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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阿娇与何匿锡的初次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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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匿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陪我找房东,配钥匙,忙里忙外的,搞了一整天。
与他非亲非顾,这么帮我。我很不自在,我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也不习惯别人对我太好。
在家里,我使劲的要给他钱,他坚决不要,诡异的笑了笑:
“ 太好了,我终于知道你的住址了,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不要拒绝我哦!”他笑得很阳光,像柔和阳光下,树梢上,闪闪发亮的苹果。甜甜的红润。
“谢谢,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们其实也不太熟。”
“哎哟!”他妩媚的摆摆手:“我这个人呢,一向注重第一感觉,感觉你这个人不错,我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很豪爽的样子。然后走人。
第二天,我感冒了。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白色的天花板,映在我同样空白的瞳孔里。我的泪,又莫名的掉了出来。
再一次,王哥的话,萦绕在我的脑海:如果,你再和王娇有任何来往,你这辈子都别想结婚。
是吗,我无法结婚?
离开王娇不可能,结婚就更没有希望。
妈妈啊,妈妈,您什么时候能醒,什么时候,我能摆脱掉阿娇戴在我脖上的绳索。
我不断的想着,不断的挣扎着,就这么,原本就感冒的我,变得更加头痛,咳嗽也更加剧烈。
敲门声,我艰难的起床,开门看到了何匿锡。
他将头轻靠在手里的保温饭桶上,依然温润如水的笑着:“嗨,爱心小粥。”
不等我请进,他毫不客气,像是自己的家一样,他找到饭桌,开始为我准备早餐。
我开始客气几下,他就是不让,还把我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说放心让他伺候。
“昨天看你一直不停的打喷嚏,我就知道今天你一定重感冒。”他将粥递给我。坐在我旁边。
“你不用上班吗?昨天没有,今天也不用吗?”为了照顾我,耽误工作,我可不想这样。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自己开的小诊所,所以,我高兴上就上,不高兴就关门咯!”
“不好吧,多耽误生意,少开一天门,就少赚一分钱,你快回去吧,我可赔不起你那些钱。”
“你总这样吗?”
“啊?”
“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说话。一说话,就想把人赶走?”他弯着脑袋。
我真的这样的吗?可是,我只是不习惯这样而已。别对我太好,我感到恐惧。没由来的恐惧。
我不吭声,他就这么盯着我,我一直摆弄着手里的小粥,好尴尬。
上天怜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是阿娇,当何匿锡帮我开门后,阿娇黑着张脸,看了看门牌,确定是我房间后,才开口道:
“你谁呀,和刘筱搞一夜情的吗?”
没等觉得无语的何匿锡开口,她就径直走到我跟前:“品味太差了,怎么找这么一路货色。你要是实在空虚寂寞,我打个电话,随便哪个男的都比这货强吧。”
我真想杀了她,她所谓的打电话,不就是她以前用过的男人吗?我再怎么缺男人,也不至于捡她剩下的。
我本该早就习惯她说话的尖酸刻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还是觉得愤恨。
没想到何匿锡跑出来冒一句:“我有十公分,你的那些货色有这样的尺寸吗!”
何匿锡插着腰,下巴抬得老高。说话虽然中气十足,却藏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娘娘腔调。
阿娇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我,眨眨她出门前,必须花上一个小时贴的长长的浓密的假睫毛,捂着嘴,嗤笑一声:
“切,原来还是个娘炮,喂,刘筱,不是我说你,就算你长得再惨绝人寰,也不至于找一个弯的吧。”说着,不忘食指和中指弯一下,生怕我不懂似的。
“臭婊子,说话客气点啊。我是不是弯的,要不要我脱了裤子,给你看一下啊!”何匿锡面目通红,显然已经被激怒到了极点。
阿娇立马站了起来,“你要是敢脱,我就敢看,娘娘腔!”她推着他的身子。
他看看我,再看看阿娇那副狂妄的样子,或许是觉得颜面全无,鼻子冷哼一声,摔门而走了。
我感到无比失落,会不会因为这样,他就不会再来看我了。
前天,我交往了6年的男朋友,因为她,和我分手!
现在,我才交的好朋友,又因为她,失去了!
她究竟要祸害到我什么时候!
正常人应该愤怒的赶走她,可是我,不是正常人。我是一个自卑到极点,被套着狗绳的人。
我选择躺下背对着她,不吭一声。
她推我,一下,两下,三下,我的脑袋里就像有个定时炸弹,扑通扑通的倒计时,快要炸了!
“干嘛!”我没好气的坐起来道。
我说完后就后悔了,她肯定会发脾气的。肯定摔门走人。怎么办,我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
我像死囚一样,等待着最后的一枪——呆呆的望着她。
心
“哎哟喂,为了个娘炮就这样,看来是极度饥渴了。”她就这么戳了一下我的脑袋,就没再过问。
然后开始一连串的诉说着,杨瑾多帅,杨瑾多棒,杨瑾昨天带她去了领证了,她有多开,甚至他们在一起最最私密的活动,男女那点事情,都给我讲得滴水不漏。我甚至知道杨瑾的某个地方有颗痣!
突然,她的脸沉了下来,她说:“但是老公似乎从来没有对我说,他爱我。”
我心里冷笑,却安慰道:“哪个男人喜欢常常把爱啊爱啊的挂在嘴边,不用太在意,本来嘛,杨瑾就属于那种沉默寡言型的。既然你选择了他,就要习惯他的性格,不是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娇总喜欢和我说她的私事,她的担心,尽管有时候,她还是会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有时候,我在想,或许是因为,除了她,我几乎不习惯和任何人接触,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和我说任何话,也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说白点,我就是个情感垃圾桶兼免费跑腿的。
阿娇对我的话点点头,然后就看电视去了。
奇怪,虽然有时候,我都听她使唤,但是在情感方面,她还是挺听我的话的。
为什么她就不能是彻底的坏蛋呢?老实说,她除了霸道点,自私点,似乎没什么大奸大恶,把我害得体无完肤之类的。
我真希望她是彻底的恶魔,这样,我有足够的理由,好好的恨她。可惜,她不是,甚至有时候,我们一起逛街吃饭,我还觉得挺开心的。
我到底是恨她,还是喜欢她。我自己都搞糊涂了。
我应该恨她吧,因为,如果不和她做朋友,我也许就会过得开心点,也许,我就不会和交往六年的男朋友分手,也许我会有自己光明的未来。
太多的也许,这些充分证明,我不应该和她继续纠缠。
只有一个但是,但是我妈妈病者,我必须接受叔叔的施舍,浇灭了也许,浇灭了我通往光明未来的路。
我带着这些复杂的思绪,渐渐沉入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