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漂亮的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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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台前那个臃肿肥胖的男人已经徘徊了近一个小时，眼看就要到七点了，董事长和老董事长就快开完会了，接待小姐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个声称认识自家董事长的男人，轻声哼了一下：“先生，要不您先回吧，我家董事长是不会随便谁想见都可以见的。”不耐烦的轰着人。
臃肿到几乎看不到脖子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多岁，只是脸上的褶子都被脂肪撑起来，脖子上带着长度似乎不怎么够的金链子，搓着手对接待台后面浓妆艳抹一脸鄙夷的女人说：“嘿嘿，麻烦您再说一声，我…我叫刘宏，你们白正青董事长一定会见我的。”
正在咧着一嘴黄牙的臃肿男人几乎是把一身肉贴在了接待台上，看着坐在接待台里面的小妞，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小妞胸前的两坨嫩肉，气的接待小姐瞬间变成一幅被调戏的保洁小妹的样子：“耍流氓啊！你再不滚我就叫保安了！就凭你这种人…”。
“别吵了。”刘宏身后响起了浑厚的声音，“我就是XY集团的董事长，你找我有事么。”
刘宏扭头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却面容憔悴的人：“我找白正青。”
“现在的董事长是我，在下白彧，白正青正是家父。”白彧还算彬彬有礼，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实在忍不住一脸嫌恶。
“哟，白彧啊，看来你过得也不怎么样么。”刘宏凑近白彧身边，白彧恶心的躲开却被臃肿的身躯踩住了脚面，领带也被那人攥在手里，“你别觉得自己多干净，你那个小男朋友死的时候你又在哪？你敢说自己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救他呀，他死的好惨呐。”
男人越说越起劲，白彧的脸色渐渐变得像他的姓一样，只听见男人说：“带我去见你父亲，这件事你可做不了主。”
白彧眼睛憋的充满血丝，咬牙对秘书说：“带他去会议室，我和老董事长随后就到。”
刘宏美滋滋的瘫在椅子上，脂肪从两边扶手的空隙里挤出来，“吱呀。”门被打开，在白彧的跟随下，老态龙钟的白正青坐在了刘宏对面。
看白彧站在旁边没有做的意思，刘宏恬不知耻的说：“白小董事也坐啊，别客气，我今天来就是过来提个醒的，没有恶意，当然了，最近手头有点紧…”说着刘宏伸着被肉挤得只剩一点指甲的手在对面的人面前搓了搓。
“有话快说，说完滚蛋。”白彧拍在桌上的手瞬间红到充血，白正青拿起拐杖挡在白彧面前：“孩子气性大，有什么事情我们洗耳恭听。”
“还是白董事长气量大，那我就说了。”刘宏停顿了一下，盯上白正青被皱纹包围的眼睛。
“哈哈，好说，好说，钱不是问题。”白正青笑着说道，眼睛里却充满了厌恶。
“痛快，那我就说了，那人的鬼魂回来报仇了，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刘宏声音轻松的就像说今天早上吃的是小笼包子一样，“我儿子不是当警察了么。”
“这不符合常理吧，”白正青怀疑的看着刘宏。
“是不符合常理，可是程安然也在那个队里，而且林昊疯了，你也有所耳闻吧。”刘宏一脸反正我命贱的表情，“当然，林昊是我为了让我儿子拿走当年的案底，不小心弄得，不过多亏了我哥退休之前在那楼里装了那么多好东西，我哥您还熟吧，刘芒，你们也算老朋友…”
“刘宏先生，这件事我知道了，钱一会您去财务拿就行，还多请令公子主意条子那边的动向。”白正青支着拐杖站了起来，一副送客的意思，“你说的程安然我记下了，我会让他放弃查下去的。”
“好，好。”刘宏一听有钱立马脸乐成了一朵菊花。
程安然把自己所在厨房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气愤，为自己见过那么凄惨的身体？为外面的小鬼一点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只知道自己多期盼那个帮自己洗衣服，刚才和自己一起吃零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从小和父母的关系虽然没有矛盾但也不熟络，程安然总觉得父亲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相信，母亲每天获得小心翼翼，而自己则被遗忘在角落。
外面的人气的摔了杯子，叮当地就碎在离自己一门之外的地上，好像自己坚持了很久的一样东西。
“程安然，我告诉你，我就是利用你去帮我报仇！我就是只恶鬼！”外面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以为我想报仇？我有什么能力报仇！吓死他们？呵，我连自己是被谁杀的都他妈不知道！”程安然听着云朗蹩脚的骂人话，才发现自己说的话上海那只小鬼有多深。
“我就是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云朗的声音里带着哭声和哽咽，程安然自认为是个并不多愁善感的人，却被哭的脑子里麻麻的，他不由自主的在不大的厨房里翻翻找找，希望可以有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以为我一句报仇就报了？”云朗走到厨房门前，可以的在碎玻璃上踩了几下，不疼，“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我报了仇，就不能再投胎了，我只活了一辈子，连20年都不到。”
程安然翻着冰箱，看见原本被零食充斥的这地方现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透明袋里装着一副黑框眼镜和一张黄色的符纸，想到孔陵的提醒，不禁又被小鬼牵去了思绪。
