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探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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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宁清接连半个月下来都维持着正常的生活作息。天一亮就起床准时出门，并在中午前抵达圣域内的天蝎宫，忍耐着长时间的久立后，日落前就能下山返回家中。
宁清感觉到自己在这几日的训练之后，身体承受酸痛的忍耐度又提升了不少，即使米罗再如何延长自己站立的时间，她仍是一天比一天有多余的精力，能够脚步轻快的走回山脚下，并且隔天还能轻松自在的出现在圣域内和一些较为熟识的圣斗士们打完招呼后，保持着好心情一步步爬上天蝎宫。
而关于宁清这阵子的生计问题，她发现自从和那群阿姨们和好了之后，往往只要自己走在小镇上，就会收到她们几人硬塞过来的食物或是些御寒衣物，每当宁清因不好意思而想回绝时，总是被来人以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这类型的话语给半强迫着只好老老实实的收了下来。
每当宁清看着家中堆的越来越高的日常补给品时，总会想起前世时她家附近的大婶们也都会在和自己热情的打完招呼后，或多或少送上一些对方自己腌制的萝卜或是自行种植的蔬菜，说是要让看起来相当清瘦的宁清补补身子。宁清那时后分外不懂事，吃惯了普通的家常小菜，总想着外头卖的食物更这些比起来更是好吃的不行，因此常常把大婶们的爱心丢给母亲处理后，就约个三两好友在外头聚餐海吃个一两顿后，才愿意再回过头来将就吃着家里的餐食。
而当现在又再度重演了那种一想起来就令人倍感鼻酸的温馨情结时，宁清只觉得她这一次一定要活得比以前还要更加努力，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宁清这日一不小心睡得晚了，见外头的太阳已经升的半天高时，原本还迷茫的躺在床上的她，忽然之间双眼睁的老大，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在下一秒只见她烦躁的抓着短发，匆匆下了床跑向盥洗室，嘴里还低低咕咕念个不停，「天啊，要是等等迟到了肯定会被老师给处罚……。」
光是想到这儿就让宁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迅速的打理好仪容后，她把昨天晚上买好的小圆棍面咬在嘴中，并把挂在门口的背包背上肩后，拔腿就冲出家门，往离小镇入口处还有段距离的圣域山脚下跑去。
宁清进入到圣域后，眼见还有些时间，连忙把被自己咬的湿湿烂烂的面包拿在手中，尽量咀嚼迅速的一口口把面包给消灭。
在剩不到两口后，宁清显然也没了耐心，两口并作一口塞入嘴里后，便继续往白羊宫前进。本来她还担心这难看的吃像会被几位黄金圣斗士们给看见，好险这几日似乎许多人都有外务在身，整座宫殿基本上除了侍卫外就别无他人，让宁清很是庆幸的鼓动着双颊往上头的宫殿爬去。
宁清抵达天蝎宫时，嘴里已经没了面包，在外头稍微整理一下有些零乱的衣裳后，便抬腿迈入殿内。她先是四处张望了番，见米罗似乎不在宫内后，便相当自动的走向餐桌的方向，见那上头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餐食时，虽然她才刚吃饱不久，但几十年的粗食淡饭和这一桌珍馐美膳比起，果然还是后者更有吸引力一些。
因此宁清秉持着唯美食不可浪费的念头，一坐下来后就没停手的开始吃着桌上的食物，直到吃得她胃极撑时才终于见她放下了刀叉，很是满足的闭起眼倒靠在冰凉的座椅上。
「今天就不用继续在外头站了。」这时，宁清只听见后头传来了金属靴踩踏着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吓得她一个激灵，因刚吃饱还动作不甚灵活的关系，她只能直起身僵硬的转过头，听着对方逐渐走近的声音。
「老师……！」宁清呼出口气后，见到米罗已经走至自己身后，连忙站起身来尊敬的唤了一声。
「你今天也吃的很干净嘛。」米罗扫了眼餐桌，见上头几乎没什么残余的食物时，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哦……那个啊，一不小心就吃太多了。」宁清虽然不是很介意自己在米罗眼中成了个大胃王，但那胃时不时传来的涨闷感，仍是让她微皱着眉小小力的揉着肚子。
米罗看着自家徒弟那因吃得太撑而不舒服的样子，很是见怪不怪的走到了殿中央的金座上坐着，嘴上云淡风清的说道，「下次再吃得那么撑，可别怪我用最快的方法让你恢复正常。」
宁清听完后只觉背后一凉，登时胃也不疼了，脸上赶忙挤出笑容的回答着，「知道了，老师。我下次会注意的。」
