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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慕言番外－闲花落尽空向晚（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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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就是希望它烂在过去，永远永远的都不要再想起来，虽然总是会有那么些事情，留下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伤疤，仿佛不会愈合似的，一戳就痛。
程毅的前生是缚灵师程家最具天赋的后代。缚灵师是一种可以绑缚灵体为他们工作的人，一种亦正亦邪的存在。一般人的灵感强弱可以直接决定他将成为怎样的缚灵师。无疑程毅就算转生之后依旧承继了他先天的优势，只不过似乎并没有受到缚灵师训练，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利用自己的能力。
这是我最近得到的结果。是的，我最近一直在关注他，甚至有时候在床上都会走神。
突然一阵疼痛，我惊叫一声回过神，看见的就是武楠阴沉的脸。
“你走神了。”
我难耐的扭动着逃离，却被他狠狠按住。
“放开我……疼！”
“草！武楠！”
或许是知道自己太过分，武楠温柔下来，双手还是紧紧掐着我的腰，掐的生疼。
事后他手脚并用把我抱在怀里，轻吻着我的耳廓，有些痒。
身上粘腻的难受，我别扭的动了动，马上就被更紧的箍住。
“别动。”
“难受，去洗澡。”
“一会儿，让我抱会儿。”
“你怎么了？”
“没事儿。”
他不说。但是我却突然觉得不安，倘若我那时能知道这次险些成为最后一次见到他，不知道会不会也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之后有将近半个多月他都没有来，我百无聊赖的单调的重复自己的日子。程毅常带着那个人来Ｆｒａｎｋ，我就经常窝在角落的卡座看他们，看他们喝酒，聊天，接吻，然后离开。
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已经完全的忘记我，眼里只有那个人。
我总是做那个梦，那个我的心脏被人捏碎的梦，在一片鲜血淋漓中醒来，然后按住胸口蜷成一团几乎哭出来。
那天去楼上找林染，听见肖白撇着嘴挺不高兴的跟孟予宁抱怨，“明明那只死狐狸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么多年的修行嘛，顶多三百年！”
哼哼，“比你厉害就好了啊，死猫！”
“死狐狸死狐狸！”
我不理他，径直走过去拿蛋糕吃。最近孟予宁在学做西点，所以蛋糕一直吃不完。兔子也在抱着蛋糕啃，本来就胖胖的脸显的更鼓，憨憨呆呆的样子。
真不明白这么块听话的肥肉放在嘴边林染为什么一直不吃，还跑出去找人泻火。找的那些男孩子，啧啧，一个个都是娃娃脸。
“慕言，刚好找你。”
“嗯？”
“最近武楠有没有过来？”
“没。”
“我听下面人说，前段时间老爷子突发奇想，派了队人跑去搅合别人生意，好像没有几个回来的，多少都受了伤。”
我的蛋糕还塞在嘴里，猛的被林染一拍后背一下子全吐了出来。一边猛咳一边看着地上的污秽，半天才缓过气儿来。
“我不负责收拾。”
我承认我是落荒而逃，心“嘣嘣嘣”跳的很快，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忽隐忽现的血色，不知道是灯光太明亮照出的眼皮的血色还是我自己的臆想。
我突然就想起来那天武楠走之前的磨蹭，想起来他贴着我的唇说“我爱你”，想起他执着的眼神。他从来都没说过爱我，我也从来都没在乎过。
心里一直很烦躁，林染说他已经派人去查，可是都没有什么结果，回来的兄弟都说没有看见武楠。
手里拿了枚硬币敲桌子，林染被我烦的不行搂着林月走了，就剩我一个窝在暗淡的灯光下，硬币反射着银亮的光，轻轻把硬币弹起，我故作轻松的舒了口气。
因为之前受过伤的缘故，我的修为早就退步的不行，勉力用了搜寻术的结果就是人没找到自己还脱力了。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没有出去，倒不是我不想出去，实在是一只狐狸在外面乱蹦总是影响不是很好。
好在他还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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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吧台边跟酒保说话，这倒是我第一次大胆的在营业时间坐在这么明亮的地方。斜眼看见两个熟悉的影子走进来，那个人看见我挑了一下眉，而程毅则皱了皱眉。俩人一反常态的坐在了吧台，肆无忌惮的说笑。
