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平淡淡》曲色

20、红眼病

　　当天晚上商定的结果是爸爸和妈妈第二天就去镇上，和师傅说明这件事。如果师傅愿意，大家一起合作。如果师傅不愿意，就请师傅介绍几家卖布的厂家，如果有大块的碎布卖更好。

　　第二天要上学，爸爸破天荒地没起来做早饭，给了她一元钱，自己去买早餐吃。
　　这比较符合她心意啦。虽然家里做的早餐干净，爸爸的手艺不错，但连续好几天吃蛋炒饭，她都吃腻了。她现在越来越难容忍天天吃同样的东西了。是嘴巴养叼了吗？以前都没这种感觉的。

　　走到王美娜家，看到王美娜背着书包从家里走出来。她站住，等她一起走。
　　“曹方，昨天要叫你跳房子的，去你家里，你们家门锁着。昨天你们去哪了呢？”王美娜问。
　　“我们去市里了，下午三点钟左右才到家。”曹方说。
　　“你们去买东西啊？”王美娜问。
　　“不是，是卖东西。”曹方说，“我不是做了好些手套笔袋玩偶吗。上次赵兰兰说可以拿去卖钱，刚好我妈要去市里买点东西，就一起去了。”
　　“怎么样，有人买吗？”
　　“嗯，买的人还挺多的。”她说道，“我妈打算这些天再做些拿去卖。我这些天估计也会帮我妈做。你要不要来帮忙，我叫我妈算钱给你。”
　　“行。”王美娜应道，突然停了脚步，揉了揉双眼，“曹方，你帮我看看眼睛是不是有虫子掉进去了，刚感觉有个东西飞进去了。”
　　她闻言，赶紧停下，扒开王美娜的眼睛，吹了吹，“你眼睛有点红，估计是刚才抓的。但是没有找到虫子。可能你刚才揉的时候已经挤出去了吧。”
　　“没有就好”王美娜道，“刚才一下子就感觉眼睛痛痛的，睁不开。”
　　“你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没有啊。我昨天看了一集电视就去睡觉了，还睡得挺早的。”
　　“那晚点再看看，说不定等下就好了。”
　　“嗯。曹方，你牵着我走，我眼睛闭会。”

　　到了学校，她去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才花了两毛钱。面包是方形的，巴掌大，她真怀疑这么点东西是否能吃饱。鉴于周围学生都这样吃，她把剩下的钱收起来了。

　　“还疼吗？”
　　“有点，不过好多了。”王美娜说。
　　“那用水冲下吧，把脏东西冲走了，说不定就好了。”
　　她们走到水龙头旁，打开，用水冲洗了下脸。
　　“哇，好冰。”冬天的水寒冷刺骨，浇灌在脸上，瑟瑟发颤。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课程结束的时候，汤老师说，同学们，我们市正在搞手拉手活动，帮助贫困山区的孩子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市里规定每个学校都必须参加。我们学校老师商量了下，各位家长也都不富裕，钱就算了。其他的，大家看下自己有什么，书啊，笔啊，本子啊，穿过的旧衣服，都可以捐给山区的小朋友们。不过，我还是建议同学们捐衣服吧。最迟明天我就要交上去，请大家中午回去就带来吧。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同学们纷纷答道。
　　曹方看着周围同学一脸恍惚的模样，她们真的听的懂吗？为什么要帮助贫困山区的孩子，贫困山区在哪？为啥就没人有疑问呢？
　　“我再强调一遍，一定要带干净的衣服。千万别把你们身上穿了十天半月臭烘烘的衣服拿来。”汤老师笑着说道，“我见到了，直接就扔到垃圾桶了。”
　　下面一阵大笑。
　　“曹方，下午你把大家带的东西都收一下，登下记，放学前交到我办公室。”

　　汤老师走后，钱芳转过头来，问她，“曹方，你捐什么啊？”
　　“总归是一些旧的衣服吧。我要回去找找才知道。”她答道。“你呢？”
　　“我有几件去年穿旧了不要的裤子，我妈正准备拿来做鞋垫的。中午回去我就把它找出来，晚了我妈说不定都剪掉了。”
　　“嗯。”她想起以前大学的时候，校内有个附属小学，有次她路过那里，看见校长在台上驯话，内容有点高深。她听的似懂非懂。她就在想，下面那些学生比她还小，听的懂校长在说什么吗？
　　但是看见学生异口同声地说明白了，她真有点怀疑是不是她的情商比较低，连小学生都不如？不过，当时没有认识的小朋友，她也不好确认小朋友是不是真的懂。
　　后来，每次路过小学，看见老师在上面大讲道理，她就在想我小时候老师也是这样教我们的吗？那时候我也能懂那些含义？
　　“钱芳，你说汤老师为什么叫我们给那些人捐衣服啊？”
　　“汤老师不是说贫困山区吗，可能他们比较穷吧。”钱芳道。
　　“为什么他们就穷呢？”她继续问道。
　　“谁知道。”钱芳说，“汤老师说那里穷就是穷吧，老师又不会骗我们。”
　　呃，她没想到是因为老师的权威。或许对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大道理什么的并不是很懂，按老师要求做的就可以了。她之前一直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了。

