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同人/罗秦]北平殇》阎摩

5、第5章

　　打这儿以后，天天如此，白天在灵堂守礼，罗松罗成哥儿俩夜里轮流守灵，轮到罗成的时候，秦琼就陪着他一块儿，轮到罗松的时候，秦琼就守着罗成一个屋里睡，中间还得不时地回到后面去照应老娘的情况。眼看着这一晃就到了第六天头儿上。

　　这几天把秦琼给累得是够呛啊，不光是白天晚上需要体力撑着，最主要的是累心。虽然说里里外外的事儿都分派了具体的人手，但总归还是有好多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处理，另外天天提心吊胆担心罗成。

　　别看秦琼表面上不急躁，不焦心，可是自己暗地那心里可不好受。他这些天想的事儿比罗成只多不少。想到姑父姑母自从北平府相认，二堂认了姑亲之后，对自己有多么的疼爱。想到若不是为了助自己破铜旗阵也不会调来干儿子小秦用离开瓦口关，要是不调来秦用，或许到现在这孩子也好好活着，北平府也出不了事儿。又心疼自己的表弟，想表弟罗成从小到现在，可称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却要经历这种家破人亡的打击，着实是凄惨可怜。

　　另外他明白表弟报仇的心盛，虽然说罗成□□马掌中枪可说鲜有敌手，但是听北平来的人一说，这苏定方也非易于之辈，罗成去报仇我能让他自己个儿去吗？万一再有个马高蹬短的，到时候悔之晚矣。可是眼下自己身为瓦岗山的元帅，上面有西魏主李密，下面有贾柳楼一众兄弟，眼前天下这形势又是各路反王都摽着个劲儿呢，都憋着趁这乱世裂土分茅，争一朝人王帝主。现在这时候我要想离开瓦岗去帮着表弟罗成复夺北平府，可肩上那副担子能交给谁？能对得起瓦岗山的诸位弟兄吗？

　　思来想去忧思难解，再加上这段日子一劳累，叔宝就觉出有点儿顶不住，这两天有时候就忽然觉得头晕眼花那么一阵子，有时候胸口堵得那么难受，还时不时地疼几下。他就知道自己这恐怕是前阵子的病根儿没好利索，这一忙一累又要勾起来，可是一想怎么非得在这时候呢，现在哪儿也离不开自己啊。又怕表弟看出来担心，只能强撑着。

　　这一天正在灵堂陪着罗家兄弟，忽然小校来报，说西魏主李密有请元帅过去议事。秦琼一听，一般这几天不应该找自己啊，如果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赶紧交待了程咬金几句，把这边儿的事儿托付托付，急忙赶奔议事厅。

　　到了议事厅一看，西魏王李密、丞相魏征、军师徐懋功，再加上单雄信、王君可、王伯当、谢映登这几个人全在呢，这是目前瓦岗军政两方面的决策人物都在场呢。

　　大家一看秦琼来了，这人算到齐。魏丞相徐军师把几封密报给拿出来，跟大家一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原来自从破铜旗打扬州一战之后，虽然丧了几家反王，当时各路烟尘也都损失不小纷纷撤兵，可是又有几路人马趁机起兵，扯旗造反，也反了大隋的天下。这里边儿也包括山西太原府的唐王李渊和河北的夏明王窦建德，这两家都是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已久，实力非常的雄厚。现在这两家反王，再加上其他几路小的势力，都已经各自出发，兵发扬州城，打算二次围困扬州，杀杨广夺玉玺谋求天下。

　　把情况说完了，大家一商量，这机会怎能放过？这要是不去或者说让其他几家给占了先，到时候天下易主，人家可就抢了先机了，事到如今瓦岗绝不能落于人后。

　　等都说完了，大家伙儿都表示必须出兵，可是什么时候出兵呢，这一问都不说话了，都偷眼看秦琼。就见秦琼秦叔宝脸色略微有那么点儿发白，微皱着双眉沉吟片刻，说：“王驾千岁，以臣愚见，且整顿三日，三日后为臣请命带瓦岗十万人马出兵扬州。”

