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礼]镜像拯救》莫飒的影子

22、章二二

　　章二二
　　浩瀚青空，云端之上，两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临空高悬，俯视着脚底下蝼蚁般的芸芸众生，宣告着操控这个世界的权利。
　　毁灭的力量即是至高权利的源泉，掌控者之所以为掌控者，只是因为他可能无法简单的给予你生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你死。
　　巨大空旷的大厅里，在正中央的地方的是两个王。
　　国常路大觉紧紧扣住宗像礼司的刀柄，即使伤口是真真实实的撕裂的痛，面上却至少比平常更为沉静罢了，没有显露半点痛苦。
　　“你究竟是谁？”国常路大觉可以确定，刚才跟他对话的的的确确是青王没有错，只是刹那间的事，面前的人已经完全的换了个气息，邪恶的感觉跟青王的正派格格不入。
　　“我么？”占据了宗像礼司的身体的人露出个冰冷而高傲的笑，眼里满是冷酷，“我自然是……最伟大的无色之王者啊！”
　　“什么！？”国常路大觉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怯怯的少年，又想起当初杀害那个赤组小鬼时的那段录像里那个神经的无色，最后停留在那个叫做一乘寺清明的少年自我介绍时的样子上。
　　高傲，冷漠，不可一世，完全对的上号。
　　伊佐那社我动作停滞了半秒，耳边听到的消息让他不敢相信，将耳机往耳朵压了压，好像这样可以听得更清晰一点，然后得到推翻刚才那个消息的话语。但实际上这通电话是黄金之王用能力发动的，那些事情发生在遥远的另一端，声音却是犹如在耳边一般。
　　中尉，坚持住！伊佐那社再次提升力量的输出，加快脚步。
　　夜刀神狗朗带着化作猫咪牢牢趴在他背上不肯下来的猫紧追着伊佐那社出来，尽管已经用了最大的力，也只能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太阳底下，迎面着的阳光让他几乎无法远望。
　　“一乘寺清明。”国常路大觉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真是难为您这个高高在上的王能记住在下这不入耳的名字呢，第二王权者，黄金的王者哟。”
　　稍稍松开加注在刀柄上的力道，一乘寺清明直起身子俯视着不得不弯下腰以减慢血液流逝的黄金之王，不屑的笑了笑。
　　“那么，临死前，允许你再说两句吧，”一乘寺清明语气轻松的说，“不打算听听我伟大的计划吗？”
　　“哦？愿意为吾等将死之人解惑，你也不算是坏人啊。”国常路大觉微微抬头对上无色的眼睛，即使看着处于弱势，但面对面的一乘寺清明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面上闪过一丝愤恨，一乘寺清明又冷笑了下将剑往里送了点，看到黄金之王扭曲了面容，才满意的停下来。
　　“那么你想从哪里听起呢？我被那个白痴一样的威兹曼控制住？还是被那个内心早已被他的剑腐蚀的赤王杀死？还是我在亡灵的世界盘旋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身体，然后唤醒那个没用的银王展开我的新计划？”失败的屈辱和死亡的恐惧让一乘寺清明的手微微颤抖，但黄金之王因为剑刃的抖动造成的痛楚而痛苦的神色却让他得到救赎。
　　“哦，或者你比较感兴趣的是我利用当初入侵赤王的身体时带出来的那点力量骗取了那些笨蛋的信任，然后以痴情的青之王手上残留的血作为媒介将赤王重新塑造用来消耗青王的力量？”
　　如此惊人深沉的心机……国常路大觉明白过来：“原来，你在那时候就已经在青王身上动了手脚。”
　　“不愧是黄金之王，明白的……”一乘寺清明突然颇为可爱的笑了下，“真是够晚的。”
　　国常路大觉没有理会他的讽刺，走到顶端这么久，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产生情感上的波动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苍老。
　　这次用他的命来示警，也不算是太浪费了。
　　再次咳了口血，国常路大觉深深喘了口气才继续问：“为何选择青王？“
　　一乘寺清明摆出一副在认真组织语言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下才慢慢的回答：“大概是……因为银王太弱了吧。”说完还颇为委屈的瞄了黄金之王一眼。
　　但令他失望的是国常路大觉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不由自主的露出点笑容。
　　“虽然你令我十分厌恶，但这句话却是意外的让我认同。”
　　“切！”一乘寺清明不悦的啐了声，恶意的捏着刀柄搅动了一下，“那么这个答案如何？青之王没有不死之身却拥有斩杀你的力量，而且你们这些伪君子所谓的恩情唯一一个有能力斩杀他的赤王会无法下手，得到你和青王的力量的我就已经是掌控了整个王权！”
