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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曹锋邀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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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破未有开口,穆昔非一直叹着气,回到永安宫,他见放在锦盒里的熟桃,拿起便咬了一口。
“这谁送的?倒是挺甜的。”
“曹锋方才来过。”
“呸,呸,呸!”他将口里的桃全部吐了出去,又用水漱了口,“那老东西来做什么?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这桃里有毒呢。”
“这便是有毒,我和萧破也没碰过,被毒死的也只是你。”
穆昔非冷哼一声,一直手臂放在桌上,对凤祁是横眉冷对,“你就耍嘴皮子,也就萧破宠着你,任你胡作非为。”
“师兄吃醋了?”凤祁反问,虽说口气轻快,但从她脸上表情,却猜不透想法。
“我?”穆昔非哼着气,对她方才做法确实不悦,“师弟千方百计不让你活在世上的事给暴露出去,你倒是好,什么事都依着性子来。”
“那我总不能一辈子如此呀,”凤祁说的倒是无辜,“如今他是君主,我总不能没有名分地跟着萧破?这日后纳妃封后,总有我一个位置吧?”
这下,穆昔非是没地说了,他翻了数个白眼送给萧破。
凤祁又在给乖乖梳着毛发,穆昔非自觉无趣,便先走了。
待屋里只剩下二人,乖乖灰溜溜地躲了起来。
萧破在一旁坐下,抓住凤祁的手。
两人都未开口说话,凤祁还为他的隐瞒而生气,不仅不说话,更是故意转过脸去,眼不见心不烦。
可萧破是何许人也,凤祁不说话,他有办法治她。
他亦是一言不发,将凤祁给抱上了床,挂起的床帘被放下,躺在床上的人慌乱神,两手抓着衣角,咬着唇,硬撑着。
萧破老谋深算,凤祁这些日身子不舒服,他一直未碰她。本是想等她身子好些,可却有人不领他情。
“我、我......”她变得支支吾吾,“我月事来了。”
萧破却假装未听,更是让说谎的人儿心急,“你快快将我放开。”
“你不让我说话,”萧破开口道。
凤祁拧着眉,不甘道:“你就会耍无赖。”
“今日就别出屋了,孟靳钰会送药过来。”
萧破下床欲走,凤祁连将他拦住,也不管衣衫不整,“你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
见他生了气,凤祁也是慌了神,语气施软道:“你留下陪我吧,我一人害怕。”
因担忧萧破离开,凤祁手更是抓住萧破,冰凉的手心,让气闷中的人妥协,“我不走。”
虽是人被挽留住,但萧破却一日一言不发。待至晌午,孟靳钰端来药,他也只看了一眼,让人捉摸不透。
而另一处,接到穆昔非书信的项朝歌二人也在赶回的途中。
夜深,凤祁一人守在屋内,萧破信守承诺,却未留在屋里。
屋外星光璀璨,凉风徐徐,床帘被风吹有声,屋外的蝉声长鸣,虽是吵闹,却又安静。
缺月,难眠的两人。穆昔非抱着一坛酒,邀月解愁,本欲找人分忧,唯一想到的师弟在宫里陪着小雀儿。
他抱着酒坛来到宫里,却见有个人与他一样。
“我以为你在陪她呢,”一人一坛浊酒,穆昔非放下酒坛,干脆躺在了地上,“虽说离山也一年光景,可却似过了几十年,当年在山中饮酒买醉,今日竟难得见你主动饮酒,是为了谁?”
“这么晚了,师兄怎么过来了?”
“担心你,”穆昔非笑了笑,将自己带过来的一坛酒给了萧破,“小雀儿今日做法,我便是个外人,看得也是生气,恐你也心有不喜。”
“师兄错了,”萧破饮了口酒,满腹忧愁,说出的语气,却是百般无奈,“若不知她时日无多,我也应和师兄一样。只是......诗凝今日和曹锋说了一些话,加之问诊之举,恐她是再以两国联盟,稳住局势。”
“那你是为了这事而闷闷不乐?”
