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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温泉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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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雪的话，我们打雪仗吧。
仙道说。
不是已经说好去滑雪了吗。
——不冲突啊，要去的是外地的滑雪场啦，跟着观光团一起，我查过了。神奈川要是下雪，当然得尽情玩一把嘛，漫天落雪飘入大海的画面一定很美。
蠢材呀！流川枫摇摇头，这个人脑子里总是想些有的没的。下雪而已，有啥好新鲜的，虽说他本人也甚少见雪吧。
仙道又提议，圣诞节前后去泡温泉吧。他接到爸爸的电话，本来预定了这边的温泉旅馆带全家人一起来玩顺便看望他，没想到外公身体抱恙妈妈要带着妹妹一起去照料他，所以计划取消，不能来看他了，他赶紧问道预定还没取消或是转让出去吧？那就赶紧改一改，既然不能来看望他，就招待他和朋友去温泉玩当做礼物嘛，爸爸禁不住他软磨硬泡，最后同意了。
流川枫新年势必要到东京去和家人团聚，阿喜姨早告诉他并向父母那边请假，新年期间要回老家探望。圣诞节前后篮球队也放假，他倒是没什么事……
“就这么说定啦！”
喂，他还没答应啊！这家伙！罢了，泡泡温泉放松一下也不错，况且那个人都和家人讲好了，
问题是Akira……不过阿喜姨会照顾她的。对了，这才想到，过年家里没人，到时谁来照料她？也不是不可以把她带回父母家，可新年他们不可能清闲，再说家里还有只狗呢。这如何是好？阿喜姨一准建议托付给邻居，常常在菜市场碰面的主妇中有几位她和关系不错。可他不想啊，Akira的断骨还未完全长好呢，他不放心，虽说还可以选择宠物旅馆，服务一应俱全还相当专业，但他一点不想把她交给陌生人。
那么，值得托付的人……这时他才懊恼自己的朋友怎么这么少。那个人吗？且不说一点不想让他们见面，仙道是东京人，过年也得回家去啊，据他自己说他家的女人都是可爱的“猛禽”，Akira跟他回家会遭殃的吧。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好呢？一点也想不到啊。
为此事而烦恼，接连好几天训练时他都沉着脸，但依旧想不到对策。
实在无奈，能相商的唯有那个人了。尽管有95%以上的把握，他还是跟自己打了个赌，相信世上只有极少数特殊的人才能看到猫的人形，也不是所有的猫都能幻化成人形，已经在阿喜姨和宠物医院医生还有别的流浪猫身上得到了验证，那么仙道也应该看不到Akira的人形。
“你家的猫咪？”仙道显现出无比的好奇。
“太好啦，终于有机会见她一见了！老早就想见识下了，她究竟有何等魅力把你迷得这么七荤八素，呵呵。”
“……”你看不到的，流川枫心说。
“这么依依不舍呀？只不过几天而已嘛。”
“你不是也要回家过年。”
“嗯，是啊，是啊。今年肯定还要去探望外公，公寓里也不能养宠物，所以这件事……抱歉了呀。”仙道为难地搔了搔头。
唉，到头来白期待一场。
“对了，田冈教练家可以的，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去拜托他啦！”
就是那个神经兮兮的臭老头？动辄在场边捶胸顿足，大喊大叫的。
“我们教练这个人吧，有时是有点……”仙道歪着头眨眨眼睛，“他其实是个好人呀，如今冷漠的社会中少有的热心肠家伙。”
那还不是和交给附近的主妇一样么。
“据我所知，教练家养鸟的。”
鹦鹉吧？肯定是和他一样多嘴多舌的鸟！
“你实在不愿意，就不勉强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行，就这么定了。”
流川枫宁愿信任怪人教练也不肯相信附近的主妇，原因恐怕只因是这个人的建议。这倒不是说他不信任阿喜姨，但是这个人嘛……说不清楚，总是就是让他觉得安心。
“那好，等到学校我就和教练说，到时你把她送过来就好，或者我们可以一同送她去教练家，这样你会多放心一点了吧。”
流川枫点了点头。
“温泉旅馆的事可别忘了啊。”
“知道了，白痴！”
接下来的两周，他们各自忙于学校的事务，直到圣诞节前夕寒假来临。
到了这个时候还没下雪，有点遗憾呢。
