,万般不舍还是略松了口,带着浓浓欲-望将唇挪去她耳边:
“验过身了……”
“嗯。”
陆茉幽尚有些恍惚,只觉着浑身酸软,听他说这一句没头没脑的便下意识应了一声,可刚如猫儿般嗯了一声后便觉着这人忽然将她抱起一个转身把她放在了大石上,她只觉着快的她头晕目眩连惊呼都还没顾上发出,一只手便顺着她裙摆钻了进去,急促而火热。
瞬间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更明白了他方才那句话的意思,这一回不仅是脸颊红透,她浑身火热连整颗心都砰然惊跳如要鼓出胸膛,却只攥住他手臂便一动不动任他施展,可他却忽然住了手,便握住她腿停住了。
陆茉幽慌的错开眼缝便看见简辞正支着身子她上面,目光幽深艰难忍耐又灼热如火盯住她,脸上几番颜色转过,他想起赵晴岚,虽说她已验过身,但若一时不察被人利用却仍旧可以照着赵晴岚的路子去害她……
“待大婚吧,你,你再忍耐一下。”
他几次深深喘-息平复,陆茉幽一怔过后咬住嘴唇别过脸去,说的就好像是她要做什么似的,但一思及他方才神色,她忽然心里一动,竟是猛然伸手推在简辞胸口,简辞猝不及防又因是她推的,便只露出一刹惊异就顺着她力道倒在了地上,陆茉幽随即一个翻身也往地上倒去。
简辞方才落地便见陆茉幽也倒了下来,又是一惊慌张挪了身子伸手把她接进怀里,便听这小女子在他怀里笑道:
“殿下怕我步了赵晴岚的老路?”
一行说着,一行伏在他怀里便用手指点在他胸口,隔着衣裳指腹缓慢游移摩挲出入骨一般的酥痒。
简辞霎时面色一变,猝然伸手便把她那勾人的手指握住,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她,谁知他的小女子竟又是一笑,脚尖便伸去勾画着他的小腿。
简辞倒抽一口冷气,她看他被撩拨的红涨的面容愈发开心,简辞顿时咬牙一字一顿:
“你在玩火。”
“我便玩了,殿下要奈我何?”
她撩眉笑问,竟带着几分无赖神情,简辞咬牙皱眉,眼瞳泛红却又真不知该拿她怎样,若真动了她而一时护卫不周令她受到伤害,这样的结果他承受不起。
几番对峙后简辞索性放弃抵抗,垂手仰头便躺在了地上,甚至还闭起眼睛,那般咬牙切齿硬生忍着又无奈的样子引得陆茉幽不住偷笑,伸手便往他脸上摸去,只用那指尖细细描摹着他面上轮廓,从长眉到眼角,再从挺鼻到嘴唇,她手指在他嘴唇上顿了一下,便觉着他微微抿了一下唇勾出浅浅一笑,浑身僵硬也略是松泛了一些。于是她的手便往下挪去,摸住他凸起喉结,又一路往胸口滑下,待到衣襟处时,便伸手去解他衣扣。
简辞眉头猝然皱起却仍旧未动,她便解开他扣子敞开襟怀露出胸膛,伏在他身上直起上身便看见他肩上包裹着的薄薄棉布,他总会说没事,可她却不放心,她想看看他的伤。
她轻手轻脚去解棉布,不过三两层拨开便猛然看到一道极为狰狞的刀伤上遍布黑红针眼勾着线缝住,陆茉幽猝不及防浑身一颤倒抽一口冷气。
简辞倏然睁眼一把抱住她将她按回怀里,肩膀一震便将外袍遮住肩头:
“别怕,只是为了好快些才这样,确然不严重。”
然而她终究是看见了,他的伤口是用针线缝上的!她任由他紧紧抱住,却在他怀里死死咬住泛白的嘴唇一言不发。
故而是顾瑾令他分神才受的伤,可归根结底却是因为要杀她才令他身处险境,满心里心疼与内疚将她深深淹没。觉察她浑身簇簇轻颤,简辞喟叹一声抱住她坐起,却仍旧把她头覆在怀中。竹林深密,他抬眼看了看天色:
“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
陆茉幽低低应了一声从他怀里坐起,就看他长袍不整露着胸膛却遮住了肩头,她伸手将她方才解开的棉布整好又将他伤口裹住,只是手却轻颤,随后又将他衣袍理好一颗一颗系上衣扣,并将她卷起的他的裤脚也仔细放了下来,简辞看她默默做这一切,携着淡淡笑意,等她住了手方才起身把她拉起,就攥着手往竹林外慢慢走去。
竹林里寒凉,一阵微风而过竹叶沙沙作响,简辞攥着她往自己身旁拉了拉,为她挡住风,陆茉幽却只低着头情致极低,待出了竹林简辞顿住脚步松了手:
“你先走,小唐还等在那里,记着把衣裳换回去,小心些。”
“嗯。”
陆茉幽又低低应了一声转身便走,简辞看她这般却只淡淡笑着,果然她走出去不过三五步便顿住脚步,随后转身几步疾走扑进他怀里伸手就抱住他腰身,简辞失笑,伸手抚住她脑后发丝,抚了几下方才道:
“你看过之后就真的不疼了。”
她却只在他怀里不住摇头,似有千言万语要同他说,却又一句也说不出,然而简辞却都了然于心:
“我会小心的。”
听他这一句她才终于放下心来,松了力道,简辞又道:
“今后除了见我,你不管去哪里都要带上如心。”
陆茉幽点点头便红着脸离了他怀里却又不肯动,简辞伸手把她往外送了一送,她方才一行走着一行不住回头看他,简辞便噙着笑看她渐渐走远,直到再看不见身影,那面上的笑意缓缓冷了下去:
“皇兄再不出来,臣弟可就走了。”
身后只闻风拂竹叶声响,却见一人如叶般翩然而落,白袍胜雪,眸似墨染,温润桑心带有几分戏谑:
“为兄秉承君子之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故而只等在竹林外,阿辞不会气恼吧?”
