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美女姐姐们，求放过！》冥夜玄

87、第五十八章 情深缘浅（3）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外面的夜色浓重得如同漆墨，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时间。直至寝室里传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哀号，守在寝室附近的众人飞奔似冲了进去。

　　屋里，椅子上的慕青芷一头白发，莲花般的素颜，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衣。她面色微白静静地靠在椅上，安祥地闭着眼，看不出呼吸的起伏。而楚亦诺早已崩溃地瘫坐在地上，她眼角的血泪，嘴边的血迹，以及那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都在昭示着坐在她身旁的慕青芷已经故去了。

　　楚亦诺一遍一遍地摸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摸一遍掉一遍血泪。

　　“小鹿…小鹿…”那一声声充满了心碎哀切的呼唤，听得众人纷纷落泪。

　　“楚亦诺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她怎么会死的安心？！”叶汐言肿痛的双眼里蓄满眼泪，看着楚亦诺如此自我折磨，心痛得生不如死！

　　“小鹿她只是睡着了…只是太累了才睡着了…”

　　楚亦诺拉着慕青芷的手，看向众人，布满泪水的脸上是如孩童般的笑颜。

　　“诺诺,诺诺…”莫凌霜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断，扑向楚亦诺死死抱着她道：“诺诺…如果你想下去陪她的话，我陪你…我陪你一起死！”

　　跟着苏浅沫也疯魔了说道：“我也愿意，小家伙，我也愿意…”莫凌霜寻死的话一说口，她也随即抱住楚亦诺说了这话。说完了那伤心劲又上来就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二女这话一出，似乎是触动了楚亦诺麻木的灵魂，她睁着一双已被血色覆满的眼睛，看着慕青芷口里喃喃自语着：小鹿不怕，等着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刘雯三个人都是无奈叹气，想出言安慰几句，可这么个氛围说什么都不合适，只有在一旁安静闭嘴。站在她三人旁边的萧雅君从进来后一直是闷头暗自伤心，这会就变成了大滴大滴的掉着眼泪，她使劲咬…使劲咬，咬得两片唇瓣鲜血淋淋。听到楚亦诺说的那番话，最后支撑着的坚强也被彻底得摧毁，她抱着双腿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呵呵…呵呵…”

　　屋内突然地响起了一串笑声，原来是来自于叶汐言凄凉的自嘲。楚亦诺要为慕青芷殉情，这是对她感情的最大讽刺。讽刺她不自量力，讽刺她自以为是，讽刺她像个傻瓜一样主动地奉上了自己的整颗心。

　　一把抹去了脸上所有的泪水，叶汐言面无表情走到楚亦诺身前，“啪”得一声甩上了她的脸颊。清脆响亮的拍击声惊得众人转移过去了目光，在看到楚亦诺左脸上那道鲜明的红印后都惊愣着呆住了！（(☆_☆)*\(^o^)/*真尼玛帅，抽死她，抽死她！）

　　刘雯最先反应过来，看着那几人周身都包裹了一层诡异的气氛。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赶紧拉着杨乐和夏媛退了出来。

　　叶汐言的这个巴掌还是挺有穿透力的，楚亦诺视线彼时聚了焦，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你这算什么？我知道你此刻心里难受得要死，甚至痛不欲生！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看着你这副样子，难道我们就不难受、就不痛苦吗？你觉得自己很深情很痴情，你要为她殉情！很好，你死了一了百了，那我们呢？是不是接下来就是我们一个个为你殉情呢？”

　　楚亦诺撑着毫无生气的脸呆呆地看着她，两行血泪自顾流下。

　　她这副颓废绝望的神情，叶汐言看在眼里，心中的恨意滚滚翻涌，举起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楚亦诺的右脸上，使得她左右两边的鲜红手印对了称，甚是夺人眼球！甚是“漂亮”炫目！

　　“你太自私了！楚亦诺，你实在太自私了！你只顾着自己的感情，自己的难受…从来就没想过我们，甚至也没想过她！她去之前跟你说的话呢，你有听吗？她要你做到的事，你有遵守吗？你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不但对不起我们，最对不起的是她！你要她连死都不能瞑目啊!”