　　“唔……”这种不痛快的折磨让国常路大觉不得不用上双手去抓住那把刀，王的骄傲让他不能就这样跪倒地上，即使打断了骨头也只能笔直的倒下去。咬紧牙关，坚韧的灵魂一点点的将这个年老的王者弯下的腰支撑起来，直到跟面前的人处于等同的高度。
　　“虽然那个笨蛋看着很没用，即使是要杀掉你也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才能心安理得，但是，他是第一王权者。”
　　“……，”一乘寺清明为国常路大觉的气势不由自主的退了一小步，又在意识过来后往前跨了一大步，手里的剑也同时尽数没入黄金之王的身体，“那就让我见识下吧，你的遗言也差不多了吧？那么我再送你一份小小的礼物好了。”
　　“反正即使通知了你也是见不到他最后一面，那么让他见你最后一面如何？他应该是赶过来的路上吧，路上应该有很多可以用来当眼睛的东西吧，对于控制着这个城市的你来说。”
　　“我可不单单是为了给你解惑哦，我一开始就还打算让世人都见识见识一个王者是怎么陨落的！”
　　今天已经得到不少惊喜的黄金之王发现，自己的力量被快速的抽离，送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既然你可以连通一个终端，何必不干脆接通这个城市所有的终端呢！隐藏的王者根本不需要，今天起所有的人类都该拜在王的脚下臣服，奉献上他们的忠诚，如渺小的蝼蚁般活着！”
　　街道上播放着的广告被切断，正在愉快聊天的手机界面被替换，正在工作中的电脑主人们失去控制权，在所有能连上网的东西都被同一个对于和平了太久的平民来说太过血腥的画面覆盖。
　　“呀，讨厌，怎么又是这样！”
　　“上次是枪击这次又是什么！政（和谐？）府那帮人在搞什么！？”
　　“喂喂，这次的画面这么清楚应该不是电脑合成的了吧，看着好像真的啊……”
　　“好可怕……”
　　“好可怕……”
　　“真讨厌为什么关不掉！”
　　恐慌在人群里蔓延，即使切断电源也无法关闭画面让人们开始慌乱，在安逸之下，一点点有威胁的东西都会引起人神经质的抵制。
　　“这个，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一乘寺清明对世界的宣告！”
　　屏幕之内，身着蓝色制服的王者张扬的笑着，没有在学院岛时的扭曲，俯身宿体本身造就的性格让他冷静的在疯狂。
　　雪染菊理不安的抓紧自己的手，紧紧的抵在唇边。虽然她没有明确的记忆，但是那个时候痛苦绝望的感觉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灵魂里，一辈子也去除不了。
　　“会……会长？”雪染菊理带着哭腔的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深绿色头发的少女紧紧皱着眉，镜片后的眼神虽然满是担忧却一贯的坚定。
　　“所有学生会去安抚学生，每个学生都呆在教室不准到处乱跑！如果是王的事的话，就交给那些王者去解决吧！”
　　学生会的各人犹豫的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服从于绝对权威的会长的指示，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人员最集中地学院岛，在经历了上一次的混乱后反而显得镇定，很快就回归次序，做自己所能做的事等待着事情过去。
　　会有人保护他们的，学生们坚定的相信着，虽然这信任来的他们自己都莫名其妙。
　　“来，跟你亲爱的银之王说拜拜吧，黄金之王……”
　　剑被用力的抽出来，血一瞬间模糊了整个画面，刚刚稍微有点安静的人群再一次发出尖叫，死亡的气息也通过屏幕传到他们身边，每个人都明确的感觉到恐惧从心里开始像泛酸水一样漫上来。
　　伊佐那社像按下暂停键一样突兀的停下来，下面的世界都在吵闹，可他却像是被隔离出去了一般。
　　僵滞的身体因为没有力量而随着引力往下掉，伊佐那社睁大着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眼泪像流不尽一样不断的涌出来，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接住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伊佐那社落在最近的屋顶上。
　　“没事了，”夜刀神狗朗一手揽着伊佐那社一手帮他擦去眼泪，“哭出来吧，社。”
　　伊佐那社眨了眨眼睛，眼珠子缓缓的转到夜刀神狗郎的身上，即使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熟悉的气息却让他放松下来。
　　“小黑，中尉……啊！！！！”伊佐那社扑进狗郎怀里大声的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中尉会死啊！”
　　“威……兹曼，”黄金之王躺在自己的血里，慢慢闭合的双眼望向远处的透过缝隙照射进来的银白色的光，“抱歉，不能再继续等你回来了……”
　　光线渐渐变得稀薄，黄金之王永久的闭上双眼，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似乎……没什么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