他立在简辞三步之外转头看来,竟是太子,见简辞并不回他,他也不气恼,只定定又看了简辞几眼便忍不住感叹:
“我们兄弟中数阿辞相貌最好,也数阿辞功夫最好。”
后半句出口时便没了笑意,温润眼瞳下隐隐带着厉色,他装了二十多年文弱书生,骗过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骗过简辞。
“皇兄寻臣弟有何事,不妨直言。”
简辞傲然冷漠的神情令太子眼瞳一缩,却只一笑道:
“阿瑾昨日到了东宫,我自然是来看一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然而简辞听他这一句话却似毫无意外,只仍旧看着陆茉幽离去的那条道路,淡淡笑着的神情里满满都是柔软:
“皇兄已看到,是真的。”
“是,我已看到,确然是真的。”太子话音已露出淡淡的冷:
“阿辞果然眼光好,陆家虽说没有根基门第也不高,然而至多不过十年,只怕到时陆家便是手一挥便能震荡朝堂的人家。”
太子话中别有深意,可他话中的意思只怕现下一众有心的皇子各个心中都已有数。炎朝文人最是尊师重道,现下炎朝青壮年官员中又有为数不少都师从陆正雨或是曾经陆正雨点拨,十年过后老人退下新人崛起,可不正是这些人开始把持朝堂?那么陆家作为这些人的尊师,说话行事又怎会没有分量?
而面对太子如此直白试探,简辞却只淡淡一笑并不回应,太子脸上那始终维持的温润便终于点滴卸下:
“你果然,不娶顾瑾?”
简辞勾唇一笑:
“不娶。”
太子眼中寒光一闪:
“看来你便是选了老六了。”
“臣弟非要选一个吗?”简辞故意露出诧异神情,却终于回头看向太子。
“九五至尊下的万人之上,权柄熏天的富贵无边,多少人为之筹谋丧命,难道你不想?”
太子噙着一丝冷笑看他,他却只淡淡一笑:
“然而臣弟,果然不想。”
他曾经想过那位置,想着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将她禁锢在身边一同俯瞰江山,也曾想过用那位置保她一世平安,然而打消这念头却也不过是在方才,因为他清楚的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在乎。她想要的东西,他必会争在手中送到她面前,然而她不在乎的东西,他又要来何用?
太子妃是顾家嫡女,顾瑾是顾家嫡次女,太子一直在等他娶了顾瑾入到自己派系中来,然而昨日顾瑾却前去告知,简辞心有所属,或许不会娶她。可简辞却是他们兄弟中无论心思还是势力都最是强悍的一个人,他独自一人单打独斗却直到如今仍旧能够牵制太子和六皇子两派,那份心计便是常人难比。
何况他的身后立着的还有秦家和连家,一个镇守边关手握炎朝三成兵权,一个掌控南方税收富得流油。太子终究舍不得如此厚重的势力,他想要纳入自己派系中来:
“阿辞,娶了顾瑾,与我共进退,他日我登基为皇,你必然是这炎朝最富贵的王爷。你喜欢的陆家姑娘,自然你也可纳回府中万千宠爱,甚至在我大事所成后休了顾瑾扶她为正妃也可,如此两全其美,你果然不要?”
太子淡淡一眼中却携着蛊惑人心一般的力量,简辞却冷笑一声别过眼道:
“不要。”
如此直白使太子猝然一惊,那目中便再没了温润神色,他再三掩忍也仍旧露出淡淡弑杀:
“既不是友,那便必是敌。我曾想你若入到我身后,那陆家的女子你娶了便也自然是我得了好处,可现在既然如此,那么陆茉幽,便等着入东宫吧。”
太子阴沉话语却忽然转向陆茉幽,简辞终于眸色一变,他忽而负起手来冷笑:
“若东宫住着的是臣弟,那么不消皇兄说,陆茉幽也必要入主东宫。然而现下既然是皇兄住着,那么陆茉幽,便永也休想入东宫。”
分明是清淡话音却生生带出沉赫力量,太子猝然皱眉,只觉着一股压迫人心的感觉:
“好,好好……”
他连道三声好,然而他心中却终于笃定了一件事情,不管简辞是否投到简泽那一派,都不能再让简辞活着,只因他这十一弟当真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是比简泽更令人担忧的存在。
他冷笑一声便跃身而去,破风离去。
只是太子方才离去,便见另一边又有一人身影缓缓走出,竟是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那人渐渐走到简辞身边戏谑而笑:
“啧啧啧,你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