“便是我早有心理准备,却不敢多想。虽说逃避不得解决,却也......”
“师兄懂你意思,”穆昔非坐起身子,看了眼亮着灯的屋内,“师兄明日就去找老头儿,你莫要担忧,这解药我定会给你找到。”
萧破饮了口闷酒,笑出声道:“我这是庸人自扰之,也就一时感慨,过了明日便好了。师兄不必对我这么好,萧破也算是无憾了,既然有心守护,哪里哪时都是一样。”
穆昔非一夜未能入眠,他想了一夜,项朝歌也就这两日功夫回宫,待那二人归来,他也不管那闲事,一心一意寻找解药。
而昨日送桃的曹锋,待至晌午,又进了宫里,未见萧破身影,他左右张望一番,一副有话要说,却被前来送药的孟靳钰给坏了事。
孟靳钰见是曹锋,将药给放在桌上,将昨日送来的桃很不客气的连着锦盒一起,摔在了桌上。
曹锋面色难看,他看着凤祁,又看了那碗苦药,不忍叹气道:“公主身子是否哪里不舒服?”
“无事,”凤祁笑了笑,拿起调羹,试了试温度,“曹将军一早过来,是为了何事?”
“前两日,府上的紫薇花开了,便想请公主过去赏花。”
孟靳钰道是不满,正欲苛责,却被凤祁给拦住,“今日太阳毒辣,不如换做明日吧。”
“一切皆依公主。”
曹锋匆匆离去,孟靳钰不满道:“小心那是鸿门宴。”
凤祁抬起眼睑,看着碗里的苦药,咽了咽口水,“当初可是你们千方百计保护曹锋,便是他今日造反,也是你们眼瞎。”
“你......”孟靳钰埋怨地瞪着凤祁,怎就不能从她口里听到赞美之言,“我受了萧破嘱托,这药你得全部喝下去。”
“萧破人呢?”
“穆昔非似乎有事要离开,他这送人呢,”孟靳钰将药碗端起,放在鼻前闻嗅,一脸作恶,“这药早晚得喝,趁着药是暖的,你就先喝下去。”
凤祁抿了口药,在外玩耍的乖乖又咬了条死蛇回来,拖地一条血迹。
孟靳钰捂着鼻子,又责怪起凤祁来,“乖乖这宝贝,如今倒成了抓蛇的能手了。”
“鼠捕蛇,有何不可?”
“就你会说,”孟靳钰从乖乖口中拿走死蛇,单手给甩扔了出去。
被夺了食的乖乖心下不满,装模作样要咬孟靳钰,可被凤祁呵斥住了,又跑出了屋子。
凤祁跟了出去,见乖乖爬在树上,不知在找着什么。
“送我上树,”凤祁指着一颗高树道:“早知日子无趣,我还不如在永安宫里皆种上果树,自给自足,也不必出门去了。”
孟靳钰将凤祁送上树,恶作剧地将她给扔在了树上,“你一个人留在树上,我可不管你了。”
“你便回去吧,”凤祁甩了甩手,不去理会孟靳钰。
她解开腰带,将两根树枝绑在了一起,随后又唤来乖乖。
“你做什么呢?”孟靳钰扬着头问道。
“玩呢。”
凤祁招手唤来孟靳钰站在树下,自己则两手抱着两根紧绑的树枝,随后晃动枝条,站在树下的人浑身满脸都是树渣烂叶。
凤祁乐地咯咯直笑,而孟靳钰也故意给她戏弄,详装逃跑,却一直在树下之间徘徊。
树上的人玩的乐不思蜀,可却乐极生悲,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掉落,孟靳钰反应不及,被赶来的萧破给接住。
这处,孟靳钰被吓的惊魂失色,凤祁则是拍着胸口,估计也是被吓到。
“你在做什么?”
