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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七章 ...

  •   躲了半个下午的时光,似乎一切都豁然开朗,张娜打来电话,责问纪昀和谁通话了这么长时间,让她去超市帮忙,说卫池不在。
      纪昀听到卫池并不在超市,心里一阵难受,想着是否自己的话伤了他的心。可正欲打电话道歉时,于洛非的电话打来。
      他出现在她的城市。
      阔别近两年的相逢,于洛非穿着一件米白色卫衣,头发剪得有些短,却显得很有精神。
      两人见面并没有生疏感,点着纪昀最爱的糕点,于洛非先开口道:“这么久没有见面,变漂亮了。”
      “你变丑了,”纪昀玩笑道,想驱赶赴约时的紧张,“头发怎么剪这么断了?”
      “改头换面,”于洛非摸了摸脑袋道:“两个月前就打算来找你,不过那个时候剃了光头,怕丑到你。”
      纪昀捂嘴笑道:“这不有帽子,你光着头,都不怕脑袋冷。”
      于洛非憨憨地笑着,认真回道:“怕被拒绝的太早,”他又摸了摸头发,半认真半玩笑道:“新年本来就是结婚高峰期,怕你们选那个时候结婚。”
      “不会,”她道。
      于洛非拿出一个档案袋,“这个是学位证书,我本想着你回到上海的时候给你,不过,既然我都来了,那就带来给你。”
      纪昀接过证书,语塞让五味杂如的她迟迟说不出那些话来。
      “我知道!”于洛非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道:“卫池来找过我,让我做选择。所以,你不必去愧疚什么,真的!”
      “我答应过你.......”
      “我知道,”他道:“这合同还有期限呢,再说你没有做错什么,我觉得就这么自私的把你困了两年,我的做法挺自私的。所以喽,现在放你自由,也给我自由。”
      “谢谢,”纪昀的心并没有于洛非的话而减少多少负罪,难过与不安,让她更觉得愧对他。
      “戒指其实没有丢,”她拿出那枚刻着名字的对戒和一张银行卡,“我知道你把钱又打了过来,这里的钱我一分没动,都给你。”
      于洛非低头笑笑,一手揉着眼睛,眼眶中的泪水让他笑的勉强,“这些都是给你的,你不想要就扔了吧。”
      “我想要你幸福。”
      “如果想要我好,就收回这些,”他的眼睛被揉红,心中的不舍让他做着艰难地挣扎,“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结婚,我总得给个红包,这钱你就留着吧。至于戒指,你给我也只是扔了,倒不如你来处理。”
      “你知道的......”
      “我知道!”于洛非忽然紧紧抓住纪昀的双手,埋头哭了起来,“我不敢想,不能想,你和卫池结婚时我会怎么样,这种感觉,就像一把刀在割我的心。可是!可是!我不能让你恨我,只能选择放手。纪昀!纪昀!我放你自由,但是放不下你,我没有选择放弃你!”
      于洛非泣不成声,情绪失控道:“我要被逼疯了,恨不得撞死在来时的路上,可是,我不想你愧疚。纪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告诉我!纪昀!”
      “会没事的,”她走过去,将他紧紧抱住,“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相信我!”
      “相信......”于洛非的声音迟疑许许,待情绪得到控制,双目红通的人,失落一笑,“我该走了。”
      “你去哪里?”
      “回上海,耿悦不知道我过来,估计现在找我呢,”他扬了扬手机道:“刚才开车,也没来得及接她电话。”
      “等等,”于洛非刚才的一段话,让她不放下他一个人离开,“我送你吧!”
      “不了,明天都除夕了,你还是呆在这吧。放心,我不会有事,到上海后我打电话给你,如果你方便。”
      “方便!”纪昀上前抱住于洛非道:“无论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变,哪怕你会恨我,不理我,我都不会放下你。”
      “知道了,”于洛非宠溺地摸着她的头,眼中的爱意只有在她看不到时,才会流露出,“以后多联系。回上海后记得打我电话,别一直让我主动找你。”
      “会的!”
