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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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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毓回到慕容府的时候,天色正好。深蓝的天上正出现一段残红,短而直,持重的金色,唯一的遗憾,是这美只是一刹那。
“快春天了吧,天气暖的很啊!”慕容毓幽幽的对着灵儿说。
“扶小姐进去休息吧,今天她也累坏了”慕容恒申心疼女儿的吩咐道。
“阿玛”慕容毓回过头轻轻地唤了一声,确再没说什么。
她又能说什么?阿玛又能怎么办呢?何苦呢?
慕容恒申看着慕容毓,见她没再说话,自己也未言语,父女的心意总是相通的。
看着映在黄昏下,摇曳的背影渐渐远去,慕容恒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凡事都若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若宿命的必然。
太后封慕容毓为后,无非是稳固朝臣,堵住灭门欧阳府后的众大臣的悠悠之口,再则,就是告诫自己:恪守为人臣子的本分,否则自己的女儿在宫中就随时会有生命的危险,一宫之主的太后就不会允许任何人的忤逆的,这一点,慕容恒申太清楚不过了。
“老爷,进去吧!”慕容夫人从轿撵上下来,望着自己的女儿一步步踱进府内,才从另一侧走向慕容恒申,安和的说。
“是我害了女儿啊!”慕容恒申轻轻的挽住了夫人的手臂,不无哀叹的说。
“这哪里是老爷的错呢?毓儿的命数如此罢了!”夫人竭力的劝慰慕容恒申安慰道。
慕容恒申实在不敢想慕容毓嫁进后宫后会面临怎样境遇,为人臣,却不能再为人父了。
晚上,慕容府一片安静,甚至是些许诡异的安静。
“阿玛,女儿不会丢慕容家的脸的,阿玛请放心!”内室之内,慕容毓坐在安椅上神情严肃的说。
“阿玛知道”慕容恒申未曾料到女儿能这么通情达理,可也就是这份懂事让慕容恒申更为难过“阿玛真的是对不住你,你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安稳人生的,一入宫门深似海,阿玛只求你安稳的度过这后半生,慕容家不需要你用争宠还来荣耀!你自己安好就好!”
“女儿明白!”慕容毓眼里噙着泪花点头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慕容府来往的繁盛足以让世人称奇,刚刚升为一等公爵的慕容恒申之女又进宫做了皇后,此等荣耀着实羡煞了一帮势利小人。
又过了七天,慕容毓遵照宫廷谕旨进宫,静待封后大典,随她一起进宫亲信的是一直服侍自己的人----灵儿,但在进宫之前安姑姑私下授意慕容毓,太后她老人家不喜欢灵儿这个名字,觉得太过讨巧了,慕容毓当即改了灵儿这个名字为仁惠,因为灵儿是慕容毓身边的家臣,进宫后,一概都称为姑姑。
仁康宫装饰的富丽堂皇,很有后位的风范,可在慕容毓眼里这也不过是金笼子而已。
一上午的进宫典仪之后,宫女才送慕容毓回到仁康宫,回到仁康宫,慕容毓就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仁惠一个人照顾,慕容毓现在还不太适应叫灵儿仁惠,叫了十几年的名字,一句太后不喜欢就要重新改名,这真是皇家的权势啊!
慕容毓卧在丝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恢复了些体力,怔怔的望着外面,透过金丝窗,慕容毓依稀可以看见在外待命的侍女和太监,院子里占满了人,却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死一样的沉寂,这种肃穆要压的慕容毓喘不过气来了。
仁惠从外面进来看着慕容毓出神的样子,忙走上唤了一句:
“小姐”
慕容毓并未回头也没有理会,眼神还是直直的望着窗外。
“小姐,封后大典就要开始了,奴婢服侍您换上凤袍吧!”仁惠盯着慕容毓继续说道。
“仁惠,你觉得这宫里以后的日子,我们会好过吗?”慕容毓突然苦笑了一下问。
“小姐,日子好不好过都得过下去啊!”
“就把这仁康宫当作冷宫吧,兴许还能苟活这一生”慕容毓从丝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对仁惠说。仁惠见慕容毓要起来,忙上前一步扶着慕容毓,走到梳妆台前,服侍她走下了,轻声的说:
“奴婢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慕容毓对着镜子看了看仁惠,那一张比自己还要稚嫩的脸,不觉有些心酸:这辈子,她们就得这么陪着她在这不是冷宫却胜似冷宫的地方过完这一生了。
慕容毓又想起了过去的切慕和怀恋,仿佛这一切都成了天涯不可知的辽远渺茫,香炉里的香气慢慢的消散了所有的回忆。
“娘娘,一会儿那你还要去太后宫中请安呢”仁惠和一众侍女服侍了慕容毓穿上凤袍后就改口称慕容毓为娘娘了。
慕容毓点了点头。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屋子里跪满了一地的丫鬟太监,看着这些对她俯首称臣的下人,慕容毓并没有太多的快感,终究,慕容毓的骨子里是喜欢随性的生活的。
“都起来吧!”慕容毓扬了扬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
仁康宫的掌事太监宁德生从外面匆匆进来给慕容毓请安:
“恭贺皇后娘娘”
“快起来吧”
宁德生刚刚从内务府急匆匆好的赶过来,可见,宫里对这位即将成为皇后的新主子并没有太多的重视。宁德生应了一身缓缓的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毓,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知道此人能在宫中撑多久,宁德生带些不屑的想着,自然他没有表现出来这种蔑视,毕竟在后宫中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了掩饰与变脸。
“你去备下轿辇吧”仁惠吩咐道。
“是”宁德生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仁惠看着宁德生出了寝殿,有些不安的悄悄的问慕容毓说:
“娘娘,不如让老爷送几个得力人手进宫当差,以后也方便些”
“何必呢?后宫不见得那么不堪,本宫不惹旁人,她们自然不能来找本宫麻烦!”慕容毓淡淡的回答。
仁惠听慕容毓这么说,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服侍着慕容毓走出了仁康宫。
轿辇到宁乐宫的时候,其他嫔妃早已静候多时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一众嫔妃看见慕容毓走进了宁了宫忙跪地请安。
“起来吧!”慕容毓一扬手。
众人这就算是一一见过了,虽然是一团和气的样子,但慕容毓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落了别人的口实。
“娘娘真是袅娜天仙啊”和贵妃站在众人前面笑着说。
仁惠在旁边悄悄的提醒:“这位是和贵妃,皇上做王爷时的福晋”
“和贵妃过奖了”慕容毓上前一步笑着回答。
“这么快就大献殷勤了!哼······”婷贵妃站在众人之中心中甚是不快的暗暗的说。
“众位娘娘久等了,太后娘娘召见各位进大殿!”安姑姑从宁乐宫的大殿走出来,站在台阶上面带微笑的请道。
“诺”慕容毓行了大礼,率领众妃嫔依次进入宁乐宫的大殿。
太后见众人都进来了,忙赐坐,众人都坐定后太后才对慕容毓开口道:
“两日后就是封后大典了,内务府早就把一切都打理妥当了,凤袍我也差人给你送过去了,你试试合不合身”
“多谢太后娘娘照料”慕容毓忙欠身致谢。
“你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不必事事都这么拘谨”
“诺,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以后,这后宫就算是有了正主了,你们各宫要谨记这皇家的规矩,长幼尊卑有别,哀家可是就不允许后宫中出现任何忤逆之事!”太后仰坐在安榻之上吩咐道。
“嫔妾等牢记太后的教诲!”慕容毓等一干人等忙跪地俯首称是。
又聊了一会儿闲话,各宫见太后略有乏意就都一一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