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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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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晚上,周洋累的要死,早上爬起来时,还有好多人没醒。下楼,见到陈萌萌趴在桌子上,其他几个在餐厅搞自助。
周洋戳陈萌萌,“没早餐?”
陈萌萌动也不动,“想吃自己弄,我又不是保姆。”
周洋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跟旁边的人要了两片烤好的吐司,抹上黄油,凑合着填肚子。
吃完早餐,几个人跟陈萌萌告别,开车离开。
到家十点出头,周洋洗了个澡,躺倒床上补觉,陈萌萌的项目到手,他很快就能见到杨锐了,这么想着,周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周洋推开面前的房门,门外是条走廊,很眼熟,回头看到门上的房间号,410,大学寝室!
梦,绝对是梦,周洋朝前走,路过水房,一个人都没有。他拐进楼梯,上到五楼,站在510门口,忐忑不定,杨锐,会不会在里面。
周洋敲门,“在不在?”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有点恐怖片的意思。
门吱啦一声打开,黄杉眯着眼,搓眼屎,“这么早,干嘛?”
早?周洋才注意到窗外光线昏暗,这是早晨?周洋愣头愣脑地走进屋,确认杨锐躺在上铺,转头对黄杉说:“啊,我过来看看。”
黄杉哼笑道:“至于么?要不要搬到我们寝室来?”
周洋站在杨锐床前,看杨锐嘟着嘴,“脸红扑扑的。”周洋心像是快要融化的冰激凌,黏稠,甜腻。
“废话!他感冒了。”黄杉说。
周洋伸手摸杨锐的额头,果然很烫,“吃药了没?”
“没吃,你上去抱他,别让他冷着。”
周洋瞪大眼睛,转过头看黄杉,“你说什么?”
黄杉莫名其妙,“用体温取暖啊!怎么了?”
周洋大喜!梦里的黄杉很上道!
周洋爬上床,钻进被子,贴到杨锐皮肤的刹那,周洋激动的手指直哆嗦,这个梦太逼真,杨锐皮肤的质感和身体的气味丝毫不差。周洋先把手搭在杨锐手臂上,又顺着手臂向上摸到肩膀,脖子和脸,分开大半年了,周洋第一次梦到杨锐。
杨锐眼皮在抖,应该是醒了。
“杨锐?”周洋试探叫道。
杨锐没回答,等到周洋揉上耳垂,杨锐的眼皮抖的更厉害了。
“我出去一下。”黄杉说。
“好!”周洋默默地给黄杉点赞,干的漂亮!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杨锐光着上身,就穿了条小裤衩,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
“杨锐?”素了三个月的周洋嗓子都哑了。
杨锐突然抬手,扣住周洋的。杨锐的手像条柔软的蛇,蜿蜒而上。
周洋压着人,身体起伏,床架子都在跟着摇。
杨锐冰凉的手握住周洋的东西,猛地用力。
杨锐抬头,亲周洋的嘴角,说不清是因为素了太久了,还是因为做梦的原因。杨锐的舌头窜到周洋嘴里,勾着他的舌尖,互相□□,两人的口水沿着嘴角流出来,晶莹一片。
周洋叼住杨锐的舌头杨锐抗拒,发出“呜呜”的声音。杨锐推开周洋,抹掉脸上的口水,抽回被周洋征用的左手,伸到鼻前,嗅了两下,“什么味?”皱眉的模样特别勾人。
周洋愣愣地看着,咽了口唾沫。
杨锐把人拉下来,凑到耳边,又抬起手臂,勾住周洋的脖子,凑到耳边,“玩够了么?”
“嗯?”周洋没听懂,“什么?”
杨锐的声音像条小虫,爬进耳道,“还背着我玩么?”
周洋一惊,想挣开已是来不及,杨锐的力气奇大,扣住周洋,让他动弹不得,接着就是一阵剧痛,周洋眼前一黑,操!蛋,要碎了!
杨锐幽幽地说:“该!”
周洋睁眼,第一反应就是摸下面,幸好还在。周洋翻了个身,什么梦啊!一塌糊涂!手心湿漉漉的。
周洋自问,“这是爽哭的,还是疼哭的?”
没人能回答他,跳下床清洗了一番,周洋盘算着,如何跟杨锐见这一面?要显得成熟稳重,要掌握主动。周洋字斟句酌地编消息,“手头有个项目,想找你合作,有兴趣么?”
收到消息时,杨锐正在材料室整理样本,看了又看,回道:“发错了?”
“没有,方便打电话么?”
“可以。”杨锐靠着材料柜发呆,不知道周洋玩的是哪一出。
“喂?杨锐吗?”听到周洋的声音,杨锐的胸口短暂抽痛。
“嗯,你说?”杨锐说,用和客户沟通的语气。
“一个朋友,想开家甜品店,让我帮忙找人设计,记得你做过类似的,就向她推荐了,有兴趣么?”