      “希望你一直幸福!”于洛非和纪昀都是固执的人,都是可以为了认定的人而选择等待,不知时长,不知多久。只是纪昀的幸运并没有给予于洛非。
      固执的人口口声声说着祝福的,是否放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而如他刚才说的一番话,卫池给出的选择,无疑只是想让他放弃纪昀,可无论哪种结果,于洛非并没有放弃她,他只是选择了一个让纪昀不恨她的理由,为了日后不知有无的结果。
      送于洛非离开了这座城市,纪昀回到超市,此时天色已黑,超市里并没有多少人。
      张娜将干货从棚子里搬到超市,准备打烊。
      她过来帮忙,却一直被念叨,问她下午去了哪里,纪哲闻回去找她,也不见家中有人。
      纪昀心不在焉,想了想还是问了卫池的消息,得来却是卫池中午就已离开,说是回上海。
      默默地收拾完一切,张娜和纪哲闻因为晚上吃粥还是面的问题而产生了分歧。纪昀一个人站在寒风中,孤零零的一个人,目光循着路灯,一直向前一直向前,仿佛回到了上海。
      她一个人走在夜幕之中,马路上来往的都是车辆,车鸣声与寒风声,总让她在现实与记忆之中错失。
      长长的街道,总是让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似乎她所处的位置就在上海,可是这条熟悉的街道没有上海的梧桐,冷冷清清。
      她走着走着,想着的人与事,总是与她失之交臂,仿佛抓住后的只是空气,在的人已经走远。
      夜已深沉,她停在了一栋别墅前,没有灯火的屋子,安安静静。
      风声一直萦绕在耳边,她的手抚摸着栅栏,拂过草木,跨出的脚步已迈前一步,却怎么也走不出第二步。
      纪昀低着头,哑着嗓子喊出了他的名字,可在寒风之中,那低低的声音早被风声掩盖,无人听闻。
      她的双手在寒风之中被冻的通红,但寒冷却让她有着半刻的清醒,这份清醒令人犹豫不决,僵硬的身子使得一切都慢了许多,想不出词汇如何打出这一通电话,又或者说出什么话来。
      但是最终,她还是掏出了手机。
      手机上的温度,并没有让她僵硬的手指灵活许多。
      只是,这一串号码记得太过深刻,仿佛冻僵的手已非自己,以至才如此的迫不及待。
      电话拨出,并没有听到响声,也没有挂断,只是有一段手机铃声从她身后响起。
      回过头去,卫池就站在她的身后。
      纪昀握着手机,低头如做错事的孩子,她没有敢开口一句,只是无措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卫池走过来,将手机从她手中拿走,黑色的大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双手被大掌紧紧抓住,寒风里,他的声音疲惫且又无奈,“我不住在这里。”
      “我不知道.......”她的委屈总能轻易撩动卫池心底那抹温柔,一切都不去计较,“我以为你回上海了。”
      “爷爷打来电话,说是在上海过新年,”卫池道:“我本来打算回去和他说明情况,可又怕你多想,只有先留着这里。反正这孙媳妇早晚要去拜见他。”
      “我见过你爷爷。”
      “我知道,我看过那本日记。”
      “所以你到这里来找我了?”
