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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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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阿素想偷偷溜走,被兰甜儿堵个正着。阿素吓了一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地转变快速,待在原地,踌躇不前。如果真的被发现,她不想活了,不过在死之前一定要剁了远凌。
兰甜儿远远地看着阿素那个憋屈的样子就想笑,唇抿了抿,说:“干吗呢?我找你有事啊!”她可没有那个脸皮去跟她谈那些事。
阿素磨蹭着上前,说:“什么事啊?”
“有个客户要见,刚好你回家的那条路,搭个顺风车呗!”
阿素从里到外松一口气,很爽快的答应了。
把兰甜儿送至目的地后,阿素准备开车离开,却接到蔡明的电话,让去医院找他,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她怕遗漏母亲的病情细节,另一方面也怕远凌变态的折磨,能拖则拖,便去了。
如果阿素没有去医院的话,就不会看到那一幕让她震惊的画面,芮诺自杀了。
急速滑行的推床上,苍白着脸昏迷的人被推向急诊室,旁边白净的床单上,印着鲜红的血,一个医生紧紧地按压着手腕上的伤口。
其实蔡明找她只是想见见她,没有别的事。却得知芮诺的事情。阿素简直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明朗轻快的芮诺怎么会自杀呢?是因为……兰甜儿么?
兰甜儿正在和客户吃饭,接到阿素的电话之后,她手上的筷子直接坠落在地上,还打翻了一杯茶。
谁又愿意相信那是真实的事情。
吃饭中客户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如果有事的话,要不我们下次约谈?”
“不用,没什么事,我们继续。”兰甜儿笑说。
阿素坐在急诊室外走廊边的长椅上,一直没有离开。时不时地看看急诊室里亮着的灯光。心里也是害怕担忧的。她想,主刀医师是蔡明,应该不会有事。
那是芮诺的父亲么?一个非常焦急的过百男人,兰甜儿和她说过。他根本坐不住,来回踱步,表情严肃,却不难看出他也是在担心里面的人。没法分神的心思没发现阿素这个特别的存在。
阿素想上前安慰,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
幸好煎熬只有半个小时,生命状况不知的的芮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只见蔡明摘了口罩直接上前芮诺父亲的面前,告知已无碍,等麻醉药过后就可以苏醒过来。
阿素听了去。
芮诺转移到vip病房,人都散去后,只剩下阿素和蔡明。
蔡明不知道阿素和芮诺是认识的。本来是想约阿素一起去吃饭,没想到遇上这等事,而她也一直没有走地待在这里,内心感受到的温柔,实则是不属于他的。
阿素知道他走不开,更有借口离去。
转个身她就打电话给兰甜儿。
灯火阑珊时兰甜儿还没有回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走走停停,累了就休息会儿。
夜晚的风有一丝凉意,仿佛一下子钻进了毫无防备的心底,同时混沌的神智也清醒了。
发现时她已经上了车,问计程车司机:“这是去哪里?”
“不是你说要去同安医院么?”奇怪地问。
兰甜儿觉得,如果她约谈完客户直接回家,不去医院,就不会听到病房里的那一席话,更不会知道隐藏的真相。她是不是该庆幸上帝的安排?
病房门外是有人看着的,兰甜儿一直在暗处等着那人离开。结果却是等到商丘泽的出现。
兰甜儿疑惑了。
商丘泽在进入病房前支开了门口的两个保镖。保镖没有什么犹豫,就走了。
由于之前看到那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打架,兰甜儿是担心出事,才靠近病房门的。里面芮诺已经苏醒,他们的谈话清晰,而平稳——
“怎么,我没有死你很失望?”芮诺的声音。
“用这种方式逃离,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可惜,你的胜算错失在,你还活着。失望的应该是你自己。”
“居然会被你看出来,我们不愧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啊。虽然我不想承认。”他为了不失去兰甜儿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对老爷子来说是被逼上绝路,对芮诺来说,那只是开了个玩笑罢了。
站在门外的兰甜儿感觉到心口冷抽了一下,震惊的情绪还没缓冲下来,就又被里面的对话给拉进去了。那么近,仿佛她也站在芮诺的床旁边,看着他们两人在说话。想听不见都难。
商丘泽沉默。接下来还是芮诺的声音:“因为是兄弟,所以你才恨我。可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敌意,请你不要牵扯到她。如果你要报复我,我躺在这里不动。手腕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复合,撕开它就可以。”
“报复你就是在浪费时间,不用对付,你自己就会自寻死路。”
“是么?你敢说在我生日的那天,不是你用手段把兰甜儿弄上自己的床?你卑鄙无耻,会遭报应的,我恨不得杀了你!”芮诺激动地近乎咆哮,双目赤红。
兰甜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脸色死白,唯一能证明她还是活着的,是眼里流下的泪水。
一直都不相信,芮诺会那样对她,会把自己爱的女人送上别人的床。这样的情节太恶心,太老套,根本就不适合芮诺。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怀疑?还把他推得远远儿的?