由于临时决定去泡温泉，流川枫又要参加青年队冬季集训，滑雪计划只得往后顺延了，春假时再去也罢，天气尚未完全回暖，正是滑雪场的旺季。
仙道爸爸预定的温泉旅馆就在箱根。
去旅馆的途中，仙道在商业街的小食摊一路吃过来，他说早餐午餐一起吃啦，结果到达旅馆后，当晚闹肚子了，吃过药后不得不躺在房间里休息了。
这个蠢材怎么这么贪吃，又不是什么稀罕食物！流川枫真是无奈至极，白痴老实歇着吧，他自己去舒舒服服泡温泉喽，哼哼。
“喂，院子里就有池子啊！不要去公共池嘛！”仙道连忙坐起来。
“外面的浴池大。”
“我可是病痛在身，你不该留下来照顾我呀？”
“谁理你。”流川枫白他一眼，推开拉门，“有病就安静待着，你最好别走出房间。”
“咣”拉门合上了。
呀，呀，这是警告喽？
来到公共浴池，流川枫就有点后悔了，怎么这么多人啊，脑中不由得联想到汤锅里煮饺子的场面。
来都来了，自己泡自己的吧，多待一会儿，人就陆续走了，到时就清净了，他身子浸入水中，毛巾搭在头上。
唔……泡在水汽氤氲的池中，全身血脉舒张，意识开始轻飘飘起来，好舒服呀，泡温泉的乐趣正在于此了，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这舒适的感觉中。
不知不觉中，池子里的人陆续上岸了。
现在……清净多了。他得意起来。
肚子还是“咕噜咕噜”的，可是又想吃冰淇淋，真的吃了的话，估计要进医院了，唉……仙道在房里无聊地辗转反侧，早知道把掌机带来玩了，哪怕带几本漫画书也好嘛，匆匆忙忙地收拾了行李，结果什么都忘了，啧。
话说，流川这也去太久了吧？他不由得瞟向墙上的挂钟，都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诶。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正琢磨着去找找看，拉门被人推开了，穿着浴衣的女服务员先向他鞠躬致歉，而后两个男服务员将裹着浴衣的流川枫抬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非常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女服务员再次致歉。“您的同伴，在温泉池中晕倒了，发现他的客人及时通知了我们，请您放心，我们已经为他做过了紧急处理，没有大碍了，请让他好好休息。”
天哪，这小子是有多新鲜温泉啊！竟能泡到晕倒。
待服务员们退出房间，仙道将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拿报纸帮他扇风散热。
好一阵子，流川枫的眼皮动了动。
“嘿，煮熟了哦！”
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不至于连泡温泉的常识都没有，只因为太舒服了便打盹了，他这么爱睡觉的人，一旦睡着就很难醒来，结果就泡晕了。
“怎么回事？”他微微起身，皱眉回想。慢悠悠地问：“是你？是你把我弄回来的？”
“还说哩！你呀，被人发现成了‘浮尸’，旅馆的人抬你回来的。”
真、真丢脸啊！
“你醒了就好了，嘻嘻。”仙道憋着笑说。
哼，又让这个人看笑话了！
“呀，呀，我们这三天两夜的圣诞之旅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蠢材。”
“怎么又是这句，你也换点别的说啊。”
“白痴。”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傻瓜。”
“你才傻，泡温泉泡成‘浮尸’。”
“贪吃鬼。”
“我还没吃够呢，正琢磨着买冰淇淋吃。”
“我会帮你叫救护车，然后走人，我不认识你这种贪吃鬼。”
“喂喂，太过分了吧你！”仙道笑起来。
“唉，我原本想着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肌肤相亲，然后……然后就……”仙道有些脸红，低下头，来回搓弄着双脚。
“然后怎样？”
“流川几岁了？”
“过了年，十六。”
“噢，噢，对，我想起来了，听谁说过来着，你的生日是元旦当天诶！”
流川枫点了下头。
“就差这么几天了嘛……”
“哎，我们今天状态都不好，睡觉吧，先睡觉了！”仙道说着关上电灯，钻进自己的被褥里，背对他躺下。
流川枫依然撑着身子褥子上，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太阳穴微微钝痛，这温泉泡久了的后遗症……望着那个人的背，这是亲密接触的好机会，不是一度想探究和这个人同床共枕是否能产生对于Akira的那种热切的冲动吗？那就试试吧！
