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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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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细碎的声音通过耳膜传进大脑,让他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眼睛透过厚重的绷带模糊地感觉到了外界的一丝光亮,他有些困惑地转了一下头。
“晓”的总部在雨之国,给成员们安排的住处在巨大钢筋管道的内部,水泥墙总是潮湿的,走廊的天花板漏雨,一滴滴砸出单调的声响。时刻渗水的地面总让人感觉很不清爽,除了雨之国出身的长门和小南,大家都不愿意回去住。
一组一组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成员甚至开会时也只是用忍术形成一片模糊的影像,彼此根本见不到面,关系也自然是极为淡漠的。至今鼬对同伴的印象仍停留在“想杀了我的是迪达拉,三句话不离钱的是角都”之类的水平上,他熟知他们每一个人的忍术并思考出弱点,通过查克拉能辨认出来每一个敌人或故人,却在真正见到本体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来连脸也没有记清。如今他们都死了,陆陆续续地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
自出生起的三年,鼬见到了无数次死亡。他笃信葬礼上大人的解释,听上去冠冕堂皇让人无处反驳。他们用肃穆的表情说着最美好的感情,试图把他们的身体和心都紧紧地束缚在木叶这片土地上。但他那时只是个有喜欢和讨厌的东西,有想挑战的人,梦想着和平的孩子,对目标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那时,他对家族的憎恶达到了顶点,把那个听上去灭绝人性的任务冷静地计算着完成了。后来他站在村外看着染满鲜血颤抖的双手,突然发现原来木叶也与他的家族没有什么区别。
忍者的存在本身就是悲剧。就像他,明明喜欢安定却不得不去修炼夺取安定的能力,不得不为梦想中的平和走上染血的道路。和平是如此遥不可及,以至他在未来的十年里只是记得那是他最初的梦想,由于无法找到另外的目标而一直坚持了下去。年少时那种信心满满得几乎能清晰地看到未来的心情,似乎再也找不到了。
有些阴暗是表面的光鲜掩盖不掉的。但他和他看到了那个孩子,总是第一个大声地叫喊出自己的喜怒哀乐,耀眼而纯粹,执着得让人想要去相信光明的存在。最后他们兜了一个圈回到原点,开始尝试相信他们小时候曾经听过的那些话,然后发现,原来大人们把这些道理说给小孩子听的时候,话语里也曾经包含过他们一辈子期冀着的未来。