米罗对于相当受教的徒弟还是很喜爱的，于是便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让宁清站到整个天蝎宫的正中央。
「既然妳已经在外头站了那么多天，从今天开始就教你别的吧。」米罗双手环胸一派悠闲的看着明显还在状况外的宁清。
「喔、好的。」宁清一听到终于结束了一天到晚都站着的训练，有些期待接下来米罗会教自己什么，这么一想更是竖起耳朵、睁大着眼看着座上的青年。
「你探索过自己的小宇宙吗？」米罗见少女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跟着露出了个微笑。
「……啊？小、小宇宙吗？」宁清愣了愣，小宇宙这词对她而言虽然不算陌生，但终归在她的认知里仍是归属于虚拟世界的范围，这时一听米罗提起这词，还真是让她有总与现实脱节的感觉外，还有满脑的困惑，毕竟她对于小宇宙这个名词到底是什么定义根本一点也不了解。
「果然没有啊。」米罗倒是毫不意外宁清会满脸困惑的模样，除了他们这类天生就识了第七感的黄金圣斗士以外，其他普通人皆是要从最底层慢慢的悟了上来。
「虽然是有听过，但是具体是什么东西……不太明白。」宁清吞了吞唾液，硬着头皮问道，「所以今天，老师你是要教我领悟小、小宇宙吗？」
「唔、大概可以这么说吧。」米罗的嗓音顿了顿，虽然他是肯定要教导对方一番，不过在他初次为师的情况下，要讲解这东西还真是有一定的难度，就在那迟疑间，就连宁清都听出了对方语气内的不确定。
「那就麻烦老师了。」宁清看着米罗没什么变化的面容，内心的不安感忽然间增加了不少。
「那好，我觉得这种东西，还是亲自示范比较好理解。给我用眼睛好好看着吧。」米罗边说边站起身来走到宁清身旁，敛气凝神，霎时之间，只见他全身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宁清看着看着，一时间脑袋当机的呆在那儿，要说当面见过圣斗士燃烧自己小宇宙这事，她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因此只要一想到自己也必须达到这种境界，就让宁清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宁清，你看清楚了吗？」米罗见宁清直盯着自己一副相当出神的模样，便出声问道。
「……！呃、那个老师……其实我……看不太明白。」宁清结结巴巴的说着，就怕在下一秒对方会将那正汩汩涌出的小宇宙往自己身上实践过来，让她很是害怕的小心觑着米罗的反应。
「……果然不懂吗。」米罗低啧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继续教导对方下去，只见他往前走了几步，有些烦躁的抓耙着头发后，终于在心里下了决定，「妳今天还是继续去外面站吧。等明天我想好怎么解释，再教妳吧。」
「好的。谢谢老师。」宁清从善如流的和米罗点头致礼后便自动的走到了外头的庭院，开始继续站在那儿看着天空发呆，就连米罗何时出了天蝎宫也没察觉，满脑子想的净是方才米罗展现给他看的小宇宙，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光是要她察觉到所谓的小宇宙，根本就是在认知上有着一大段的鸿沟，更别论身体实践了。
因此就在宁清愁眉苦脸的在那想着小宇宙的感知办法时，驻守在天蝎宫的侍卫便走过来唤了她一声，说是米罗吩咐过，只要时间一到她便可以自行回去。宁清看了眼天色，才发现自己竟然想着小宇宙想了整个下午，但是想了半天还是一个结论也没有，只有那么个抽象的物体在脑内回荡着。
宁清走到狮子宫时，正巧看见艾欧里亚在殿内坐着，尽管宁清和对方称不上熟稔，不过在见过几面的交情下，她低头想了想，还是先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艾欧里亚先生下午好。」
「喔、是宁清啊。」艾欧里亚面色正经八百的说着。
「是这样的，想请问一下，小宇宙……是什么东西呢？」宁清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疑问问了出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艾欧里亚究竟靠不靠谱，不过为了及早能理解小宇宙的来源以减轻米罗的压力，她还是觉得不如死马当活马医，问问看其他人都怎么感觉小宇宙，或许还能从中获得灵感也说不定。
「小宇宙啊。」艾欧里亚的视线看向远方，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后，才转过头来对宁清说道，「用你心里虔诚于雅典娜的力量去感受看看吧。」
「……？？？」宁清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满头雾水，老实说她对于雅典娜的存在并非特别在意，更遑论要虔诚的信仰对方，因此只能挂着尴尬的笑容回答，「好像……有点抽象呢。」