　　中午放学和王美娜一起回去的，她的眼睛好转了很多，没那么疼了，她们也就没放在心上。

　　妈妈和爸爸中午没回来，厨房里没有米，她在鸡窝里摸了两个鸡蛋，煎了个荷包蛋吃了就去学校了。
　　走在路上，她一直想，爸妈去师傅那谈事情不知顺不顺利，要是有个手机打个电话就好了。
　　现在连座机都没普及，距离她买第一个手机还有十年呢。
　　真怀念那些便捷的通讯工具。

　　下午，同学们都带了东西过来。还没等她去收，同学纷纷带着他们的衣服到她这儿来登记了。她感叹，要是每次交作业这么积极就好了。
　　钱芳，一条裤子。
　　双胞胎，两件衬衣。
　　付林，一件毛衣。
　　陈威，一套秋衣秋裤。
　　陆涛，一条内裤。
　　．．．．．．

　　当她看到陆涛带来的内裤时，她尴尬极了。她记忆中，好像没这么糗的事发生吧。这家伙，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啊。他爸妈没跟他说吗，捐什么也不能把这个拿来啊。
　　“陆涛，你怎么带这个来了？你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陆涛一脸鄙视地说，“我都这么大了，这是我的内裤，我还不能做主吗？快点给我记上”，陆涛把内裤在她面前晃了晃。
　　“喂，你别把它拿到我面前。”她把头往后挪了挪，唯恐避之不及。真是的，这玩艺怎么记啊？
　　“怕什么，又不臭。”陆涛嗅了嗅，“曹方，你赶紧给老子记了，别磨磨蹭蹭的。”
　　遇到这种，她还能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地记了。她交上去后，希望老师别介意。噢噢。她已经能想到汤老师打开这一包衣服后铁青的脸色了。

　　下午放学回家，爸妈已经回来了。她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把书包扔在桌子上，问妈妈，“怎么样，师傅怎么说？”
　　“你师傅觉得她现在的生意很好，人手都不够，我们的事她就不掺和了，不过，她答应进货的时候帮我们多拿些碎布回来。”妈妈说。“中午我们不在，你在哪吃的饭啊？你爷爷奶奶没叫你去吃吗？”
　　“没有，他们不知道你们不在家吧。”曹方说，“我看鸡窝里有两个蛋，就煎了荷包蛋。妈妈，你们去镇上没带些布回来吗？”
　　“带了，有两麻袋呢。”
　　“那妈妈，我们赶紧把饭做了，开工吧。”她急切地说，“争取这周末我们再去摆摊。现在要趁销量好，多卖点。等其他人也会做了，我们价格就卖不起来了。”
　　“你这么急做啥？”妈妈问，“作业写完了吗？我跟你说哦，要是我发现你作业没做，你自己就去跪洗衣板吧。”
　　“妈妈，你不至于吧。你吃了火药啦，我没惹你吧。”她真点不相信这是妈妈说的话，妈妈虽然爱说她，但从不体罚她。
　　“你说什么呢？”妈妈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这些事你别管了，有我和你爸呢。你作业写完了就多教教你弟弟读书吧。我记得前阵子你都在教你弟的，这段时间就没了。”
　　“行，我知道了。”她反醒，这段时间一门心思的想赚钱，是有点疏忽弟弟的教育了。

　　晚饭后，妈妈去了大伯二伯付林王美娜家，问她们要不要做。听说可以赚点小钱，几个堂姐也都来了。大家挤在一间屋子里，虽然她们家堂屋也不算小了，但还是施展不开。而且家里只有一台缝纫机，不够大家使用。她和妈妈商量了下，今天就不分配任务了。今晚妈妈和爸爸把布裁出来，明天再分发下去，每人做一个小部分，最后妈妈把这些部件缝合好。
　　当年出嫁的时候，基本上陪嫁就是缝纫机，自行车，电视。这几家家里基本都有这三大件。她们拿回家做，既省事又节约空间。

　　王美娜的眼睛过了几天，还是有些红肿,睁开眼睛热别痛。
　　她说,娜娜,你叫你妈带你去曹医生那看下吧。眼睛有问题,可不是开玩笑的。搞不好就会失明的。你不想以后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吧。
　　是啊,娜娜,你去看看吧。刘倩也说道,你看那些算命的瞎子,走路都杵着拐杖,好可怜。
　　你们女生不要这么夸大好不好,我眼睛也有点红肿,也没什么事啊,陈威插嘴道,你们真是大惊大怪。
　　陈威,你怎么说话呢?刘倩瞪了他一眼,娜娜,不要听他的,你还是早点去曹医生那看看吧。
　　一群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陈威老气横秋地说,你们走快点啦,真是磨蹭。
　　喂,你说什么呢?刘倩气冲冲地问道。
　　妈的,没什么,你们继续。陈威摆摆手。
　　曹方突然想起N年前流行过一场红眼病,当时全校的人有半数都传染了。她那次很幸运的避过了。王美娜和陈威不会得的就是红眼病吧。
　　你们两个还是赶快去曹医生那检查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