“喂，你这是……”流川枫忽然钻进被窝来，仙道着实惊讶。
“闭嘴，别出声。”流川枫贴在他背上，胳膊绕过他的腰。
……
脸颊并没有发烫，心脏也没有跳得特别快。
仙道蓦地翻过身，始料未及，他被压在身下了。
“嗨，危险，危险哦。”仙道说，调笑的口气。
可不是危险么，这么下去会被他压死！“干吗？睡你的觉去！”
“啧啧，你都欲行猥亵了我还能睡得着？”
“！”又胡说八道了！
“不是？那你是想对我做什么呢，说来听听。”
“我就是想试试……”流川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找找那种感觉。”
“哪种感觉？”
“你先起来再说！”流川枫用力推了他一把，总算把这个人推开了。他自己也坐起来了。
“流川，我说过哦，后悔没‘吃掉’你，这也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人……怎么满脑子就惦记着吃啊！他脑中不由得想到晚上公共浴池中的情形，继而又联想到汤锅煮水饺，这个人是想把他当成煮熟的水饺来吃吗？哼！
仙道又扑了过来，“所以呀，我跟你说啊，别总是撩拨我哦！”
“不然呢？”凭什么听你的！
“不然，我可要来真的——”偏偏在这个时候肚子打鼓似的“咕噜咕噜”响起来，又来了，可恶啊……
不行了，坚持不了了！仙道从他身上跳起来，嘟囔着“厕所，厕所”飞快地推门而出。
流川枫重重地叹了口气，大白痴！他站起来，打开电灯。
约莫过了十分钟，仙道回来了，面如菜色，走路有气无力，踉跄着进了房一下子倒在被褥上。
“真的不用叫救护车？”流川枫问。
“不用，”仙道无力地摆摆手，“拜托你帮我找个热水壶来，我得敷在肚子上。”
流川枫又叹了口气，无奈地出了房间。他到旅馆前台，询问接待员，借来了热水壶。真是倒霉，刚刚丢人现眼现在还得照顾那家伙，看来这趟旅行没啥好事，要阿喜姨在场一定会说这是“出行运不佳”，但来都来了，总不能马上折回去啊。
这一晚仙道总算没再跑厕所，安稳地睡了一夜。
隔天由于肠胃不适，仙道仍不能尽情享用各种美食，玩性寡然，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里，流川枫则是因为昨晚的丢脸事，羞愤不已，再不想去公共池了，也没踏出房门半步，就在院子里的小池子里泡着。
仙道琢磨着，既然不能吃好吃的，那就去活动室和找其他客人聊聊天解闷吧，反正眼下的气氛也不适合制造什么二人甜蜜空间了。
没想到圣诞节来此休假的不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就是举家而来的，根本没什么单身旅客或是几个朋友同行的，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搭讪对象啊。
在旅馆里转了一遭，不想自讨没趣，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算了，回去和流川两个人一起泡泡吧。
可是他回房时，流川枫已经出来了，穿好浴衣靠墙而坐打盹呢。
“喂，喂！”仙道蹲到旁边摇晃他的肩膀。
流川枫睡觉气很旺，最烦别人吵他，被弄醒了就不免动手揍人。
“呀——”幸亏仙道躲得快，避开了直面而来的拳头。“睡拳啊？”
流川枫这才揉了揉迷迷瞪瞪的眼睛。“干吗？”
“你怎么出来了？去，再泡泡，和我一起。”仙道宽衣解带。
有了昨晚的经历，他可是不敢泡太久了。
“啊呀，有我在，不会让你变成‘浮尸’啦。”仙道看出了他的心思。
这家伙怎么非提这事不可！
“来吧！拜托了，陪我呗，这趟旅行可是我招待的哦。”
“可不是我求你的。”
“是啊，是啊，我求你的行了吧？那么，再次拜托喽，再陪我泡一下下啦。”仙道双手合掌道。
罢了！流川枫撇撇嘴，动手解开浴衣的带子。
呵呵，吃软不吃的硬的小子，仙道心里笑道。
“……你的肚子不要紧了？”
“吃过药算是控制住了，这几天只能吃点清淡的了，唉。”想到这个，仙道就不免垂头丧气。
“活动室好热闹啊，不是秀恩爱的，就是全家福。我们这样的好像是例外啊，不不，我们也是来秀恩爱的，哈哈。”
“蠢材。”
“啊——”仙道胳膊趴在池边岩石上。“有烧酒和小菜就更好了，啤酒也成。唉，可我暂时又不能喝酒，真郁闷。”
“还是大池子有气氛呀，对了，昨天你去澡堂了吗？”
流川枫点点头。
“话说回来，你过来点啊，离我近点啦！”仙道冲靠在对面的他招手。
“有事？”
