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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检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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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天气持续高温,深深和方隽却处在冷战之中。
掰着指头数一数,两人有五六天没见面了。
他不来找她,她也不去见他,看谁拗得过谁!
其实,深深终究还是有些介意贾朝悦的那番话。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是相信方隽的,可又忍不住钻牛角尖……谁拿棒子来把她敲醒啊!
趁没课的空闲,深深在办公室上网查备课资料,线上突然有人Q她,“嗨,学姐,最近好吗?”
是江以臣的老婆谢伊。
深深回过去:“好,说是春风得意都不为过。”
絮絮叨叨聊了半个多小时,深深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片刻,一字一字敲道:“小谢,有句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你信吗?”
隔了好半晌,彼端发来一个大哭的表情,并附赠锥心泣血之言:“学姐,你是在嘲笑我追了一年多才把江以臣追到手吗?”
深深忙说:“呃,不是。只是最近碰到了一些感情上的问题,想问问你的看法。我说的这个‘女’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长得相当漂亮,而且很执著。”
谢伊顿悟:“原来你说最近春风得意是骗我的。”
深深略尴尬:“好吧,我承认,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又是好半天,这次换了一个惊悚万分的表情:“学姐,‘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绝对是本世纪最不负责任的谣言。”
深深被谢伊变化多端的表情逗乐了,本是有些沉郁的心情也消散不少,她笑道:“哦?怎么说?”
“当年在学校追我家阿臣的女人够多了吧?一个赛一个水灵。其中哪是隔了层纱,分明是隔了座喜玛拉雅山。而这座山脉只有我一个人如履平川地走过了。”
谢伊说这话时语气不无自豪,最后,她正正经经地补充道:“学姐,这句话是因人而异的。有些男人很随便,而方隽绝不是随便的人。”
深深沉默下来,电脑屏幕即将暗下时,彼端又传来回音:“我看人一向很准的,方隽看起来不仅不随便,而且还宁缺勿滥。”
这棒子敲得深深浑身一个激灵,满面羞愧。
最后的结果是,深深拗不过方隽,冲动地请了假,跑到方隽公司楼下,给他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深深有些泄气,只好进去找他。
接待小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方总正在开会,大概还得半个小时您稍等一下吧。”
“那好吧。”
半个小时后,深深说:“现在可以见他了吧?”
接待小姐笑笑:“我请示一下。”
深深突然想起电视剧里不受宠的妃子想见皇帝,中间却隔着个受到暗示的太监三番两次地阻挠。她笑了笑说:“好,那你赶快请示吧。就说冯梓深找他。”
接待小姐听着这名字耳熟,可每天接待的访客不在少数,她也没在意,拨通电话说,“方总,有位冯梓深小姐想见您……”
“不见。”
“知道了。”接待小姐接到指示,挂了电话后,搬出公式化的拒绝,“不好意思,冯小姐,方总马上要去机场接一个重要的客户,恐怕不方便。”
深深狠狠一怔,她成了不受宠的妃子?
也是,前几天她已经被方隽打入冷宫之中了。
深深倒也没生气,只是觉得方隽拒不见面的举动不太符合他的作风。
可是,她今天非见不可。
有些误会要即时解释清楚,否则时间长了,搁在心里会发霉变质。
深深想通之后走到外边的走廊上给方隽打电话,拨到一半,背后蓦然响起一记幸灾乐祸的声音--
“怎么?方隽不肯见你?”
深深回头,只见贾朝悦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装,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
深深皱眉道:“你怎么也在这?”
贾朝悦笑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她径直走到前台,对接待小姐低声说了几句。
接待小姐有些惊讶,朝深深的方向望了一眼。
深深远远望着,心下有些疑惑,便又折了回去,刚好看见接待小姐挂了电话,对贾朝悦说:“您稍等一下,方总马上就下来。”
“好的,谢谢。”贾朝悦偏头看着深深,红唇轻扬,露出得意的笑来。
深深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一股酸涩涌上眼眶。
贾朝悦笑了笑说:“你有什么事不妨告诉我,我替你转达一下。”
深深冷冷瞟她一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
方隽进来就见贾朝悦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啜着咖啡。
他越过她,神色冷凝地问接待小姐:“你不是说有两位自称冯梓深的小姐?”
