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0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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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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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有种出来单挑啊！”埋头打游戏的男人破口大骂，他的对手却躲进系统保护的区域不敢出来，“没种就别抢老子的怪！废物！”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人扔开了手上的鼠标，“混帐！”门外响起敲门声，他没理会，自顾自点起了一根烟。
“蒋轩……”一张白净斯文的脸探进门里，见了抽烟的男人不禁笑起来，“是你？泽之？你又在蒋轩的办公室里抽烟了，不怕他骂你？”
“哈哈哈……”刚才还破口大骂的男人一下子笑出声，乖戾的神情转眼就变得生动活泼。他模仿蒋轩的语气，“冉泽之，走两步路到阳台去抽烟，行吗？垃圾别扔在桌上，行吗？随手关掉洗手间的电灯，行吗？”他好看的眉眼挤出了个嫌恶的怪表情，“蒋轩已经那么啰唆了，拜托你别被他传染这毛病，我听得够烦了。”
白净斯文的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干巴巴地答应，“好，我不说。”
冉泽之朝他翻白眼，“他的啰唆病跟你的无聊病还有救吗？席浩文大医生？”他没拿烟的那只手抓起鼠标，关掉了游戏的窗口，另一只手却抖了抖，把烟灰掸在浅杏色的地毯上。
“很遗憾，没有。”席浩文提醒自己要风趣点，微笑着走进蒋轩的办公室，“啰唆症跟无趣症都是绝症，没药医的。”说着把冉泽之扔在一旁的空纸杯捡起来，又帮他把杯盖、吸管取下，“把烟灰嗑到里头去吧，省得蒋轩回来又啰唆你。”
“那不就正好？”冉泽之冲他一瞪眼，突然又笑起来，俊美的脸上带着一种阴柔的媚态，“他敢啰唆我，我就甩了他……跟你胡混。”
站在桌旁的席浩文退了几步，“别开这种玩笑。”
两人拉开了距离，冉泽之顺手拿脚去踢他，“要是不开玩笑呢？”
要是不开玩笑……席浩文低头看着踏在自己胸膛上的那只白生生的脚，脑子里一片混乱，第一个闪过的想法竟是‘泽之为什么不穿鞋袜’这种无关紧要的蠢问题。
“你不敢回答？”
“我跟蒋轩是好朋友，何况你、你这么喜欢他……”
冉泽之往后靠在椅背上，另一只脚也伸上来，轻轻地踢动席浩文胸前的领带撩拨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席浩文，“你也肯养我、照顾我吗？”
“我……”
席浩文还来不及回答他，一只手冷不防从侧里伸出来，托住冉泽之的小腿就往上抬。冉泽之失了平衡，往后仰倒，眼看着就要摔个四脚朝天，背脊已被另一只手托住，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蒋轩！”
当那张椅子重重摔倒在地毯上时，冉泽之已经被蒋轩扔到沙发上去了。
“要死了你！”
“冉泽之，要抽烟走两步路到阳台去，行吗？”蒋轩拎起椅子自己坐上去，一面将手上的委托书丢进档案夹里，“浩文，什么时候来的？坐。”
“刚到。”席浩文没坐下，替冉泽之捡起那根掉在地毯上的烟，顺手捻熄。瞥眼见到桌下有两只帆布鞋，后脚跟被冉泽之踩扁了当拖鞋穿，就替他拎出来，“先穿上吧？泽之，别打赤脚。”
蒋轩转身从柜子里把席浩文先前委托的案子卷宗找出来，对冉泽之不理不睬。席浩文也怕冉泽之挨骂，不敢再说什么，在蒋轩面前坐下。
“你们那个内科主任确实收了钱。”
席浩文的神色惋惜，“他真的收取了药商的回扣？”
“是的。”蒋轩把几张汇款单据的影本摊开来放在桌上，“从今年一月起，他的帐户里就不断地出现来路不明的大额汇款……你看这一笔。表面上看起来跟药厂没有关系的汇款人，身份是药厂老板的妻舅。”
“不顾医学研讨会的警告，硬要进那种收效缓慢、副作用又强大的药……就为了那些钱？”
蒋轩一笑，“他急着用钱。”
“你连原因都查出来了？”
“当然。”蒋轩取出了两张照片，“身为院长女婿，又是医院接班人的热门人选……你觉得这位内科主任敢在院长退休之前离婚吗？”席浩文俯身去看那两张照片，表情很古怪。蒋轩一笑，“仁心仁术的内科主任不但有小三，还有私生子。这孩子就快到上学的年纪了，迟迟没有上户口，小三闹得很厉害。”
席浩文恍然大悟，“他收回扣，多半是急着摆平这件事。”
“是的。”蒋轩俐落地将相关证据整理妥当，放进信封袋里交给席浩文，“你们院长委托的案子大概就这样了，起诉他需要什么样的证据，你随时联系我，行吗？”