杨锐捏着包裹样本的汽泡纸,“应该是可以,公司最近挺闲的。”
“好,什么时候有空,约出来见面详谈。”
“我,应该,都可以,下班后,或者周末。”
“好,那我订好时间再联系你。”
“嗯。”杨锐答应。
电话挂了,没有一句废话,没有打听“你还好吗?”,没有余情未了的“我很想你!”,周洋的态度公事公办,仅仅如此,杨锐的心脏就敲成了战鼓。杨锐三下两下把样本塞进柜子,快步穿过走廊,小跑上楼,奔向后阳台,和下楼梯的同事撞上,被嘲赶着去生孩子。
杨锐推开门,跨进阳台,扶着栏杆,火急火燎地摸烟,颤颤巍巍地点火,跟犯了烟瘾似的。
“平常心,平常心。”杨锐念叨着,一口比一口抽的猛。“操你妈的,周洋!”杨锐骂道,直接找上来,找骂呢不是?还合作项目,他们俩的这种关系,别说合作,见面更应该别开视线,绕道而行。但他就敢!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毫无芥蒂的样子,他周洋能看得开,杨锐也能!
杨锐把烟头按灭在栏杆上泄愤,来就来,谁缩谁孙子!
周洋乐得从床上跳下来,抓住蛋蛋一顿搓,狗毛满天飞,蛋蛋挣扎一番,终于逃出魔掌,钻到床底下不肯出来。周洋哼着歌拧来拧去,微信约陈萌萌出来。
“要不要这么速度,我不缺钱,你没钱花我借你!”陈萌萌感叹道。
周洋心情好着呢,无所谓陈萌萌冷嘲热讽,“明天行吗?”
“明后天我要去S市!”陈萌萌说。
“大后天,还有事吗?”周洋追问。
“好像没有。”
“那就大后天晚上,订在什么饭店?”
陈萌萌崩溃,“逼死我!让我歇两天,急着下葬啊!”
周洋置若罔闻,“饭店我来选,订好通知你,别迟到!”
周洋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杨锐和陈萌萌,杨锐简洁明了,“好。”,陈萌萌发了个抓狂的表情。
周洋心满意足的躺平,捞起蛋蛋,拉起两个长耳朵,一秒钟狗变兔子,“想不想你爹?”
蛋蛋很蠢很呆萌,语言不同,无法沟通。
余下的时间,杨锐都用来发呆,坐在电脑前,旁若无人的走神,幸好没什么紧急项目,老板又都不在,一个下午很快过去。
廖冬下班前来拿文件,走到杨锐面前,摇手,“嗨!回魂!”
杨锐见是廖冬,“今天起的挺早啊!”
“那是,早睡早起身体好!”
杨锐:“……”
下班,廖冬看杨锐还维持着思考人生的姿势,“走不走,送你。”
“成!”杨锐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划搂到包里,跟着廖冬下楼。
廖冬的车停的远,杨锐站在巷子口抽烟。对面是话剧院,门口站满了等开场的观众,黄牛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甚至走到马路对面的杨锐面前,“小伙子,要票伐?”
杨锐夹着烟问:“什么戏啊?”
“很灵的!《一只狗的生活意见》。”
“操!现在狗都对生活有意见了,比人牛逼!”杨锐站在马路牙子上,比黄牛大叔高一头,说话喷了大叔一脸烟。
大叔不耐烦道:“小伙子要伐?”
“不要,我的意见还没处说呢!”
大叔毫不犹豫地改换目标,嘴里骂骂咧咧。
说到狗,杨锐想起了蛋蛋,她有没有生活意见,四岁了,核算成人的年龄都奔三了,大龄处女,心酸谁人知,也不知道周洋有没有给她找个对象。想着想着,廖冬的车慢吞吞地开过来,“上车!”
杨锐坐着,看看前面闪着的车灯,看看侧面行走的路人,时光流转,酷暑严冬,大上海两样东西不会变,多的不知道往哪儿堆的人和堵在马路上喷尾气的车。
杨锐诗兴大发:“你看汽车尾气。”
“啊,怎么了?”廖冬问。
“是无助,是迷茫,是无声的叹息,是无形的忧伤!”杨锐满意地点头,真有文采。
廖冬嘴角抽动,“又蛋疼了么?自己在家呆傻了吧,晚上跟我一起?”
杨锐看着廖冬,问道:“你不是约了人?”
“谈不了多久,你坐旁边点东西吃。”说着,廖冬伸手过来,猛搓杨锐的脸。
“干嘛!疼!”
“唉!你脸上蹭了什么东西?”
廖冬凑的很近,杨锐低下眼,看到他的嘴唇,想起办公室里的小姑娘讨论,“廖冬的嘴唇超性感!”,下意识地咽口水。
廖冬注意到杨锐僵硬的身体,挑眉调戏,“终于被我的□□吸引了?”
杨锐推开他,照镜子猛擦。
廖冬笑说:“轻点,擦破了!”
杨锐停下动作,转头看窗外,数路灯,时光流转,酷暑严冬,谁能想到如今陪着自己的是廖冬。
杨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我还是回家吧!”
“不和我去了?”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