“先前那个走了。”
方隽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霾。
贾朝悦在一旁悠然道:“这点简单的小把戏就把她气走了,看来你们的爱情还是禁不住考验。”
方隽沉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贾朝悦见状忙追了出去,这回她故意换了运动鞋,不过绕是如此,步子依旧慢了方隽半拍,将将在大楼门口追到了方隽。
“方隽,你走那么快干嘛!”
方隽脚步未停,“你想让人免费看戏,我可没空陪你唱。”
办公室里可是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
贾朝悦小跑着跟上,不由笑了一下:“这戏要三个人唱才有意思,不过呢,有一个临阵脱逃了。”
方隽眼里的恼怒一闪而逝,“这戏大概只有你一人乐于去唱。”
贾朝悦看到他眼里的恼怒,坏心地又加了一把火,“你走这么急是要去追她?你就算这会儿把她追回来,她终有一天还是会跑的。所以我说不用追。”
“跑了还会自己回来,自然不用追。”
这……话是谁说的?
方隽和贾朝悦同时转过头。
深深就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目光紧紧锁在方隽身上,她脸上红扑扑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似乎刚才剧烈奔跑过。
贾朝悦嗤笑了下:“你跑回来是要分手吗?”
深深板着脸走上前,硬是插~进两人中间,然后握住方隽的手带着他转到与贾朝悦的对立面。
方隽一怔,再看看两人紧握的双手,适时选择沉默。
贾朝悦也是一怔,随即挑衅道:“你把他拉过去他就是你的了?真可笑。”
深深双眼发红,“就算他站在你身边他也是我的。”
这话,听着有些像小孩子的赌气话。不过,方隽很受用就是了。
“你的?他连见都不肯见你呢。”
深深气呼呼地扭过头,“方隽,你怎么说?”
“她曾经冒充你的名字来找我,刚才我以为是她故伎重实施。”方隽口气里仍残存着中计的恼怒。毕竟,今天是周二,深深课又多,晚上还要值班,他根本想不到她会来找他。
深深缓了口气说:“你都听到了吧?”
贾朝悦双手环胸,“那又怎样?”
她对方隽的觊觎从来不加掩饰。
那又怎样?多么蛮横耍赖的口吻!
深深气道:“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道德观和羞耻心都没有,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啦。”
贾朝悦发狠地说:“我只知道看上的东西就要抢到手,所以,方隽,我不甘心,我不会罢手。”
方隽淡淡地说:“在我身边空无一人时,你都没能乘虚而入,现在又怎么能?”他牵起深深的手,“我们走。”
***
“我以为你气得走掉了。”
撇开冷战的那件事不说,方隽对深深今天的表现尚算满意。
深深余怒未消,“是走了,可是想想又不甘心。”
“不甘心?”
深深抱住他蹭了蹭,“家世的问题已经够让我心烦意乱,第三者又来添乱,我还没有那么不争气,连个小小的第三者都能把我吓退。刚才是气糊涂了,后来想通了,便回头找你。而且阿隽,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你呢,你那么好……”好到外人都可以一眼看出来。
方隽反抱住她,轻轻开了口:“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这情敌是你自己招来的。”
提起这个,深深就心虚,悔不当初,真是悔不当初。
她的情敌都来不及萌芽便被方隽扼杀,唯独这一个茁壮成长起来的情敌是她自己招惹过来的。
方隽低头见她满面悔意,不禁心软:“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
“啊?”深深小声说,“就是过来道歉啊。”
方隽笑了:“知错了?”
“我错了。”深深认真地说,神色凝重,“但是,阿隽,有些话梗在心头不吐不快,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方隽笑意一敛,“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