　　这一巴掌比先前的更重，打得楚亦诺眼冒金星。等她回神清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叶汐言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又听着她连番痛彻心扉的恨骂，尤其是最后一句“你要她连死都不能瞑目啊”，眼睛里慢慢浮起了悔恨的泪水，这一刻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是我…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脑子里的那些记忆，一遍遍在提醒我…提醒着我和她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提醒着我曾经有多爱她。我…”哽咽着说到这里，楚亦诺挣脱开莫凌霜和苏浅沫的怀抱，起了身走到叶汐言面前，声音带着悲泣继续道，“她说要我放下，放下一切的过往重新开始，不要因为那些附加的记忆而觉得对她愧疚，因为我已经不是顾天凌了。我知道她爱的是顾天凌，我也知道我只是有着那些记忆而已，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不难过，做不到不痛心，我真得好难受…我真得好煎熬啊…”楚亦诺边说边不断地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头，就好似只要将脑袋打爆了便不会再痛苦！

　　见楚亦诺这样不停伤自己，叶汐言心中的恨意一度退了下去，心疼的感觉慢慢涌现。可她咬着牙闭上眼强撑着，她不要再这么让别人轻贱自己的感情了！

　　“诺诺，你做什么？快停手，你不要这样子啊！”

　　没多久，叶汐言听到了莫凌霜满是惊恐的声音。她眼皮一跳，忍着不睁眼。

　　“小家伙…小家伙，快停手啊！再这样你的手会废掉的！”

　　几乎同一时刻，苏浅沫充满担忧的声音也传进了耳朵里。她心中的恨意渐渐退去，心疼逐渐涌现开来。她犹豫着，心疼着，可自尊还在干扰着。

　　“萧…萧警官，你…你还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

　　楚亦诺混合了慌乱、紧张、担心的声音响起，叶汐言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见下，又气又怒又好笑，只见楚亦诺用自己留着血的手不停替萧雅君揉手，搞得萧雅君原本只是有些肿的手反而沾满血渍，看着有点脏兮兮！而莫凌霜和苏浅沫两个人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消炎药水和纱布，布满紧张的神色在旁边严正以待！

　　局面似乎因为萧雅君“被伤”的一出得到了改变，叶汐言这会想恨也提不起恨意了，她人走过去了，但声音还是冷着说道：“发泄完了吧？不够的话，要不要也给我来下？”

　　后悔地摇摇头，楚亦诺看看她，看看萧雅君，自责、惭愧地低了头。

　　莫凌霜、苏浅沫二人顺势就给她和萧雅君处理了下伤口。莫凌霜一边给楚亦诺细心包扎，一边抽泣着说：“诺诺，以后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也不要离开我们了好不好？”

　　她刚说完，苏浅沫给萧雅君擦消炎的手不小心落得有点重，弄得萧雅君忍不住“嘶”了口气，不爽地看了她一眼，最后是换成更为愤怒的眼神瞧向楚亦诺。都是因为这个“害人精”，把她们几个祸害成这样！

　　耳听着莫凌霜带着酸楚的询问，看到了苏浅沫眼中的浓重期待，又承受着来自于萧雅君的灼灼怒火，楚亦诺心中五味纷杂。视线对上了叶汐言，对方目光里折射出来的心伤、失望、凄凉，使得她内心泛起一片柔软，不自禁地点着头。

　　转回身走过去将慕青芷抱在怀里，看着她安详宁静的“睡脸”，楚亦诺悲伤再度的同时心下也有了决断，“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如果…如果我们都还好好的，那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除非…除非你们要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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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相遇，自是有时！小道长但请放心，圣者的遗体以及雨姑娘我定会安全带回去。如今大劫将至，等除魔大业完成了，小道长再来洛水之畔拜祭圣者吧！”天色微亮，“百味居”门前，周炳坤双手抱拳向楚亦诺作着临别之言。

　　伊人笑颜依稀还在眼前，谁又能知晓辗转已是生死殊途。楚亦诺望向天边轻叹了声：昨是今非望无尽，生死相隔两茫茫。

　　周炳坤见楚亦诺满脸的哀伤，知她情深难忘，亦知情伤最折磨人，不由劝道：“小道长，周某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还是要劝你一句。圣者故去虽然给了我们沉重的打击和悲痛，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圣者百年来一直遭受着病痛的煎熬，如今去了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按照佛家的轮回之说，我相信圣者这么善良仁慈之人定会在来世得到幸福！”

　　来世？楚亦诺闻他所言神色微动，似是被点醒了某种希望。心中沉思：前世因她的自以为是、太过决断，不仅毁了自己也连累了小鹿，最终落得了她至死都未能再见伊人一面的结局；而今世的她却又是过于犹豫，缺乏决断，弄得一身情债，伤人又伤己；唯有来生…唯有来生…

　　“……”

　　回到了学校，放眼望去，黑气已经不再包裹，也没有再透射出紫气，只剩下了一层薄雾。此番景象，就好像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楚亦诺心下感慨：也好，就让一切作个了断！是生是死，所有的纠缠纷扰都将在今世完结！