      “你一声不响地走了,叔叔阿姨都很担心,”卫池批评道:“别这么任性了,别让在乎你的人担心。”
      纪昀紧紧搂住他,耍着性子道:“你以后也不能什么都不说的走了。”
      “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好吧,”无话可说的人不再辩驳,给出保证的话。
      回去的路上,纪昀将于洛得一事告诉了卫池,两人谈话的内容,她也没有做隐瞒。
      不过,卫池似乎没有那么在乎。他告诉纪昀,他可以退让一千一万步,只是希望她可以不会在这这件事情上苦恼,而对于于洛非,他也给出理解,并不会让她去选择什么而去放弃什么,却强调要求,不让两人独处。
      卫池做出的退让,让纪昀低落的心情一扫而光。回到家中,父母因为面与粥的事情,而各自吃着晚饭让晚归的两人哑然失笑。
      除夕的那日,用纪昀的话来说,便是忙炸了,以致一天下来,她和卫池说的最多的话便是钱,不过,这样的忙碌后,迎接的便是属于他们的悠闲。
      年初一的大早,陆霜雨带着刘毅过来,说是在家无聊,准备去唱歌。
      而张娜在家中收拾找出一副牌来,正巧被陆霜雨见到,她便又改了主意,说是上午打牌,下午去唱歌。
      一屋子的几个人,除了刘毅夫妇,纪昀也就认识个牌,纪哲闻倒是经常玩手机斗地主所以也还算会,而卫池,则在陆霜雨的一番要求下,也上了牌桌。
      纪昀作为陪护,作为仅算认牌的军师,竟然指导起卫池来。
      陆霜雨在一旁口出狂言,说是今天要赢一套房子,说是要在打牌前和卫池签好合同。
      几番下来,纪哲闻倒是赢了不少,刘毅没输多少钱,而最大的败家便是卫池了。
      纪昀在旁看着牌也不知道个好坏,她游走于纪哲闻与卫池之间,却只能干着急地看着卫池桌上的钱由少变无,补充上又由少变无。
      陆霜雨赢得不少的钱,便开始说出加大堵住之说,卫池倒是无所谓,不过在厨房做饭的张娜则颇为担心,怕卫池这么玩下去,真输套房子。
      得意忘行的人,陆霜雨无意说了句算牌,却让卫池给听到,也是她这无意提点,反让最大的输家转败为胜。
      到最后,刘毅与陆霜雨钱也输光,还欠了些钱。
      这下,陆霜雨可不办,想着法子将合同给要了过来,说是合同无效,需要被撕毁。而卫池则将赢来的钱都给了纪昀,说是功劳都归她,使得纪昀乐的眉开眼笑。
      吃完午饭,四人驱车唱歌,陆霜雨因为输了钱,点了满满一桌洋酒,说是要喝个痛快。
      卫池坐在一旁,只听着陆霜雨声嘶力竭的吼声,一首歌曲接一首地换过,他总是一副不解的表情,表示并没有听过这些歌。
      纪昀静静地陪在一旁,对此时此刻的生活无限感激。
      不一会儿功夫,卫池竟然打起瞌睡来,而喊累的陆霜雨玩起筛子来,并拉来卫池,两人拼起酒来。
      随着一日增一日的相处,纪昀对卫池更加了解许多。
      除了高一那一年,她对卫池之后的猜测,在相处的日子里,总会发现许多惊讶。
      同龄人的生活,对卫池来说却简单许多。没有所谓的喜好,别人耳熟能详的歌曲对他来说却是完全陌生,所谓的运动也只是对着一堆健身器材,各种球类运动,有些只是为了工作所需的可有可无。
      他没有多大需求,仿佛一切都是可有可无,只要是工作上的,那便是可以接受的。这是纪昀对卫池的认识。
      而这种单一单调的生活,她在以后的日子曾经问起过,卫池显得并没有多大遗憾,拥有换来牺牲,对商人来说,只要回报的价值高于付出,一切都是值得。
      不过,让纪昀庆幸的是。卫池这种单一并没有对她,平日的小小浪漫对他来说游刃有余,连着情话也总能在温存之时从他口中说话,或这便是夫妻间的情趣。
      只是对纪昀来说,她了解的卫池,认定的卫池,无论是怎样的他,都是她所深爱的,这是一辈子的。
      纪昀和于洛非之间得以解决,回上海也只是早晚而已,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却是张娜对两人之前的一番不确定。
      因为这是一场相亲促成的姻缘,但是对张娜来说,纪昀和卫池的发展确实太快,虽然她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已有实际发生,但是,这种太快对她来说,似乎很危险。
      这不,刚过了初三,张娜就喊来纪哲闻,两人在房中一番商讨,准备一个做红脸一个扮黑脸,想套套纪昀的话。
      对此,纪哲闻不屑一顾,自信满满道,说是不必为女儿的婚事而操心,一切都有它的定数,外人急不得。
      张娜一直喋喋不休,吵着闹着要纪哲闻帮忙。纪哲闻死活不依,说是等过了初五,要回乡祭祖。
      这下,张娜也不说话了,因为纪哲闻的态度,比她的话更加实际许多,他是认了卫池这个女婿。
      张娜将祭祖之事告诉了卫池,更是旁敲侧击地问着他对纪昀的一些看法,并表明说祭祖所代表含义。
      卫池是明白人,知道懂张娜意思。他也是不含糊,说出带纪昀回上海之事,并言会带她拜访父母,但是言语之中,又有几分犹豫,似乎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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