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后裔》我心苒苒

32、突现意外

　　气氛一瞬间紧张的可怕。
　　奥斯特一伙恐惧的后退了几步，前方队伍也传来了不安的骚动，有几个胆大的孩子偷偷转过头来看他们。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汤姆出手，就连仍旧保持着倒地姿势得小姑娘也不例外。
　　她注意到黑发男孩缓慢的张开了嘴巴——
　　西瑞尔在心中暗暗替对方鼓劲。对，就着这样，汤姆！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你的跟班（？）简直没有把你汤姆大魔王的威严放在眼里！
　　“你还要在地上趴到什么时候，西瑞尔。”
　　某人嫌弃的说着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话，情绪不明的眼神从身后几人身上划过，很快就转了回来，伸手拽起趴在地上佯装自己是一堆青苔的小姑娘，“走了。”
　　“……”
　　等、等等！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喂！难道不该借题发挥把奥斯特那个总是蹦跶出来刷存在感的傻大个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么，要知道他可是给他们送上禁闭二连击的罪魁祸首！亏她还装作弱不经风被推到冰冷的地上给他制造机会！
　　“汤姆我跟你说，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你知道么。”小姑娘顺势爬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汤姆似乎陷入了某件事情的思考，脸上是并不常见的困惑，但他还是抽空回了对方一句，“嗯，现在知道了，谢谢提醒。”
　　“……”

　　“孩子们，过来，都来我这边，后面那几个跟上。”
　　经过一段长长的湿滑、泥泞道路，所有人终于抵达了村子。
　　这座村子看起来很小，零星散落着十几户低矮、老旧的土胚房，几乎每家门口都晾晒着海产、粗盐、渔网之类的东西，各式各样的干海鲜让整个村子充满着比大海还要咸腥的气息。
　　不得不说，科尔夫人似乎总是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说怪石嶙峋的悬崖海岸，也比如说这里。
　　科琳娜修女将他们带过来交给科尔夫人，后者正在跟一个类似于村长的白胡子老者低声交谈，看起来更像是讨价还价。
　　村子里的其他人探出脑袋，聚集在周围，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外来人。
　　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靠海为生，基本上很少和外界接触，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村子还能成为一群孩子郊游的落脚地。

　　最后似乎是那个老者占据了上风，他伸出干枯的像树杈一样的三根手指，丝毫不动摇，并在科尔夫人黑着脸不得不妥协的点头下发出一阵粗哑的笑声。
　　他的牙齿都掉光了，只剩下空洞的嘴缝看起来诡异极了。
　　“我怀疑那个老头开的价钱是‘三个孩子’。”西瑞尔忍不住发散思维，跟身边的小伙伴咬耳朵。
　　“或许。”黑发男孩假笑着回道，“如果真是那样，不需要怀疑，你和我——以及不知道还有哪个倒霉鬼就要被用来换吃的了。”
　　“你对自己的定位很了解嘛。”小姑娘瞪圆了眼睛，不死心的说道，“不过为什么要加上我？我觉得我在科尔夫人那里的形象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回答她的是一声不屑的嗤笑。

　　在他们吃过一顿口味十分复杂、各种不知名海产品组成的午餐后，就被分散着安排到村民家里。
　　虽然小姑娘在科尔夫人那里挂了号，但善良的科琳娜修女仍旧觉得她或许还可以挽救一下，坚持要让她和‘坏孩子’汤姆分开。
　　这个分别的过程充满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意味……当然，这同样不包括汤姆。
　　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伙（西瑞尔语）遵从安排二话没说扭头就走，全程只有绿眼睛的小姑娘拼命抱着对方的手臂死活不撒手，一副把他们分开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放手，西瑞尔。”某人奋力的想要把手臂抽出来，未果，“停止你那拙劣的演技，那会让我把之前吃下去的所有东西吐出来。”
　　“哦，汤姆，你不能这么残忍，我不想和除你之外的人睡在一起——”
　　“……”
　　最后还是看不下去的科琳娜修女亲自分开了他们，在包括汤姆在内其他人古怪的眼神下把小姑娘扭送到她今晚休息的地方。
　　西瑞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反之前的撒泼形象，对修女露出乖巧的笑容，要知道她当然没有跟某人一样随时召唤戏精附身的爱好，天知道她真的只想在一个陌生环境里和熟悉的人待在一起，那会让她更加有安全感。
　　所有人看‘精神病人’似的眼光让她抓狂。
　　房间主人是一对老夫妇，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把她领到一间窄小的房间里，就退了出去。西瑞尔打量了下四周，只有一张床和堆满房间的杂物。
　　巧的是和她共用一个房间的小女孩妮娜正是奥斯特那帮子人中的一员，甚至刚刚还嘲笑过她。小女孩看起来比汤姆还要小一些，有着一头浅褐色长发，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堆杂草，长的还挺可爱的，却总是爱摆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嫌弃表情，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这让西瑞尔觉得她可能会和汤姆非常有共同语言。
　　当然，前提她要是个巫师。毕竟某人的血统观念简直比那些纯血贵族还要深入骨髓，难以动摇。
　　妮娜同样对自己的新舍友感到不满，等修女一离开，她就发出了重重的‘哼’声，用外套把那张本就狭窄的小床还算均匀的分成了两部分，示意西瑞尔不许过界。
　　她之前非常幸运的没有见识过这个新来的凶残小姑娘是怎样挥着扫把追着奥斯特打的，只是把她当成了某人的跟班……不然她绝不敢这么做。
　　西瑞尔不屑的撇了撇嘴，懒得跟比她小很多的女孩子计较。反正不管是哪个时空，哪个年代，她的女生缘就没有好过。
　　他们午餐后没有活动，没有人能指望一群十岁左右的小鬼在经过了几乎一上午晃动的奔波后还能有精力去做些别的事情，所有人被告知要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休息，不允许离开村子半步。
　　所以……他们或许只是换了个地方禁闭？