　　去了寝室，原本七个人的房间又多了一个客人，加上她楚亦诺显得有些拥挤。

　　云馨瑶差不多是在天色未明之际过来的。经过一晚上的疗伤调息，她的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但也不紧要了，她自信能够帮的上小冤家！是以带着一身欣喜的心情，也忘记了这个时间点别人是不是还在睡觉，就匆匆忙忙的敲开了楚亦诺的寝室。好在昨夜的事太过冲击，又够曲折，叶汐言四女，杨乐她们三人都难以入睡，彼此有一搭没一搭，互聊着坐了一晚上。

　　云馨瑶的到来，对于杨乐她们而言惊讶归惊讶，冲突倒不大，也就是夏媛有点坐立不安。可惜云馨瑶才没空理她，过了几分钟她便就放松了紧张的心情。至于叶汐言她们几个，对于云馨瑶和楚亦诺之间的关系，都已经心中了然。所以她的到来，说意外也不意外；说醋意，嗯…也有那么几分。不过呢，四个人都没有表现出过激之举。与其说是麻木了不尽然，不如说是勉为其难地接受倒有几分在理。说到底如果真的要发飙的话，第一个肯定是莫凌霜，但是她隐忍下来了。以莫凌霜这么神经质这么偏执的性格，能够做到这一步对她来说真的是难能可贵！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楚亦诺。失而复得，这种煎熬的心情，莫凌霜太有体会。再者慕青芷的事情，也让她深刻明白到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楚亦诺必定已经丢下她随慕青芷而去，所以…不是她不嫉妒，不是她心生的宽容伟大，为了能留住楚亦诺，她只有取舍。诚然这样很难受很痛苦，但只要楚亦诺能在她身边，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莫凌霜能有这样的开悟，叶汐言、萧雅君以及苏浅沫三人自然也会有感悟。都说面临生死之际，没有什么是看不开的。虽然她们面对的情况没有这么严峻，但总是经历了一番考验。楚亦诺和慕青芷的过往她们无法完全得知，只能有着诧异，诧异她们之间的年龄差；有着妒忌，妒忌着她们曾经那么相爱。但更多的是羡慕和心酸，羡慕楚亦诺对她的深情，甚至还想要为之殉情；心酸的是自己的感情，似乎都是一厢情愿的所为。欲放弃，只觉得心如刀割，活着也没有意义了！抉择下，只能让自己做个糊涂人，为爱退让，有舍有得！

　　楚亦诺自然不知道在她回来之前，五个女人对于自己的感情归宿，对于以后生活在一起的相处之道作了一番比较开诚布公的谈话。不能说谈的很和谐，但也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谈论中，还提起了洛涵冰的存在，只是目前在医院，不过几人也把她列为了一份子。

　　所以当楚亦诺看到她们彼此挺和平地相处着，心头感觉颇为欣慰，觉得她们如今能够明事理了，往后自己也就不会有太多麻烦，日子也能过的平静点！（(￣▽￣)孩子，你想太多了！一切都是假象！）

　　言归正传，楚亦诺要求她们即刻离开学校，因为她要在校外设道结界，以防有人进出。到时候她一心除魔，没有余力顾得了其他，怕会让无辜者牺牲！

　　楚亦诺的这个决定，自然遭受了到五女的强烈反对，尤其是云馨瑶。小冤家要是让其他四女离开，她当然不会说什么，毕竟她们几人都只是普通人，留下来也只会碍事。可她则不同了，她自负功力比起小冤家也差不了多少，两个人一起，胜算又会多一成，她内心里自是很不甘愿离开。（(￣^￣)ゞ尼妹的，姐姐我紧赶慢赶疗好伤过来，你却给姐姐来这么一出，耍姐啊！）

　　她们五人有这样的反应，楚亦诺也是心有预料。对于废弃教学楼底下她的详细来历，楚亦诺无法全盘相告于她们，说的太多反而只会引起更大的恐慌。她相劝着说要分头行事，沈家那方面已经展开了行动，咱们这边也要采取应对措施，这是一场硬仗！为了防止沈家暗中有什么阴谋，又或者派出像上次那样的高手，她要求云馨瑶和四女一起行动，保护她们的安危！

　　楚亦诺这番话说的也在情在理，她们确实是要加紧备战了。既然决定跟沈家开战，势必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不留后患！因此叶汐言她们几个言辞态度也不再坚持了，倒是云馨瑶还有些不情愿。无奈，楚亦诺只得小小“牺牲”了自己一把，总算把佳人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