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育婴专家》灰伯爵

1、回归

　　深宵三点结束一天疲惫的莫莉回到家中，关上大门后没有开灯径直坐到了沙发上去，像是卸掉了全身的武装丢盔弃甲地回到自己的躯壳中去。她双手环抱起自己，额头抵在膝盖上，像在等待某种神迹降临的朝圣者。
　　多久了，来到这座工业城市，位于英格兰中部的伯明翰，在这里不会有伦敦烟雨蒙蒙的优柔寡断，只有机器干脆利落的声响，整座城市充满工业时代的风情，每天行走在前往工作场所的路上，她都能感受到来自这座城市的直接和简单。
　　会离开伦敦，会离开巴茨医院，会离开有夏洛克的贝克街，是因为自己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继续留在他身边固步自封了，任由感情绑架自己。
　　如果不是和第二个汤姆分手，她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念伦敦和巴茨医院，可她还是不愿意回去，她还记得打在夏洛克脸上那一巴掌，记得那时的心情……

　　此时室内的白炽灯被无情地打开，照出她一身孤寂无处话愁绪的光晕，她茫然无措地抬起头去，只见来人一身藏蓝色长款大衣，卷发鹰眸，唇角刻薄，身姿挺拔。并不说话只是用那双迷人的眼睛注视着她，莫莉张开嘴几近犹豫地问候：“好久不见，夏洛克。”
　　“不对。”
　　“？”感受到她疑惑视线的夏洛克抬步走近许久未曾会面的莫莉，张开口正要说话的嘴很快又闭上，一个旋身坐到莫莉对面的沙发上。他望着莫莉，郁蓝的眼睛像一片沉静又暗涌无边的海洋，如同潮汐一般涨满了莫莉的心脏。
　　如何是好，经年再遇，我依旧沉溺在以你为中心的海洋。
　　莫莉站在灯源处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夏洛克，一言不发，安静又温顺的样子，就和以前一样。夏洛克笑起来，皱褶一般的笑纹在提醒两人分别已久的讯息，是不能再随意虚度光阴的年纪。
　　但他不是世俗所定义的男人，她也想就那样默默不语地陪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助手、一个偶尔施以便利的朋友，可这些身份没了她还是会有别人，她不是谁谁谁的无可替代。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想要成为某某某的不可取代也无可厚非吧。
　　莫莉别傻了，有些结果不是努力就能够获得。

　　夏洛克以为会得到来自莫莉欣喜的神情，依旧痴迷的目光，却发现望进她清浅的眼里只有看到旧友的疏离和礼貌。分开的日子里她除了和一个不知所谓的法医谈恋爱以外，还有什么事情造成这样改变，而他不知道的呢？
　　答案是没有，夏洛克很笃定。
　　“噢，喝咖啡吗？”话音刚落莫莉便已经埋头钻进厨房端来一杯咖啡，他光闻味道就闻出是速溶咖啡，尽管非常不高兴他还是保持礼节抿了一口。
　　莫莉看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晒：“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不喝速溶咖啡。”说着便伸手去拿他手上的杯子，她眼眶红红明明是第二次哭过，却不知在强忍些什么，夏洛克就手一拉便将莫莉按进怀里。
　　她跌入夏洛克的怀内就像从云端坠入一场梦境，里面烟幕弥漫，有鲜花铺满面前，这是她日思夜想却又被自己刻意淡忘的怀抱，她很想抱住他大哭一场，哭不得志的抱负，哭不理想的爱人，哭没出息的感情。
　　然而却没有，她定定地睁着眼睛盯着沙发的破洞，只有他手臂的肌肉和冰凉的外套让她清楚自己是被谁抱在怀内，这里很安全，但却不是她最长久最适合的抉择。
　　“和我回去吧。”低沉悦耳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眷恋，他身上清冷的气息混杂着烟草香气屏蔽了她所有的感官，理智不说话只是站在沙发后冷眼旁观，莫莉你真的还要再次画地为牢么？
　　夏洛克的手还放在她的背后，压住她的身体靠向自己的胸膛，心跳声从他的心腔里传出来，轻轻的但不能轻易忽略的。
　　他见莫莉还是丝毫反应都没有，唇舌上还残余着咖啡粉末，味道苦涩，这个地方他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不得不继续游说：“呆在这里不是更伤心吗？”事实上他一点都不认为那个高个子爱戴格子围巾的男人值得莫莉在分手后如此伤心，将莫莉哄回去伦敦去继续给自己当助手不是很好吗？
　　“夏洛克？”莫莉清脆的声音在这夜里更为之有辨识力，“我在。”他答道，静候下文。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
　　“好，我跟你走。”说完她没有留恋地离开，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夏洛克，皱着眉，说：“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不是很习惯被莫莉这样看待的夏洛克当即站起身，回到他熟悉的高度，整理几下大衣，汪洋般的海水又涌现。莫莉退开几步，说：“我不太清楚回去自己所面临的位置和事情，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就只是普通朋友……不，同事就好了。”
　　“离开伦敦，我才知道，原来要成为别人的无可替代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难。虽然这样遥遥无期地等待，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那样一份幸运。”
　　“我不认为这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阻碍……”
　　“不，你听我说。”意外的莫莉强硬的打断，“我应该和你保持距离的。”
　　“你确定你做得到？”夏洛克走近一步，微微俯低身去，手掌放在她的头顶然后滑落至耳垂，成功地让莫莉红了耳朵，她恼怒地拿开他的手：“我会努力，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主动要求一个人跟你走。大概是遇上什么事，恰好我能够帮得上忙。也许是年纪大了，离开熟悉的地方呆的越久……就会越难快乐起来。”
　　“至于你，是我终究要面对的。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不要太像一个正常人，夏洛克。”
　　“好。”夏洛克放下手，恢复一如既往的表情，那汪海洋终究平静下来。

　　莫莉原本以为夏洛克会来找自己不过是缺少得力助手查案，却不料……

作者有话说

　　下章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