“呦，这会儿警惕了？昨夜你可是相当积极呀，害得我都差点犯错误了。”
流川枫记得他说过的“吃掉他”这话，他当然知道这个人不可能真的吃人，又不是狼人，但这家伙有点怪，说不定有那种咬人怪癖，就比如像现在这种时候，看着在温泉里泡熟的人就想到蒸肉或煮水饺，然后忍不住咬下去，是这样吧，绝对不能让他咬了。（能产生这种想法的人本身就够怪异的吧。）
“你想吃水饺，回到镰仓我买给你。”
“……水饺？”仙道眨巴眨巴眼睛，“我不是很喜欢吃啊。”
“那蒸肉呢？”
“喂，别再拿食物诱惑我啦！明知道我暂时不能吃那些，你故意的吧，太坏了。”
“你保证不咬我？”流川枫一脸怀疑地问他。
“我……干吗要咬你啊？还是你想被我咬？OK，OK，这就满足你！”仙道说着朝他靠近。
流川枫连忙爬出池子却被他快一步拽住胳膊。
“哈哈，逮到你了！这是清蒸蹄髈？”
“你放开。”
“那可不行。”仙道贴过来，胳膊绕上他的脖子。“这下子你可跑不掉喽。”
“虽然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是要好好秀恩爱呦！”他搂着他，在他身上磨蹭，还趁机亲了下他的脸颊。
流川枫这才多少放心，看来他没有什么咬人癖？
“其实就这样也不错啊。”仙道满足地笑笑，依然搂着他的腰。
这个人的头发沾了水，加之没有用啫喱膏打理，本该尖尖竖起的头发全趴了下来碎发垂在额前，他这个样子……流川枫不禁抬手抚开他的刘海儿。
“嘿嘿，我怎样都好看吧~”
流川枫吐出那句口头禅。嗯，还是把脑门露出来更顺眼一些，他看的更习惯。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眨动着，配上因热气蒸腾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所谓的“出水芙蓉”不过如此啊，仙道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流川枫下意识躲避却忽然发现这个人脸色不对劲，“你怎么了？”
“那个……抱歉啊，我有点……真是煞风景！我去一趟卫生间，你也快上来吧，不然又要晕了。”他连忙上了岸，跑进屋去。
这腹泻有点严重啊，真的不用叫救护车吗？流川枫犹豫着从池中爬出来，教服务员将午餐送到客房。
仙道回来见流川枫大快朵颐，这可不痛快了。
“你太没有体贴之心了吧，明知我吃不了什么还——”
流川枫翻翻眼球，继续吃他的生鱼片。
食物的味道，轻微的咀嚼声，都让仙道有些受不了啊。“哼，我生气喽，不理你。”他又走去院子，独自泡进池子。
酒足饭饱，餐具放到门边，流川枫打了个哈欠，既不用上学也不必训练，自然要好好吃好好睡。他铺好被褥，兀自躺下，欠了欠身子，舒服地睡去。
接下来在旅馆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如此度过的。仙道的肠胃时好时坏，不但没吃好还没玩尽兴，回到镰仓不得不马上到附近的在诊所跑一趟。流川枫倒是觉得除了头一晚的丢人事，店里提供的伙食不赖，温泉也泡舒服了，身心均得到了休息和放松，玩得还不错。
于是，两个人的圣诞节就在这样的状况下过去了。
结束了箱根之旅，返回家中就要着手做新年回家的准备了。
神奈川到东京方便得很，好多条线路可供选择，不必提前订票，说走马上就能走。
阿喜姨好像没乘过新干线，流川枫就帮她预定了除夕前一天的车票，毕竟新干线舒适也快得多。阿喜姨因为不能陪他共度生日，提前送给他一份生日礼物，她问起这些天Akira由谁照顾，流川枫说不用担心他球队的朋友会帮忙。
Akira似乎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开始怄气闹别扭，连饭都不好好吃了，几次像挠开起居室的拉门跑出去。
她这是打算负气翘家啊！流川枫连忙把她抱起来带到自己卧房。
这回无论他怎么亲昵地抚摸，她都爱答不理，嘟着嘴别开脸。
“你别这样。”他无意中瞟到挂在墙上的奖牌，那是初中时大赛上得的，虽说只是块镀金奖牌，他仍是相当珍视。他将奖牌摘下来，挂在Akira脖子上，长出的绳子在后面打个结，这样就不会脱落了。他扳着她的肩膀认真地告诉她，这对他来说很有纪念意义，现在给她戴上说明一定会接她回来，安心忍耐几天，真的就几天而已，待他回到神奈川第一时间带她回家。
Akira没有马上开心起来，但仿佛理解了这是无奈之举，嘟着嘴蹭进他怀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