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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夜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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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前夜。御书房。
燕意天拍着燕沉昊肩膀道:“明日就要出征了,此去,阿昊你要多加小心。”
燕沉昊道:“臣弟必不负皇兄重望。”顿了一下,道:“皇兄答应臣弟之事,还请皇兄不要忘记。”
燕意天一愣,随即微笑道:“你放心,王妃此番为我北朔受委屈了,朕自会护着他。”
燕沉昊俯首道:“多谢皇兄。”
燕意天一手按在他肩上,目色复杂:“阿昊,你可是在怨皇兄?”
燕沉昊道:“臣弟不敢。”
燕意天苦笑道:“当初你率军攻打东苍,因为时机未到,所以便东苍败退,朕仍给了他们和亲的机会。但如今,我北朔上下一心,国富兵强,已到了一统天下的时机,吞并东苍,势在必行。朕知你心里怨朕这般利用王妃,但王妃和亲过来时日尚短,此番既要开战,总要给天下人一个妥帖说法,不然,以后其他属国还怎么放心对我北朔称臣纳贡?”
燕沉昊低声道:“臣弟明白。”
燕意天道:“朕知道此事让你为难,不过,待不日取得东苍,阿昊你便可带王妃去东苍坐镇一方,到时候再给王妃平反即可。王妃本是东苍人,如此一来,王妃是自己族人,东苍人应该也会慢慢熄了那反抗之心。而由你来亲自治理他的故国,于王妃而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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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下长长台阶,穿过深深甬道,燕沉昊一路行来,每隔不远便有暗卫低声行礼:“王爷。”
燕沉昊却并未看他们,直往那甬道最深处行去。甬道两壁灯光昏黄,映得他的表情模糊不定。
行至最深处,站到门前,燕沉昊停下了脚步。踟蹰片刻,他伸出手去。
门缓缓打开来。燕沉昊顿了一下,举步走进去。
虽已夜深,但听见声音,外间的拾月和摇云仍是立刻醒了过来。见他到来,二人皆是一惊,忙自榻上起身,惴惴道:“王爷。”这番惴惴却非为她们自己,而是担心燕沉昊此来不知要怎样对齐槿。
燕沉昊扫了她们一眼,本欲直往里边走,走了两步,却又忽然停下,微微回头,低声问道:“他这两日可好?”
二人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心下不由一喜。拾月道:“公子他很好,只是……”
燕沉昊蹙眉:“只是什么?”
拾月偷偷瞧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只是公子常常失神,夜间也睡得不大安稳。”
燕沉昊沉默,再没说什么,转过身,直向里间走去。
踩着地毯一步步走向那锦帐低垂的床,燕沉昊并未发出半点声音,轻轻撩开锦帐,平静的睡颜蓦地映入视野。
缓缓坐到床沿,燕沉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手轻轻抬起,欲要抚上那消瘦的脸庞,但却终因怕惊醒他,手到半路,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燕沉昊声音低哑:“对不起,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结果却……”
将那只搁在被外的手静静握了一会儿,燕沉昊又轻轻将它放回了被中,然后仔细掖好被角。
他缓缓地低下头去,终于还是忍不住在那淡色的唇上印下一吻。
“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