　　下午的时候开始阴天，天暗的很早，大概下午3、4点的时候，整个村子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暗色中，家家户户陆陆续续的点起了烛火。
　　西瑞尔他们所在的地方并没有点蜡烛，只能躺在坚硬的床板上听着单调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抱着散发着霉味的被子发呆。
　　身边早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妮娜小姑娘并不能做到像她自己规定的那样‘不过线’，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一只腿甚至正搭在西瑞尔的身上。
　　小孩子就是好啊，无忧无虑睡眠好……汤姆睡觉的时候就只会双手放在肚子上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简直就像是身边躺了具随时可能诈尸的尸体，简直不能更惊悚了……说起来不知道汤姆那个家伙怎么样了？认不认床？有没有恐吓同屋小伙伴？居然就那么轻易的‘抛弃’了同甘共苦帮他找爸爸的伙伴——
　　这次休想她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他！诅咒他失眠到天亮啊混蛋！
　　脑袋里充满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的结果是她更加睡不着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认床（伴）的习惯！
　　她只能像条咸鱼一样摊在床上郁闷的等着有人来喊他们吃晚餐。
　　朦胧间似乎听到了敲击窗户的声音，在呼号的寒风中显得微不可闻。
　　西瑞尔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砰砰砰——’
　　更为清晰的敲击声传了进来。一直都伸长了耳朵做倾听状的小姑娘瞬间坐了起来，她轻轻的将横在自己身上的腿移开，谨慎的向窗边靠近。
　　窗户上的敲击声像是反应主人的心情一样越发急促，长年累月被海风腐蚀的窗户板随时一副要散架的架势。
　　紧了紧手中的魔杖，做了番心里建设，屏蔽掉轮流刷屏的摄魂怪巨怪海妖，西瑞尔伸出颤巍巍的手去开窗——
　　‘唰——’
　　破旧的窗板从外面被推开，险些糊了小姑娘一脸。

　　“汤姆？”等看清外面是什么后，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黑发男孩看起来很不好，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西瑞尔忍不住给他甩了一个保暖咒，企图让对方看起来好过一些，“你有什么事么？是不是离开西瑞尔大人后辗转反侧无心睡眠？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原谅你之前的愚蠢……”
　　她拖着矜持的语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欢乐。
　　显然对方并不是来道歉的，他沉着脸，语气间流露出明显的焦急，“别犯傻了，西瑞尔。纳吉尼在你这里么？”
　　“纳吉尼？不，她不在我这里。”小姑娘有些失落的说道。
　　亏她担心汤姆到睡不着觉……结果这家伙只在乎他的蛇。
　　“她之前出去觅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汤姆看起来有些焦躁，“我以为她在你这里——”
　　“也许她只是贪玩……好吧好吧，别担心汤姆，我们一起去找找。”
　　西瑞尔忍不住扶额，这种分分钟不见就异常想念的怪异感觉到底是什么情况？汤姆这样真的没问题么，一个‘蛇佬腔’，还是个和蛇同吃同睡的玩蛇高手……长大后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吧？
　　不过那也是之后需要担心的事了，现在还是要先把纳吉尼找出来安抚住某人敏感的神经才行。虽然她有教导过蛇姑娘不能乱咬东西，但也不能保证没有闲的没事干的人去招惹她。
　　小姑娘迅速穿好外套，和房主人打了声招呼，向外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处于睡眠状态的妮娜早已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冒着越来阴冷的海风将整个村子搜寻了一遍又一遍，期间不断试图用蛇语喊着纳吉尼的名字，‘嘶嘶嘶’的声音足以吓哭任何一个敢于靠近的小动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纳吉尼并不是一个安安静静的蛇姑娘，相反她有些活泼的过头。在孤儿院的时候就经常跑的不见踪影，一日三餐基本上用不着汤姆费心，甚至还经常给他带回来老鼠、青蛙之类的‘美味’，西瑞尔在和她混熟后也有幸收到过几只死老鼠……
　　通常只要一叫她的名字，用不了多久，身手敏捷的蛇姑娘就会从某个角落里窜出来，用尾巴缠着你的脚腕撒娇。
　　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寂静的让人不安。
　　西瑞尔焦躁的在村落间来回踱步，嘴里发出让人闻风丧胆的‘嘶嘶’声，汤姆大魔王已经气场全开的开始对小动物们挨个逼问，即便这会引起科尔夫人的注意。
　　对上科尔夫人……他就没有怂过的时候。
　　“西瑞尔，你们要找的、找的蛇是不是白色的，只有手腕那么粗……”之前关系还不错的艾米丽小姑娘偷偷的拉了下西瑞尔的衣角，她不太敢跟汤姆说话，甚至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
　　“你知道？艾米丽，你看见过纳吉尼——我是说那条蛇么？在什么地方？”西瑞尔反手握住小女孩的手腕，焦急的问道。
　　听到动静的汤姆暂时放过一个快被他吓哭了的孩子，转头用黑夜一样的眼睛盯着她们。
　　艾米丽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她在双重压力下，壮着胆子说道：“我刚才看到、看到奥斯特提着一条蛇往海边去了，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你们要找的——”
　　话音未落，汤姆就冲了出去。
　　西瑞尔安抚的拍了拍艾米丽的肩膀，紧随其后。
　　修女们喊孩子们吃晚餐的声音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