“好。”虽然对内科主任的操守赶到惋惜，席浩文仍挤出了个笑容，“下次再来找你，就不再是为了公事了。”
蒋轩沉默了两秒，“浩文，下次我们约出来见，行吗？”
席浩文下意识地朝冉泽之瞥了一眼，“好。”
“我也怕有人见了男人就发情，你到我这儿来，被骚扰的机率比较高……”
“你够了！”冉泽之气得脸色发白，“蒋轩，你明知道我是跟他开玩笑的！”
蒋轩视若无睹，对着席浩文开口，“我送你出去。”
“不用送了，你陪泽之就好。”席浩文瞥向地毯上横七竖八的十几个烟头，“泽之好像已经等了你很久。”
“我会处理。”蒋轩仍无动于衷，表情甚至没有改变过，“对了，礼拜六去打球，行吗？”
席浩文考虑了片刻，“我时间不一定，礼拜五再给你电话。”
“好。”
蒋轩送客人出去，关上了门，门上随即多了个印着‘程序正义征信事务所’字样的信封袋，是被冉泽之扔出来的。蒋轩顺手接住信封袋，没让文件散落一地，面无表情地开始着手收拾办公室。
“蒋轩！”
“冉泽之，你先回家，行吗？”
冉泽之怒不可遏，“是你叫我来的！”
蒋轩怔了怔，“那又怎么样？”确实是他自己叫冉泽之到办公室来找他的，“礼拜天我以为没什么要我亲手处理的案子了，想带你去吃饭。是你自己说总待在家里很闷的。”
“简直闷死了。我……”
“可是我让你在这里等，没让你在这里调戏浩文。”
“我刚刚已经说了，蒋轩，我只是跟他开玩笑的！”
“你明知道他开不起玩笑。”蒋轩厌恶地打断了冉泽之的话，“你到底要把他坑到什么地步才算满意？一有机会就去逗他，很好玩吗？”
冉泽之抿紧嘴，套上鞋子，本来想掉头就走，不知怎么突然又回头，“我快闷死了。”他放软了声音，带着撒娇的语气，“你刚刚在哪？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就在隔壁会客室，刚刚有一个案子需要我去处理。”蒋轩弯下腰去，把冉泽之所制造出来的烟蒂、纸杯跟汉堡包装纸全捡起来扔到垃圾桶，“如果你要等我，我还要再一会，行吗？”
冉泽之哪有这么听话？
他快步走到蒋轩身前，在他扔完垃圾刚直起腰来的那一个刹那，踮起脚尖来吻住了蒋轩。
◇
冉泽之软滑的舌尖窜进蒋轩嘴里的那个瞬间，蒋轩晕眩了几秒。
两年了，他还没习惯冉泽之那种毒药也似的吻，也还没学会怎么抗拒这个浑身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家伙……冉泽之是个没办法形容的人，硬要说的话，就是鸦片吧？
泽之就是他的鸦片，他越想戒掉就越戒不掉的鸦片。
蒋轩自暴自弃地发力啜吻着冉泽之诱人的舌尖，感觉到衬衫钮扣被解开来，微凉的手指滑进他的衣服里，他浑身战栗，用力将冉泽之的手从自己的衬衫里头拉出来，“不要闹。”
“就要闹你。”冉泽之半眯着的眼睛水亮得惊人，闪着露骨的渴望，两颊酡红。
“别玩，”蒋轩语气生硬地拒绝，低头将自己的衬衫重新扣好，“等我去分派手上这个新案子的工作……弄完我们就去吃饭。”
“蒋轩，”冉泽之的语气无比生硬，“不想做？”
“……这里不适合。”
“昨晚在家里你也这么说。”冉泽之眼里的水光已经结成了冰，“你讨厌我？是不是？你怀疑我跟席浩文上床？”
蒋轩皱起眉头，“浩文是我兄弟，他不会……”
“跟别人就会吗？”冉泽之气得拔高了音调，一向纤细好听的声音听起来粗嗄无比，“前天晚上我确实在夜店门口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开了一点小玩笑，可是我……我没跟他上床！”
“我不想跟你吵架。别在我公司大呼小叫的行吗？”
冉泽之倔强地抿起嘴唇，“你嫌我粗鲁、嫌我没读书没文化、嫌我不知羞耻、嫌我乱丢垃圾、嫌我什么都不懂……你嫌我是别人玩过的破鞋，是不是？”
“没这回事。”蒋轩一把将他揽住，“泽之，你别说了，行吗？”
“认识你以后我没跟任何人上床！”
“这点我知道。”蒋轩有些心酸，“处了两年，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问题……你答应我会改，我相信你。”他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你知道，我一直最喜欢你。”
出乎蒋轩的意料，冉泽之露出了近乎残酷的冷漠神情。
“泽之？”
“骗子。我知道你已经讨厌我了……你怪我撺掇你去敲诈那个内科主任，你看不起我。”
蒋轩忍不住沉下脸来，“我做征信这一行，卖的就是一个信任。以后……”没等他说完，冉泽之一把推开了他，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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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0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