　　李密说：“好啊，不过秦元帅，不知此次罗将军是否同去啊？若罗将军同去，北平府兵马自然由他统带。若罗将军不去，这北平府的兵马又由何人统带啊？”

　　李密拉得下脸，这话得事先问清楚，你北平府小五万人在我瓦岗山上，吃我的喝我的，究竟是不是为我所用。你们都是贾柳楼一个头磕在地下的把兄弟，知道都张不开嘴，这话干脆我自己问明白了吧。

　　秦琼明白李密的意思，不但秦琼，在场的人全明白。秦叔宝苦笑一声，抱拳拱手说：“魏王千岁，罗成新逢大丧，还请千岁体谅一二。这次出征，还是不要让他同去了吧。秦琼必当舍命报效，以谢千岁的恩德！”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二哥这是不愿意勉强老兄弟。李密脸上这颜色可不是太好看，可转念一想，秦琼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勉强。反而我得更加的对罗成以礼相待，这样一来如果以后罗成能死心塌地留在瓦岗扶保我李密，罗成加上秦琼这可是双份儿的人情。想到此处李密的脸上也就缓和下来了，点点头说那就如此吧，这几天还劳烦军师大帅和各位将军整顿兵马，咱们就定三日后出征。

　　商议已毕各人散去，秦琼拿着那几封密报又看了一遍，想了想以后的安排，然后把手里的密报往桌上一放，抬头一看，眼前还站着俩人没走。一个是贾柳楼结拜的大爷，如今瓦岗的大丞相魏征魏元昌，另一个正是五弟单通单雄信。

　　叔宝看这俩人一愣，问他们：“大哥，五弟，你们还有什么事儿找我吗？”

　　魏征手拈墨髯微微皱眉，说：“二弟，这几天我看你脸色可不好，让为兄帮你诊诊脉你看如何啊？”

　　“这个……”秦琼刚一打喯儿，忽然就听外面“蹬蹬蹬”脚步声响，议事厅的门“咣当”一声就让人给撞开了，打外边儿急急忙忙跑进一人，正是程咬金。程咬金一进门儿就嚷嚷开了：“二哥诶，您快点儿回后山老盟娘那边儿看看去吧，后边儿来人送信儿说老太太可是不大好啊！”

　　秦琼一听就急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这起得一猛，就觉得耳朵边儿“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闪。叔宝身子一栽歪，拿手一扶桌案，旁边儿单雄信一把就扶在叔宝的腋下，这才把身子稳住。

　　秦叔宝长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开口跟程咬金说：“四弟啊，我知道了，哥哥我马上到后边儿去。你可接着回灵堂那边儿帮我支应着，另外告诉罗成，晚上要是我娘她老人家那里离不开，我可能回不来，你帮我看着点儿他好好吃饭，到晚上让他回屋好好休息。”

　　程咬金答应一声，说二哥你放心吧，完了转身走了。

　　秦琼这才跟魏征说，大哥您赶紧跟我跑一趟吧。魏征点点头：“二弟你先去，我回屋拿上药箱马上就到。”说完也出去了。

　　秦叔宝赶紧又问单雄信：“五弟你有什么事儿吗？要是不急就稍微等等，要是急事儿就跟我边走边说吧。”说着这就举步往外走，可是没走几步就觉得两腿发酸，脚底下发软，这身子直打晃。
　　单雄信一看伸手过来搀住叔宝，说：“二哥，先别说别的了，小弟陪你一起去一趟吧。”叔宝无奈点点头：“有劳贤弟。”

　　俩人来到外边儿，吩咐人拉过来呼雷豹和闪电乌龙驹，单雄信不放心秦琼，干脆把秦琼扶上自己的闪电乌龙驹，自己坐在二哥身后边儿，两人共乘一骑，让小校拉着呼雷豹在后面跟着，赶奔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