“程安然…我就只有你了…”云朗贴着门坐下，低着的头看不见神情，“你为什么不肯帮我…”云朗重重的一拳砸在门上，仿佛在发泄自己的不安和委屈。
程安然听见声听，赶紧把眼镜塞进口袋，门口还他妈有玻璃呢，他他妈咋敲的门！
程安然拉一把拉开门，声音却温柔了不少：“哪呢？”
“唔…（抽泣）你…你踢到我了…哇…”云朗人来疯似的哭得更凶了，全然不顾自己已经是个快成年了的男孩子，“行了行了，别娘们唧唧的，说你几句还哭上了。”程安然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冰冰凉凉的透明体，“这是哪？”
“（抽…抽）脸…”
“手给我！”渐渐感觉到了他握在手里的比自己小了一圈的胳膊，把地上的人拽了起来，“坐哪不行，做玻璃茬子上，疼不疼？”
“不疼…不忘了，我是死的…不怕疼…”云朗抬头看着那人的脸，灯光刺得视线不是很清晰，他知道那人看不见自己…一点泪痕都没有的脸。
“我知道你是死的！还有…你在看我么？”程安然看看地上的玻璃，胳膊架在云朗腋下，把人轻轻抱离地面，没有想象中的重量，他却能切实感到小鬼冰凉的身体。
把人驾到沙发上放下，他不知道，两人的距离近到让云朗觉得自己的皮肤被程安然带的有一点温热，但眼神却依旧冰冷。
“这是孔陵给我的吧？干嘛的？”程安然一只手支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拿出塞在兜里的眼镜。
“喂…”程安然听见没人回答，“看我看傻了？”程安然不想承认在他没听到云朗声音的几秒钟，格外的想去抱抱面前那个估计已经哭光了力气的小鬼，想去安慰他。
“孔陵肯定说了不让你带…”云朗偏过头，那个看不见自己的男人离自己太近了，近到他差点以为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带上你就能看见我了，但是人鬼殊途…”
“你还知道人鬼殊途！”程安然假装生气，“知道人鬼殊途你吃我四板德芙！知道德芙多贵么！”
“不…不知道…啥是德芙？”云朗只顾着吃，哪顾着包装上写了什么。
“就那巧克力！黑色甜的方块！”程安然想着你这跟我装傻呢？“你是现代…鬼么！去趟阎王那啥都不知道了？”
停顿了一下见云朗没说话，程安然开始了他的伟大计谋：“这样吧，告诉你，把你卖去动物园都不知那四条巧克力的钱，所以，现在你欠我钱，你还得求我帮你报仇！所以你是喜儿，我是黄世仁，听明白没？”
“我不是喜儿…我是云朗！…”云朗虽然没明白程安然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黄世仁不是好东西啊。
“意思就是，你要负责帮我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而我负责帮你报仇，当然了，能看见你也是我的权力之一。”程安然一副有钱才是爷的表情。
报仇吗…你不后悔就好，云朗笑了笑没出声，拿过装着眼镜的袋子，念了句程安然听不懂的话，眼镜和符字融合成了一小瓶药水，“哼！点在眼睛里就行，哼！才不给你看。”
程安然感觉到云朗冰冷的脚在踢自己，顺手就抓住了傲娇小鬼的小腿，啧啧啧，冰凉的感觉顺着手指直达心脏，意识到自己站在小鬼两腿之间，手还撑在他颈窝上的沙发靠背上，暧昧的动作让程安然非但没有感觉恶心反正有一点想捉弄小鬼的坏心思。
“叮…”电话正合时宜（被pia飞）地响起，云朗赶紧从程安然支在沙发背上的胳膊下钻了出去，程安然感觉手里的脚踝抻了一下，撒手就扭身去外衣兜里摸着手机。
“喂…好，我现在就去，你们一会直接把东西从地下车库放到仓库，宇杰会知道把东西放在哪。”程安然接到了闫宇杰让公良川打来的电话，意思是要他去看林昊，看看能不能知道什么，顺便作为不在场的证据。
“那个，小鬼，你在家呆着，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程安然在云朗“我不叫小鬼”的抱怨中心情还好地出了门，摸摸兜里顺出来的药水，笑了笑。
与此同时，公良川按着地址开车驶向程安然家，闫宇杰则潜伏在程安然办公室，等着抓可能已经发现他们行动的“内鬼”。
程安然进入疗养院比想象中容易一些，被一路带到严密保护的高层，程安然一路走去，经过另一个亮灯的屋子时，觉得里面背对着门的身影有些熟悉，没有多想的程安然在指引下进到了监护室内。
短短十几分钟，程安然就被请了出来，只因为林昊看见程安然就一直很亢奋，甚至有自残的行为，程安然无奈只好说自己下回再来，离开了让他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大楼。
程安然不知道自己傻笑了一路，弄得司机一直在琢磨这人是不是偷了警服的精神病人，程安然看看手里的KFC和冰镇的饮料，眼看着快到自家楼下，点了小瓶里的东西靠在靠背上，所幸没有什么不适感。
开门把鞋脱在门口，程安然转身，手里的东西瞬间掉在了地上，正在弯腰收拾地上碎玻璃的小鬼吓得一激灵：“你吓死我…”
看着程安然死命盯着自己，脸红的跟被扇了一样（请原谅我只能这么形容了，2333…），云朗低头看看自己，在程安然眼里刚才那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瞬间变成了一只煮熟还剥了壳的虾子，从脸红到脚趾，真真的是…从脸红到脚趾。
“你你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我…我死的时候…就！就没穿衣服！”
云朗警惕的捂着该捂和不该捂得地方，手忙脚乱中还不忘了一脸你非礼我的表情嫌弃着程安然。
程安然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鬼有一张消瘦的脸，白白的，鼻梁高高的，眼睛不算大但是很有神，至少在瞪自己的时候是这样的，他转过身面向大门，冲云朗摆摆手，云朗赶紧冲进了程安然的卧室，途中还不忘给了程安然屁股一脚，程安然扭头想踢回来，却正好看见一个白白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里。
（鼻血ing~~~~）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漂亮的小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