「米罗还没跟你解释过吗？」艾欧里亚突然间问了这么一句，让顿时宁清全身一僵，为了不拆了自家老师的台子，她只好装作极为上进的模样，讨巧的说着，「米罗老师说之后会告诉我，只是想说能先预习的话，或许练习效果可以加倍。」
「嗯，这种事情对于低阶的圣斗士们而言，的确是要摸索个一阵子。」艾欧里亚闻言很是同意的点着头，接着忽然之间，宁清只觉得身旁一热，诧异的看过去，便见艾欧里亚周身已遍布了金黄光泽，她张了张口，还来不及出生阻止，就见艾欧里亚右手一抬，指着不远处的廊柱，口中念了个几字，快到让宁清也没听清楚，伴随而来就是一阵更强亮的光亮，然后，宁清只能无言的看着那被破坏的几乎要断裂的柱子叹息。
「你可能感受到我的小宇宙？」艾欧里亚发拳完随即散去了小宇宙，看着宁清揪着眉头，似乎正苦思着什么的模样，便问了一句。
「我……。」宁清搔了搔脖子，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低声说着，「其实我还是不太能……。」
「啊、撒加，你来得正好。」
宁清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艾欧里亚突如其来的呼喊声给打断，她抬头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已经许久不曾碰见的男子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自己身后，虽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宁清还是相当有礼貌的转过身说道，「撒加先生，下午好。」
「嗯。」撒加淡淡的朝宁清颔首后，便转头看向艾欧里亚，「你说来的正好，是有什么事。」
「宁清她想请教小宇宙的问题，但似乎我的解释她不太能理解。」艾欧里亚在见到撒加来时，似乎是看到了救星般，紧皱的眉头骤然松开了不少。
撒加闻言便将视线移向宁清身上，见少女睁大着眼很是好奇的等着自己答案的样子，面上虽然平静无波，但心里却想着好几天前还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对方，在今天竟然敢大大方方的和自己对视，果然是米罗找的徒弟，和他那性子倒是有几分相似。这么一想，就让他将本来打算去教皇殿回报事情的打算，暂时给排到了后头，算是在多年之后难得再替人讲上一课。
「你知道小宇宙的原理是什么吗？」撒加突然开口问了宁清一句，而少女在愣了一下后，立刻摇了摇头，诚实的回答道，「不知道。」
「每个人身上都有小宇宙，而这种力量的来源，只能靠自己去感受。」撒加略显淡漠的语音一落，让宁清只觉得满心的希望好似再次被摧毁一般，只见她有些垂头丧气的说着，「我知道了，看来想要察觉小宇宙要花很久的时间呢。」
「若是亲身感受过了，应该就不困难了。」撒加沉默了半晌后，陡然间抬腿走到宁清面前。
而宁清则是在感觉到自己面前垄罩着一片阴影时，反射性的抬起头，就正好对上了男人幽深的墨绿双眼，让她很是疑惑的问着，「嗯？什么意思？」
撒加突然伸出右手，将那散着微光的食指点在宁清的眉心。
宁清只觉得一股暖流半随着那道光芒缓缓的渗入身体内，她想要再看清楚一点那些光泽的流动，却被撒加给一手遮住了双眼，只听对方在上头沉声说道，「闭上眼。」
宁清也知道撒加这是为了自己好，赶忙闭上双眼。在全然漆黑之中，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来自对方身上极为温暖的力量，待那力量游走遍四肢百骸，往意识流散而去时，她在恍惚间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
那是在无垠的宇宙间，闪烁着光亮的星海，看似美丽却有无限巨大的力量隐藏在其中。
原来这就是，双子座的撒加。
撒加感觉到宁清似乎已经有所领悟，便将双手放了下来，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少女睁开双眼。
「撒加先生。」宁清放缓了呼吸的节奏，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确认些什么似的说着，「那就是，小宇宙的原貌吗。」
「每个人的小宇宙都不太相同。」撒加缓缓的解释着，「你刚才看到的是我的小宇宙，但你如果看到艾欧里亚或是米罗的小宇宙，你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同。」
「尽管一时间无法全部吸收，但我会努力去感受的。」那种温热而强烈的感受，仅仅一次，她便已牢牢的记在心中。
撒加看着少女漆黑的双瞳中闪着斗志的光芒，忍不住勾起唇低声说着，
「那么，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探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