“找乖乖呢,”凤祁咕哝,模糊不清道:“你去了哪里?师兄走了?”
萧破皱眉不悦,将她给抱进屋里,灰头土脸的孟靳钰拭去脸上尘土,未敢跟进屋。
萧破因凤祁方才的冒险之举而不悦,现见熬好的药也未食,便是孟靳钰的失职,但有人更需得教训。
“怎么了?”见萧破一言不发,她撒娇似地往他身上贴。
“乖乖是畜生,它从树上跌下没事,若今日不是我即及时赶到,你可有想过后果?”
“可乖乖没有你,我有萧破呀,”凤祁抱着碗,嘴里包着药,鼓着腮帮道:“你可比乖乖好。”
凤祁的话,使得萧破哭笑不得。虽说面色依然不悦,但心里自是舒坦,“我听说曹锋来了,所以赶了回来。”
“无事,”一碗药下独,凤祁捂着嘴,忍着呕欲,憋着眼睛都红了,过了好一阵才缓了过来,“这药可比在山中饮的药苦多了,每吃一次,便像是死了一回。”
“再苦也得吃下,”萧破心生不忍,将凤祁搂着怀中,垂头舔舐残留嘴角的药汁道:“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是不是明日可以不吃药?”
“吃好药过去。”
“那算了,”她不满地嘟嘴,想起曹锋一事,“今日曹锋过来,说是将军府里的花开了,让我过去赏花呢,我便应了下来。”
“明日?”
“嗯。靳钰当时也在,曹锋恐是有话要对我说,只是有所顾忌。恐明日请我去将军府是有话要说。”
“那明日先去将军府。”
凤祁不懂地看着萧破,“你骗我的事情可别忘了。那日追杀我们的人可是曹锋的人,若明日是场鸿门宴呢?”
“便是鸿门宴,也是你应下的。”
“我......”萧破倒是一副袖手旁观,这让凤祁迟疑,不知如何下手。
以萧破的性子。若是危险的事儿,他肯定不允她插手,若是任由她放肆,这事一半皆是无用。
“我倒有些不喜欢你了,”凤祁从萧他腿上起身,满脸委屈地坐到铜镜前,“以前的萧破可不管什么事都依着我,怎不像今日这般,任由着我浪费时间,却诸多隐瞒。”
“我并非隐瞒,”萧破道:“曹锋的事,我也不想插手。若不是你应下了他,我明日便带你去苍琅山。”
“去那里做什么?”听到苍琅山,凤祁忽然来了兴趣,“可惜朝歌不在,当年他还在那里住了些时候呢。对了,我倒是想了起来,当初我送给林素矽的画,可是出自你之手?”
萧破点头承认道:“是我不假。当年画中两人,一个是她,一个是项朝歌。”
“你为何要送她这副画?”记得当年,林素矽收下这副画后,在她和项朝歌面前说起一段过去。只是当年,项朝歌并未与她相认,而林素矽未有多久便不在人世。
“林如海与顾辰初因一个林素矽而维系,当时林叶假扮国君,我本意是想林素矽与项朝歌相认,让林如海芋顾辰初维系断裂。”
“你怎知这些事?”凤祁对此事十分好奇。不过,今日她是懂了项朝歌苦衷。
“我曾跟着师兄去过苍琅山,以林如海身份地位,被人议论也是很寻常之事,况且......”
“况且什么?”凤祁着急道:“莫不是这一出也是你设计的吧?”
“秦穆邺,”萧破道:“万华山事后,师兄被囚。那时,我便在暗中调查秦穆邺,所以苍琅山说是巧合,还不如说是秦穆邺之因。只是,项朝歌因为顾及你,并未上当,而林素矽收下那副画后,让林叶有所察觉。”
凤祁不言,一阵惋惜,“可如今林素矽送我的那副刺绣没了下落。”
“也不必惋惜,画中景色再美,也不如眼中之景。待过了明日,我陪着你去苍琅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