对。是芮诺自己要承认的,为什么要承认?是因为对方是他的兄弟而难以启齿么?兰甜儿想不明白,整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然后躲闪不及的她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商丘泽的司机。
“兰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也知道自己不能迁怒于这个人,这样太没有道理。可是她看过去的眼神,冷冷的,更克制不住踊跃的泪水。
“兰小姐?”司机担忧地唤她。
兰甜儿再也待不住,转身就走,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商丘泽从医院走出来后,司机就把遇见兰甜儿的事情说了。
商丘泽行走的脚步骤然敛住,身形笔挺僵直。他不可置信地转身,凝结的黑眸死盯着司机的眼睛,极具压迫的气势就像无形的刀子刮着人的肉身……
当知道芮诺的出卖只是商丘泽为了报复而使用的手段时,兰甜儿想不通里面的复杂关系,为什么自己就成了受害者?难道芮诺就一直承受着背负的痛苦么?
身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兰甜儿烦躁地看都没看选择关机。
然后她又返回了医院。
病房门外,那两个男人还在尽职的站岗。没有办法。兰甜儿顺手弄到一套护士服穿在身上,才安然无事地进了病房。
有人站在床旁,事先芮诺是有听到开门声的,他睁开眼,渐渐看清面前熟悉的幻影,喃喃着:“我真是邪恶了。不过这样的制服诱惑会要人命的。”
“我看你精神是挺好的,还能开玩笑。”兰甜儿不知道是气还是该笑。心里有着热气腾腾的酸涩。
芮诺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兰甜儿,说不出话来。
“你不想活了么?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事?你想让雪姨在天看着痛不欲生么?”兰甜儿噙着泪。
芮诺伸出那只完好的手伸向兰甜儿。兰甜儿想不理,最终没那么残忍。芮诺抓着她的手,笑着说:“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还怕我死对不对?我说过,除了爱你,我只有死这条路了。”
“你说这样的话,我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更气你。这是能随便说的么?”兰甜儿说。眼睛看到自己的手,那只手曾经也是残缺的。
“好好。我再也不说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媳妇儿?”
“你快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兰甜儿想问的话咽进了肚子。
“那你呢?”
“我明天抽空来看你。”
“这可是你说的。”他想让兰甜儿陪,可是第一,这医院陪病人是很累人的事儿,他可不想媳妇儿跟着受罪;第二,明天老爷子发现就不好了。只希望病快点好起来。
兰甜儿还是要回去的。家里的门开着不是遭了贼,而是里面正坐着等她回去的商丘泽。窗户虽然开着,已然能闻到屋子里有淡淡的烟草味。
商丘泽站起身,谛视兰甜儿的脸。她半垂着羽睫,径自走向房间,坐在床沿发呆。
“你都知道了。”商丘泽站她面前。
“说真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真的……很可怕,太可怕了。我只能用这样来评价你。”兰甜儿抬起头,仰视商丘泽冷峻的五官,接着说下去,“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我想,什么恶心的契约也该终止了吧!”
“不可能。”
“还没有报复够么?还要怎样才可以?你知道么?我简直无法相信——从头到尾居然都是你安排的。”兰甜儿激动悲愤地站起身,想阻止自己的眼泪,可适得其反,它哗哗地流着。
她哽咽着说:“你走,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