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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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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艳刚一睁开眼,那白胖馒头脸就哭着拉着她的手道:“我的外甥女啊,你可醒了。你大舅母磋磨你啊,你怎么就不来找二舅母做主呢啊,我若知道啊,她那么不是人呀,我就是拼了命啊,也要把你接到二舅母家里去啊……”
这边白胖馒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边长着地瓜脸的另一个女人就一张脸涨得通红,怒道:“你满嘴嚼舌头的少胡说八道!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她自己贪玩落了水也怪我?!一尺三寸长的小猫儿养成大闺女了,你倒来说我不是人了!”
白馒头见地瓜怒了,不甘示弱道:“什么叫你养成大闺女了,外甥女分明是婆母带大的。明明是婆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结果婆母一去,你就百般凌辱!”
地瓜一听,更加提高的嗓门,骂道:“你这满嘴喷得什么粪!怎么叫我百般凌辱了!”
苏艳听得头昏脑涨,闭眼不再看胖馒头和地瓜吵架。只是想,自己是不是从白富美变成小可怜了。
苏艳的微信收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做手工皂。那日正是初夏,阳光很好,她悠悠得把一大块橄榄油皂切割的时候,心里本是有些轻松忘我的。手机想起的时候,她以为大概又是什么促销短信。自从她辞了工作之后,她和外界的交流已然越来越少。苏艳早就成为了一个符号,知名创新科技公司总裁朱克的妻子,除此之外,与外界的时间早已没有关联。
苏艳擦干净手,拿起手机才发现是她以前的闺蜜文丽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文丽是她大学同学,前几年失业了,可怜兮兮的来找她。她随口和李克说了一句,朱克就把她安排进了自己的公司做行政。后来,两人就有些有意无意的疏远,也许是因为,文丽有点不太接受大学同学变成了老板娘,也许是因为苏艳总觉得文丽看李克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企图。
苏艳打开微信的时候就愣住了,照片上一个男人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睡得正香,那张床苏艳记得,是文丽家的床。之所以苏艳记得,是去年文丽装修房子的时候,看中了这张床,但由于太贵,所以拉着苏艳借的钱。苏艳记得自己刷卡的时候,文丽笑的如三岁孩子似的天真烂漫。
这真是自己付钱买的床上躺着自己的男人和闺蜜。
苏艳有些懵,以至于文丽在照片后发来的长篇大论她都没有来得及细看。现在想起来,貌似是文丽说她怀孕了,但朱克不忍心告诉苏艳真相,她和朱克是真爱,请苏艳成全。
仿佛是早有预感,苏艳居然没有伤心慌乱。她给朱克发了一条短信,道:“放你自由,后会无期。”
然后她简单的整了行礼,拿了护照,锁好门,开车走了。其实,她也早就想要自由了吧。
开车的时候,她在想: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人生失去了光泽,从辞职做家庭主妇开始吗?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和朱克越来越相顾无言,从辞职做家庭主妇开始吗?
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家冰冷得让人害怕,从辞职做家庭主妇开始吗?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寂寞的可以一整天都不用说一句话,从辞职做家庭主妇开始吗?
其实她不怪朱克,她也不怪文丽。她该怪得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愿意的,放弃了留学,帮朱克创业;是她自己愿意的,在朱克的公司进入正轨时,为了避免让人觉得是家族企业,主动离开做了家庭主妇。
是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在自我和爱情面前选择了爱情,然后,爱情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在她撞上挖掘机的时候,她想,真可惜,她本来以为她可以重新在选择一次的。
苏艳这边伤神呢,那边就又听到边上白馒头大哭道:“好好的一个尚书府的大小姐,居然要去溪边自己洗衣,大冷天的还落了水,你还好意思说她贪玩?”
地瓜脸就冷笑一声道:“什么大小姐,尚书府这十几年,就没见人来看过她,十五岁的大闺女了,自己洗件衣服又能怎么?”
白馒头道:“人虽没来,每年100两银子没少过。这银子不够给外甥女顾几个婆子丫头?”
地瓜脸将手一摔,道:“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为她撑腰呢,还是想着银子呢?”
眼看两个人要打起来,外头不知传来一个男人重重的一咳,两人都闭了嘴。一个给她掖了掖被子,一个又柔声问了问:“大姑娘可要喝水。”苏艳摇头。两人就施施然出去了。
苏艳的屋里就静了下来,她回忆了下刚才馒头和地瓜的对话,貌似自己是被父母遗弃,在舅舅家生活的。又想起刚才尼姑的话,在心中默默骂尼姑大骗子。
谁知那几个走了之后就一直不见有人进来,苏艳躺的肚子都饿了。一会儿外头天色暗了,屋子里黑灯瞎火,这古代又不比现代就算到了晚上外头也车水马龙,所以这天一暗,苏艳躺着还真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她生平最怕黑,一时就觉得又饿又怕,恨不得再出现个小沙弥,把她锁走才好。
苏艳这边正在辗转反侧呢,突然听到吱呀呀一声,然后就像是有人走了进来。来人似乎是刻意放缓了步子,一步一步的挪到苏艳床前,也不开灯,径直俯下身来。
苏艳吓得一身白毛汗,想着古代是不是有鬼魂色狼之类的。下意识的就闭了眼。
才一闭眼,就感觉有个干枯如柴的手在自己额头摸了摸,摸完额头又往下摸了摸脖子。
苏艳吓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正打算坐起来反抗呢。
就听那人悠悠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