半晌，程毅起身离开，那个人看了我一眼，双唇轻颤，虽然声音很轻，但是仍旧清晰的在我耳边响起：“呵呵，你看到了？我们现在好好的在一起呢。”
“木梓，你果然都记得。”
“那是当然，我怎么能忘了呢？毕竟，这是用三尾玄狐的心换来的百世情缘呢。”
手里的杯子被猛地用力捏成碎片，酒液合着血流到吧台上，嫣红的蔓延开。一旁调酒的酒保愣了，半天才颤着手拿过一沓纸巾来收拾吧台。
“承蒙你厚爱。”
“嗯？怎么了？”低沉好听的声音缓缓自背后响起，猛然间觉得自己被紧紧勒住一样的无法喘息。
“没事～他不小心打了杯子啦～”木梓缠住程毅手臂，状似无事的说：“我们走吧，我想回去了。”
林月拿了消了毒的小镊子一点点挑着嵌进手里的玻璃渣子，血肉模糊的掌心鲜血直流，林染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眉。
“好好交代，你们俩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
“都过去了。”
“不准备说？不想说以后你就别想上来。”
“真的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负心汉罢了。”
林染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打听到武楠的消息了，他在一家小诊所里，现在已经转到我们的地方，不过还在昏迷，那个小诊所条件不行，伤口感染，现在在高烧，迷迷糊糊的念叨什么木木木木。”
“哦。”
明显的感觉到我已经分神了的林染不再说什么，揪起林月就走，“起码也算是个妖怪这么点儿小伤算啥，咱们走吧不用管他。”
我还是没忍住偷偷跑出去，林染虽然明里不说什么却早就交代好小弟。武楠脸色潮红，明显的高烧未退，上身果着，缠着厚厚的绷带，眉头紧皱，紧紧抿着干的起皮的嘴唇，哪怕难受也不吭一声。
喂不进去水，我只能含了水一点点哺进他嘴里，旁边原来守着他的小弟早就悄悄退出去，我不知怎么就哭出来，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在他脸上。
我手忙脚乱的擦，却擦不干净。“武楠，武楠你醒醒好不好？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听你的……你能不能醒过来……”
“不过，事情过去太久了，我可能已经记不清了呀。
“你问过我有没有喜欢过人，有呀，就是程毅，可结果呢，就是他掏了我的心，去续他和木梓的百世情缘。人没心就活不了了，可是我是妖怪啊，妖怪没了心可怎么活呢？
“我杀了多少人，才找到这么一颗心，可是它不是我的呀，我的心，我的心早就碎了，什么都不剩了，你说我拿什么给你啊？”
“你说狐狸精能干嘛呢，不外乎就是去勾搭别人，去吸别人的阳气，才能让我活下去啊。
“我都这样告诉你了，你还喜欢我么？还喜欢么？”
……
武楠的情况第二天才有所好转，又过了一天才终于醒过来，他戳着我的黑眼圈笑话我，乱动中碰到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活该！”
我啐他一口，看着他面瘫脸上漾起微笑。
很奇怪吧，明明以为不在乎的人，其实已经连到骨子里了。之前的程毅就是，现在的他好像也是，不过可惜我再没有一颗三尾妖狐的心可以给他了。
别的狐狸什么样子我不知道，玄狐一族的修为都在那颗心上，我承继了父辈的妖力才得了那么一颗心，没了那颗心也就什么都没了，哪怕又过了六百年，却连别的三百来年的小妖怪都不如，肖白要是再勤奋一些早就能把我打的落花流水了，可惜他不知道，所以一直叫我压制着，那别的呢？同辈分上的妖怪若是有活到现在的一个手指头一戳我也就呜呼哀哉了。
“慕言。”
“嗯？”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是不是妖怪，喜不喜欢我，都不重要，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我愣了好久，才扑过去。
“你竟然装睡骗我！”
“嗷嗷！疼疼疼疼！”
“我不管，你骗我！疼死你算了！”
“我没骗你！我当时就跟做梦似的，哪知道是真的是假的，后来你又不说，我还以为就是我做了那么个梦，之前小高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喂！你干吗去！”
“我要扒了那小兔崽子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