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飞扬》莫言朔

4、古琴霜凝

　　除夕之夜，听雨楼中的下人全部回家了，只剩下蓝天、紫云、祝听雨，还有刚巧跑回江南的康絮。康絮和蓝天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蓝天见了她更是比平常还开心。
　　吃过晚饭，康絮本来想回家，但蓝天硬是将她拉到后院，亲自帮她收拾房间。祝听雨难得有休息的时间，早早的回了房间。紫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收拾了碗筷就回房间躺下了。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紫云就听见敲门的声音。走过去开门一看，竟然是蓝天。“你有事么？”
　　蓝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笑，只是扬起嘴角，淡淡地反问：“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我从未答应过你任何事。”
　　“是么？无所谓。我重新说一便，我要你为我一个人弹琴。”
　　“我现在不想弹琴。”紫云觉出蓝天似乎又犯病了，语气坚定的回答。
　　“你说的倒是干脆。如果你四天前这么说，我一定不会再为难你。但是现在……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你么？”
　　“你想干什么？”紫云本能地退了一步，与危险保持距离。
　　蓝天冷笑，“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完，迅速出手，点了紫云的穴道。“我可是求了康絮半天，她才肯教我点穴的。你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只要你弹琴，我决不为难你。”
　　将紫云抱回了自己的房间，蓝天小心的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又厚又长的黑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一把水色的古琴。轻轻的把琴放在琴架上，蓝天替紫云解开了穴道。
　　“你看看，这把是什么琴。”
　　虽然不想与眼前的人独处，但身为琴师，紫云还是走到古琴旁边。轻轻的触碰琴身，一股凉气从琴身渗了出来，拨动琴弦，虽然音调已有些不准，但音色奇佳。
　　“这琴、这琴是春秋时期的古琴，你怎么会有？”
　　“我家家传的。”蓝天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解释说：“我家祖上，是龟兹国的皇族嫡亲，世代研究乐理。我是一脉单传，琴虽然传给了我，但我却乐器不感兴趣，只喜欢舞蹈。这几天我很仔细的听你弹琴，觉得只有你才配弹它。”
　　明显的转变令紫云很难接受，半晌，才问：“这琴叫什么名字？”
　　“霜凝。传说若是有人能弹出霜凝真正的音色，弹奏期间就会产生漂亮的水晶，随音律而飞舞。我想你一定可以弹出来。”
　　“只不过是传说而已。”
　　“才不是！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蓝天一脸的认真。
　　紫云看在眼里，嘴上不由得说：“我可以试试，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端坐在琴旁，紫云认真的弹奏着乐曲，宛若高山流水。曲毕，霜凝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本身的寒气围绕着紫云。但只是这样，就已让蓝天觉得紫云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紫云，你真美。”蓝天由衷地说，“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紫云吃惊的看着蓝天，“你疯了？你喜欢我？”
　　“我很清醒。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也喜欢上我的。我只求你，不要用性别的借口拒绝我，好不好？”
　　看着蓝天的执著，紫云的心中想起了另一个人。水聿，为什么向我说这番话的不是你？你可以为我做那么多事，为什么这简单的几句话，你一直不曾对我说。
　　眼泪不自主地流下来，看蓝天一时慌了手脚，边道歉便忙着找手绢为自己擦眼泪，紫云直接扑到蓝天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蓝天轻轻拍着紫云的头，不断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下次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